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好奇,开始问黑云,“你们在这近千年时间,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
黑云兴奋的看着萤,伸手去抓,结果什么都抓不到,一直在研究自己的手,仿佛觉得手上有洞一样。
听到季元的问题,褐云走过来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最初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出生之后,地精们在雷震就已经是这种需要藏匿的状态了,白天我们就在图书馆勤奋的工作记录着雷震一切大小事,太阳落山,就回到这里,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啊,有我们部族里最警觉机敏的兄弟们,把守着大门,而且这天龙殿的第二层,是管着整个天龙殿后勤的啊,食物用度,都极其丰富,从来不会缺吃少穿。”
季元听到警觉机敏四个字,皱了皱眉头,仿佛配合他一般,背后门外不知哪个地精大兄弟的呼噜突然高了八度,像吹起了口哨一般,转瞬又低沉下来,但节奏依旧稳如泰山。
褐云的笑容,就这么尴尬的在这个当口僵住了。
而面前的其他地精们,正疯狂的对着季元的秘道抓来抓去,像过节一般。
就在这时,所有地精突然静了下来,全部惊恐的看着季元的背后,季元没有回头,只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这特么一屋子都是什么东西!”
季元赶快扭头一看,原来是刘丰逸,这哥们不知道是在干吗,正好走到天龙殿第二层,看着“两”个可以的人鬼鬼祟祟一路往里走,便跟了过来。
结果发现原来在这大殿第二层最深处,竟然有着一扇这样隔绝一切的大门,而且门口竟然站了“四”个呼噜连天的文书官,刘丰逸当然要进去一探究竟。
可一进来,就看见了季元的背影...和那让他刷新三观一望无尽的小矮人。
刘丰逸从没见过,更没听说过世间竟然有这种生物,没忍住,才发出了惊呼。
声音刚出,他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已经轮值下班了,回家的路上,好死不死让自己撞到这事儿,本来那个新来的小女奴隶...那翘臀...为什么我要来这儿。
“内个,走错了,你们继续,昂。”刘丰逸极度识时务的准备打个哈哈扭头离开,好歹带足了部队,再回来清缴这些不知名的东西。
“嗯,您慢走。”黑云微笑着对刘丰逸说。
季元:...你们逗我呢。
“等等,他骗你的,不要让他走,他会带来很多人,你们的伪装就没用了,把他拿下!”季元大喊一瞬间仿佛点醒了所有的地精,季元苦笑着听到人群中甚至发出一阵“原来是这样啊”的惊呼,然后一大群地精飞扑上去,瞬间淹没了刘丰逸...
五分钟后,季元蹲在地上,看着被五花大绑到勉强露出个眼的刘丰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咱俩在城墙上见过把,我来雷震的时候,你也知道,我是你们国主和国师请来的,对吧,我是雷震国的朋友啊,对吧,我不会做什么伤害这个国家的事情的,所以我现在拿下你的口罩你不要大喊,成么...”
刘丰逸一秒都没想,捣蒜一般点着头。
季元看他眼神诚恳,帮他取下了口罩,刘丰逸活动了被勒的生疼的下巴,冲着季元微笑,然后突然表情一个狰狞,气沉丹田,用他那在城门楼子上喊一嗓子都能穿破澜云的巨大嗓门,大喊了三个字,“有!刺!客!”
季元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耳膜一瞬间爆涨,这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直接这九层天龙殿所有人都通知到了。
这余音袅袅的,刘丰逸喊完,冲着季元又是一笑,死驴放挺的样子瘫倒在地。
季元转头看了一眼呆住的地精们,得,这回,这近千年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果然,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门外,就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军队行进的声音,季元清楚地听到门口那八个叠罗汉成“四”个文书官的“警觉机敏”的地精,大喊,“我们投降!”
天下地精一个妈...
季元推门出去,看到这些地精都没有从绷带中分开,而是直接从另一个同伴头上跳下来,标准的姿势举起双手。
虽然他知道,这是俩地精在一件衣服里。
可在这些卫兵眼里,这就是四个文书官,看到他们后,马上自动从腰部“折断”一分为二,然后还由绷带连着,然后上下半身都各自突然又抻长了...
天龙殿的卫兵,虽说都是上三旗的精英子女,但他们这些人,不像禁卫军和各地的士兵,那些都是战斗编制,除了镇压国内起义,还要时刻应付边界摩擦。
这些大殿卫兵,基本上两代人没见过刀兵了,他们应付最大的事情可能就是民众游行的时候维持下治安,节日的时候走走仪仗什么的,所以有几个胆小的,看到这一幕直接吓晕过去。
其他人也是赶快拿出兵器列阵,火药味十足。
可季元走出来,所有的目光马上被吸引了过来,带头的卫兵一下认出了他,说道“神仙?!您怎么在这里,小心,这些文书官可能是妖怪!”我平日里就看他们怪怪的了,对一定是的。
“妖什么怪...”季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对面的士兵又接过话茬去,“等等,刚才是刘丰逸将军的声音,难道这些妖怪,将您和刘将军一起掳劫至此!”
季元: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个国家如此中二...
“这些是地精...”季元耐着性子,用了十几分钟,给士兵们讲解了一番,最后从一个士兵腰间拔出匕首,划破了外边四个站岗地精身上的绷带,终于真相大白。
可出乎季元意料的是,这些雷震士兵嘻嘻哈哈的放松了警惕后,竟然有几个人,直接抓起地上的地精,笑着说要拿回家给子女当做玩具,还有的说今后的奴隶种类又多了一种,这些小个子正好方便打扫家中的角落。
听了这些,看着士兵们这诡异,利索当然的动作,季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