④
宋橘把车停好。
程之节的家的确很近，五分钟之内就到了。
进了门，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卫生间在那边。”
宋橘不敢耽搁，连忙进去收拾起来，给自己补妆。
等补完妆后回到客厅，才发现这个房子居然装修的很好，典型的ins风格。
“这房子是你的吗？”她不自觉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程之节正站在冰箱前喝水，“是啊，怎么了？”喝了两口，“你要喝饮料吗？”把水放回冰箱。
“虽然我在网上看到了不少这些，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想问…嗯……你不会是收了……”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程之节还是明白了，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冰箱里抽出一瓶橙汁，慢慢走过来，用瓶身敲了敲她的头。
“你脑袋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我要是收黑钱的话，为什么要教你，你又不给我钱。”他橙汁递给她，“不是要面试吗？拿着。”
“噢噢，对对，差点忘了。”她提上包拿上橙汁，“那我先走了，谢谢教练。”
“嗯。”
⑤
宋橘的那份工作去的时候时间掐的刚刚好，再加上她本身资源也不错，公司那边就这样敲定了。
她想着怎么说人家也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要不要请教练吃个饭什么的。
结果没想到两天后，程之节就自己跑到了她学校来找她。
当时她刚下课，在门口被一个小学弟抱着一大束花拦着表白。
教室门口人还挺多的，人来人往的都往这边看。
宋橘尴尬不已，被这么多人围着，拒绝好像都成了一种过错。
人有越来越多的倾向。
还好这个时候，程之节及时出现在她的背后。
“哎，没看见人家不愿意吗？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这不是在逼人家小姑娘嘛。”
“可我是真心喜欢师姐……”
程之节打断了他，“喜欢个屁。除非双方互通心意。否则你这就是在逼迫！”
学弟气的满脸通红，“你又是谁啊？这又关你什么事啊？”
“我是她教练，劝你小子表白别选在今天，”极具占有欲地捏着她的脖子，“因为今天她要请我吃饭。”
眼看学弟的脸越来越红，放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走了。
旁边的看官没了兴趣便都退开了。
宋橘扭了扭被捏着的脖子，“你别捏我脖子。”
“嚯，你就这语气啊，我刚才替你解围了啊！”
她算是知道了，这人说话就这样，习惯了就好。
“你怎么来了啊？”
“还‘你怎么来了’？哥是你教练，哥不该来吗？先叫声教练来听听。”语气痞痞的。
她想着好歹对方帮自己解了围。
“好……教练。”
“呵。”程之节从裤兜里拿出一个证件，丢到了他怀里，“我来找你要顿饭。”
“我驾驶证怎么在你那儿？”
“谁知道你这么笨？补妆的时候落在我的卫生间了。”
“……”她把证件收好，“好吧，那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走吧。”
“这还差不多。”双手枕在脑后。
“对了，你怎么混到我学校来的？我们学校不是不让外人进入吗？”
“不知道。可能是我长的太帅了吧，比较像个大学生。”
“……”
⑥
宋橘想着怎么说对方也帮了自己好几个大忙，想请对方吃好一点。
于是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水煮鱼，这里的水煮鱼一直在附近享有盛名，好像曾经还有演员来这里拍过戏，所以这里就成了网红打卡地。
……她其实一直是一个很在意细节的人。
因为她相信很多人的修养都体现在细节里，就比如说现在她和程之节在这家店里吃饭。
程之节问她工作的事。
当时她刚好吃了一个辣椒，感觉七窍在冒火，边给嘴巴扇风边回答道，“差不多就定下了，哈――好辣好辣。”
程之节笑了，“要水吗。”他的背后就是装饮料的柜子，起身打开柜门。
“要要要！”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饮料。
将其中一瓶瓶盖扭开递给了她。
那一瞬间，宋橘看着那瓶被打开的饮料的瓶口，身上像是突然被按下了一个按钮，不动了。
“怎么了？”
她抬头看着他，也不好描述那一瞬间的感觉。
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顺眼的不少，淡黄色的光晕透过窗户轻轻地打在他身上，他的额前的发丝上挂着细微的汗珠，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程之节把饮料瓶在她面前摇了摇：“你不会是傻了吧？不是辣吗。快接着啊。”
