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长安城天牢内,宁王内应的老狱头张昞与谢端拿到宁王起义的密报,心里一直在担忧家人,宁王世子徐高安带着宁王中护卫指挥使唐恒以及王府记善李建来到了大牢。在狱吏再点燃几盏油灯后,张昞发现宁王世子不同于往常一脸佛像,而是如宁王在京那般虎视于他。张昞认为到这才是宁王世子真实一面后,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不服也荡然无存。张昺明白自己他们那两下子,在这种国手级别权术家眼里只不过是稚童的游戏。徐高安冷冷地道:“想必两位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宁王的棋子,宁王要杀鸡给猴看,但两位家室的性命,却取决于两位明日父王当众审你的态度。”张昞见世子如是说,反而觉得他所言非虚。此时的他压根就不认为瑞德帝这位子还能坐多久。天下迟早是宁王的,而这位世子必将是国之储君,日后的九五至尊。
第二天,宁王穿着甲胄威风凛凛地来到校场后,将士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宁王立马大声地审问谢端、张昞。谢端、张昞也大声地将黄祁与方澄种种见不得人之事公之于众后,又巧妙地将瑞德帝描述成一个偏听偏信的二百五。宁王听后很开心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两个人不杀为妙还是留着吧。
让底下诸将心中既感到徐克平毫不知情,又觉得瑞德帝肯定不会逆风翻盘,宁王一脸决然地道:“我是仁宗皇帝与慈孝高皇后的嫡子,受封于长春后,向来奉公守法。不料新主登基,信任奸臣,屠戮宗族,今日居然已发展到要杀我等全家。”宁王似乎没有察觉此刻的黑云压境,他又继续大声地说:“今日新主听信奸臣谗言,强行削藩,实为破坏祖制。先帝有云:“‘朝无正臣,內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现在他已磨刀霍霍,今日起兵实为自救。”诸将俯首痛哭一番后,抬头看宁王之际,发现本来阴沉沉的天已然云开一小处,太阳趁此射下的一缕阳光仅在宁王四周,但其余地方还是咫尺不见。正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点将徐高安大声吼道:“我等势必追随父王长安靖难。”
不一会儿的功夫,诸将不断吼着”长安靖难“之时,监粮官张鏜知道这种奇怪的天象对宁王来说仅仅只是开始。若是有天命所归这回事,宁王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天选之子。张鏜更明白属于宁王的时代已经来临。天放晴的时候,诸将皆从惊骇之中走出后。宁王又向穿着绣春服的军士布置了个命令,道:“速去通州、薊州、遵化、密云,敕令通州卫指挥使房爱、薊州卫指挥使马胜、遵化卫指挥使蒋宣、密云卫指挥使郑亨通即率部来北平。”接着燕王又令诸将先行回营后,张镗就径直地回到了城外的“扎马营”营地。回到营中,张鏜就让高士力召集三千营中的各千户到他帐内商量事情。见众千户来到营账,还在讨论刚才的异象,张鏜不失时机地将阳光独照在宁王身上之事说给众千户听。由于张鏜向来有一说一,众人又啧啧不休的感叹起来。虽然张鏜不知道每个人具体在说什么,但他们脸上的兴奋与眼神中的炽热,他还是能一目了然。待差不多的时候,张鏜并压了压下手,见到众人收声地看向自己,张鏜道:“扎马营是由宁王殿下一手创立,所有章程更是殿下深思熟虑后才颁布的。大战即将来临之际,扎马营必将是殿下的旗头兵!”见众将兴奋之色更甚,张鏜接着说:“大吴军功分为首级功与战功。”而后者才是成为高级将领的途径,才是走上公侯伯的道路,见众千户有些不解,张辅直截了当地说:“你们想想自己砍了多少人头才当上千户的,千户再升一级就意味着你们起码得砍之前所杀的五倍之敌,你们觉得自己做得到吗。”高士力见众将默然,心知兄弟们都明白自己是难以做到后,他并心知肚明地向张鏜问道:“那是什么是战功呢?”张辅解释地道:“战功中最大的是奇功,就是因你奋勇作战扭转了战场局势例如斩获了敌军大将、或能以少击众、或能出其不意、或带头冲锋这都是奇功。”这一回,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