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恩医院,是闻名遐迩的贵族医院,能来这儿看病的,动辄就身价亿万,叶臻达便住在顶层的医护公寓。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彬蔚与朗畅二人前脚刚刚迈进,一前台白衣护士,笑脸相迎。
“请问丰霖集团叶臻达,可否探视?”彬蔚倒有礼貌,朗畅转过头龇牙咧嘴,无奈他这么不懂变通。
“你们......是他什么人?”见来者并非金主,护士即刻收敛起谄容,斜眼上下打量。
彬蔚依旧挺胸直背:“我们是受他孙女所托,来看望老人的!”
“他孙女......一直在楼上陪着啊!”护士奇怪,对面的两人更是张口结舌。
“你......你说什么?”朗畅道,“叶知南......在上面?”
“不是,”护士摆手,“锦书小姐,叶老二儿子叶斯远的女儿!”
朗畅与彬蔚大眼瞪小眼,竟没想到是叶斯远的孩子。
“知南小姐每回都是亲手插了花,并且亲自送来的,怎么会托别人,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个小护士,警惕性还挺高。
彬蔚向前一步,微妙的表情像是有些急了。
朗畅抿嘴,摸了摸下巴,乖嘴蜜舌道:“护士小姐姐,你瞧这人,”说着,指指彬蔚,“仪表堂堂、温柔多金,虽然说话不会拐弯,但这种人老实呀!至今还没老婆呢,如果你让我们进去,我可以......给你他的联系方式!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缘呢!”
小护士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彬蔚的长相确实会让人嘴角不自觉上扬,再加上朗畅添油加醋,她更加害羞。
“你嘀咕什么呢?”彬蔚在他身后待了片晌,些许不耐烦。
朗畅拍拍护士的肩,单眉一挑,搭上彬蔚便拐入电梯,留那护士一人,双手交叉于胸前,痴汉脸显露无疑。
“你瞧瞧,连电梯都金光奕奕。”这一路,朗畅真是走哪叹到哪儿!
彬蔚余光扫了一眼:“你刚刚和那护士说了什么,她就放我们进来了?”
朗畅正随意晃着身子,却在这句问话后定了两秒,随后缓缓转过头,几乎快背对着他了:“没......没什么呀......就......”
“就什么?”
“就......”朗畅扭捏着,不敢与之对视,“就......利用了一下你的美色嘛!”
“朗畅!”彬蔚沉惯了的嗓子突然抬高还真让人不习惯。
但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被逗乐了,舔舔嘴唇控制表情后:“没事,就当开开玩笑,再说了,你要是一开始就瞬间移动到病房,哪还有那么多麻烦事儿啊?”
彬蔚咬牙,转向朗畅的一刻缓缓松开:“你不是人人称颂的畅爷么?连医院都进不去?我真怀疑你要帮我做的事......能不能成!”
“我那是今天一早走的急,忘记带证件了,”朗畅摊手解释,“再说了,柠城多少万人口啊,听过我名儿的多,见着人的也没几个,我那是怕亮了身份,拥上一窝小迷妹,麻烦不是?”
“你还真是......”
“叮!”
彬蔚正要羞臊他,电梯门不解风情地打开,他懒得再说,径自出去,朗畅......无奈耸肩,跟了上去......
顶层医护公寓的门关着,他二人透过门上不大的圆形玻璃,看见了叶臻达平静地躺在那儿,氧气罩上的水雾忽深忽浅。
床边,一个女孩躺在摇椅之上安睡,一条纯色浅蓝连衣裙,发丝随意铺展在两肩,椭圆形的鹅蛋脸上,略显疲惫,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的如羽毛一般,嫩粉色的唇反着窗外的明光,好一幅绝美的图画,令人......不忍打破。
彬蔚这个直男,哪里会去观察这些,上手就去推门,好在朗畅以迅雷之势揪住了他!
“你干什么?!”朗畅捏着嗓子。
“进去啊!”彬蔚一脸无辜。
朗畅抿嘴,努力控制着腮帮子拱出来的气:“我说大哥,里面还有人呢!你进去......要怎么说呢?”
彬蔚脑袋一歪,觉得有理,手掌的紫云焰火突现,又用力一攥:“好了!”
“好什么了?你......你干啥了?”朗畅摸不着头脑。
彬蔚答:“除了你,就没人看见我啦!”
“什么?!”虽是捏着嗓子,朗畅激动的情绪可是十足十的满,惊目圆睁,“那我怎么办呀?”
“你是谁?”
正当朗畅质疑问难,不知又从哪儿冒出的护士来了一句,他僵硬着脸转了过来,见护士笑脸望着自己,全不看他身旁的彬蔚。
“我......我来看叶老爷子!”朗畅苦笑且没有办法。
许是他们的谈话声吵醒了叶锦书,门......“吱呀”开了......
“锦书小姐,这位先生......是来看叶董事长的。”护士道。
眼前的叶锦书打开了她星辰般的眸子,的确......我见犹怜,她上下忽闪着睫毛打量后,点头示意护士离开,柔声道:“你......认识我爷爷?”
朗畅瞄了眼身侧的空气,呼出一口气,直接说明来意:“锦书小姐,叶知南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叶锦书的眼眶顿时溢满晶莹,哽咽着点头。
“我是警方负责此次案件的,想......来了解点情况。”朗畅缓着点说,毕竟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个少不经事的女孩而已。
见他磨磨唧唧,旁边的彬蔚啧嘴开口,当然旁人......是听不见的:“我先进去了!”
“等等!”朗畅冲着空气探手,锦书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的眼球左右摇摆,摸摸脑袋,干笑道:“呵呵,呵呵,我的意思是......再等等,怕耽误老爷子休息,呵呵,呵呵.....”还冲着已经金进屋的彬蔚翻了个白眼。
叶锦书未多想,怅然道:“爷爷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您......进来看吧......”
彬蔚站在床尾,正对着叶臻达,洞若观火,朗畅进屋,与他并肩而立,嘴里嘀嘀咕咕,想牢骚又不敢大声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叶锦书呆呆望着床头那束些许枯朽的花,喃喃自语:“姐姐送的花,快枯萎了,怎么办......”
这花红里透粉,小巧玲珑,株型紧凑,由翠绿的叶片包着,并不常见。
“这是什么花?”朗畅问。
“长寿花,爷爷生病以来,我姐每隔一天都会送来,”叶锦书低眉抹掉眼泪,“她常忙于公司内务......只要闲时,总爱弄弄花草......”
“她......也才25岁,公司内务就已经可以打理了?”朗畅问。
“我姐上学时跳了三级,大学学业也在两年就休完了,初次接触集团内务时也才17岁。”锦书说这些,始终盯着那束花。
“我去......”朗畅这声叹在嗓子眼儿里。
彬蔚伫立一旁,并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不住地摸着扳指,突然嘴中嘀咕:“也……该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