宋橘这才回过神来，“噢，谢谢。”
接过饮料，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压下心中那一丝悸动。
最后这顿饭还是程之节买了单。
⑦
但经过那一次吃饭后，他们之间似乎就熟络了不少。
程之节经常会在她下课或下班没事了后，一起约着打游戏。
游戏这东西，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还是会一些。
但打的久了。
宋橘就忍不住道，“你每天不是在驾校教人练车吗？为什么晚上还有这么多的精力打游戏？”
“白天被一个学员气得要死。所以打算晚上来游戏里泄愤。真的！那个学员太蠢了。比你还蠢！”
“……”
除了打游戏，程之节偶尔还会拿出两张电影票，带她去看电影，美名其曰说票买多了。
其实宋橘能感觉到一些，只是一直没有点明。
直到某一天，她闺密突然抢过她的手机。
“哇，让我看看你又在跟你那个教练小哥哥说话呀！”闺蜜拿着她手机。
“啧啧，他不会是在追你吧？”
“别乱说！把手机还我。”脸却红了。
闺蜜：“哟哟，脸都红了，还说不是。”
这个时候手机一震动。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闺蜜看了手机接着道，“他约你今天晚上出去吃饭哎！”
宋橘一把抢过手机，瞪了她一眼。
闺蜜贱兮兮的笑着：“我觉得他是想跟你告白。啧啧，我们的小妮子春天终于来了啊！快去吧，快去吧，今天晚上就不用回来了啊。嘿嘿。”推了推她的肩。
她打开闺蜜的手，“走开。”心里却一阵甜蜜。
⑧
也不知道是因为闺密把这个挑明了，还是因为这个餐厅的原因，宋橘一进到餐厅，就心跳如鼓。
内心的小鹿想把她撞死一般。
程之节却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跟她打招呼。
调侃的说着游戏和生活里的事。
于是宋橘内心逐渐冷却，从一开始的“他今天是要跟她告白吧”
变成了“可能是她想多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忍不住在心里道，“宋橘，你也想太多了吧？人家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人家女朋友。不仗义。”
宋橘渐渐失了神，不断地用叉子挑着眼前的牛排。
“不好吃吗？”
“哈？”她呆愣的抬头，摇了摇手，“不，不是……”
这个时候，程之节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低下头去看信息，“啧。”嘴角是压不下去的弧度。
程之节抬头看她，“我等一会有人要来。行不行？”
“可……可以啊。”
“正好，也该介绍你们认识了。”
宋橘干巴巴的笑着。心里想的却是，不会是女朋友吧。
内心一阵酸涩，她狠狠地埋起了头。
人来的时候宋橘没有看到，是从她后方出现的，而且是突然窜了出来。
“哎，这就是弟妹吧？”
宋橘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一瞬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程之节一拳揍到那男生身上，“什么弟妹！别乱说。而且就算是，也是你嫂子！”
“程之节，我比你大一个月！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屁，别拿你那阳历生日来套我阴历！反正不管怎么比你都得叫我一声哥。”
“不要脸。”
“你再说一遍。”程之节压着男生的脑袋，打打闹闹。
宋橘看着眼前一幕，乐了。
心里那阵酸涩也逐渐消退了去。
据程之节介绍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声弟妹，还是因为程之节带她见了自己的兄弟，总之后来的宋橘嘴角就没有弯下去过，像天上的月牙。
⑨
他的兄弟很懂事，蹭完饭就走了。
留着他们两个人散步回学校。
天已经很晚了，弯弯的月牙蒙上一层淡淡的白雾。
宋橘也没有心急，就各自抿着那一点点心事悠闲地聊着天。
一切都像是超市里卖的甜橘，软软的酸酸甜甜的，让人拿得起放不下。
看到旁边有卖水果的摊子。
程之节突然说：“听你闺蜜说你喜欢吃橘子。我去给你买几个吧。”
宋橘笑着，“好。”
于是她是提着一袋橘子回的宿舍。
在宿舍里，她刚剥开一个橘子。
桌面的手机就一振动。
她的驾校教练发来了消息。
“那个……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宋橘笑着吃完整个橘子。
然后回复。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