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这这王宫内城,季元只有一种感觉,简单而质朴,却有一种上古时代的沧桑气息。
宫内建筑不像外城木质为主,而是大多采用石材搭建,且多是整块的超大型石块。
这种搭配,让整个内城看起来更端庄,可明显施工难度肯定也更大,让人不由得佩服那么多年前的古人,竟然有着如此精巧的技艺和无穷的智慧。
经年累月,这些石材已经风吹日晒,打上了浓浓的岁月感,到处都是石刻的天马徽记。
但季元这种打破砂锅的人,就喜欢盯着细节看,这一细看却能发现,这些天马徽记大致上相同,细节上却不尽一致,而且看色泽,雕刻的岁月竟都不同。
还有些地方,像是石阶,都被人反复往来,走的发黑包浆了...
虽然整体感官上,王宫没有外围物质建筑那般华丽,但那种浓厚的历史沉淀感,却给人带来非凡的体验,像是突然跨越了几个时代,每一块石头,都在诉说着曾经的王朝故事。
王子奇看出了季元异样的表情,开始带着点小自豪般的继续着自己“导游”的工作,介绍着这宫殿。
天乾国的王宫叫天马宫,是八卦大陆最早的两座宫殿之一,另一座便是位于地坤国的地藏宫。
王宫历史十分悠久,据说可以追溯到天地初开之时。
王宫历经多次战火,数次被焚,却因为主建材是石料,而从未被彻底摧毁,始终在废墟中不断重建,不断扩大,故而有着不同时代的痕迹,这也是见证了天乾国人民不屈不挠的立国精神。
说着,就到了主殿门口,上边写着安民殿三个大字。这书法看上去却和那天马展翅四个大字又是不同,正正规规,看着倒是有一丝拘谨和保守。
王子奇让季元稍候,自己则是一溜小跑,进入殿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
这回,季元真是有点愤怒了。
自己又被那长发飘飘的傻大个儿天马超龙雀忽悠了。
据王子奇说,宫中的小厮传话,超龙雀大人昨晚发现钦鸫入城,便急急地去国驿馆,却发现对方已经逃走。
听闻这个钦鸫是这次攻城妖魔军团里的主力,而且掌管着妖魔军团空军的指挥权,是战争的关键,所以超龙雀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匆匆的追钦鸫去了。
小厮还传达了超龙雀的原话,如将季元带到,则烦请首府孙子瑜大人先行接待。
季元心中无数只草泥马奔过,看来这从古至今,官方踢皮球最为致命。
可自己到底是外人,无奈,只得和王子奇一道去了小厅,活活的等了这传说中的孙子瑜大人,四个多小时。从后半晌,一直等到天擦黑,那孙大人才行色匆匆的赶到。
这哥们儿长得倒是仪表堂堂,国字脸,眼大眉浓,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副中年成功人士的派头,这扔到哪个时代,看起来都不会是混的不好的那种。
孙子瑜进了季元等候的小厅,向着季元一拱手,“您便是超龙雀大人的客人,万分抱歉,国师大人因昨夜城防失误放进妖魔,险些伤了您,还折了两个禁卫,当场大发雷霆。
而后自己便追那妖魔去了,你也知道飞行妖魔那速度不是寻常坐骑能追得上的,也只有国师大人化身天马,方能与之一较高下啊,万定海涵。”
季元很是佩服这些当官儿的兄弟们,不管啥事儿,都能给你编出一个特合情合理的说辞,真正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而且这气度和见识果然不凡,王子奇看了季元鼓囊的胸口和露出半个头的小红,眼睛都拔不下来,这孙子瑜目光竟从未落在那个方向。
季元只得微微一笑,表示悉听尊便。
孙子瑜接着说,“您看这天色已晚,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去处,想必季先生连日奔波也是相当疲惫了,不如我们去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心情,边吃边谈吧。
再者驿站那地方也不安全,住着也不舒服,昨夜是国师大人看您太过疲惫,只是加强了守备,没有连夜组织人带您换地方休息,今儿晚上我看你也就别回去了,直接到我府上暂住。
等国师大人回来再一并叙旧。”
季元吧嗒吧嗒嘴,看情况,这孙子瑜并不知道自己和超龙雀是什么关系,可能以为自己是他们国师大人的朋友,所以接待上十分的小心,不过他也季元也乐得换个舒舒服服的环境,毕竟昨天晚上在驿站,要不是自己的小红给力,项上这颗脑袋,可就让他钦鸫摘了去了。
说着出了王宫,孙子瑜、季元上了轿,王子奇则是骑马,一同出发。
起初季元以为孙子瑜最多带他去个豪华点的酒馆饭庄之类的,没想到下轿一看,一座细高的四层小楼正正的坐落一个不大的人工湖边。正门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在水一方”。
好家伙,楼上飘香弥漫,绫罗霓裳,各种环肥燕瘦,笑声一片,不用猜这是一座青楼,在水一方这名号,果然哪朝哪代,都是洗浴中心吗?
季元从小没有离过爹妈的眼,在这个方面算是个乖乖娃,没出去浪过,村里有人传言后山经常会有青年男女私会,他虽然无限向往,可连去看都没看过。
就是有一次从老初头床底下掏出来一本前三页都磨碎了的杂质,上边写了些洗浴中心进化史什么的,让他看的直咽口水。
可书是书,哪见过这种实物阵仗,一时间脸红的猴屁股一样。
孙子瑜倒像是没有发现季元的窘迫一般,笑笑便背过脸不看他,十分热情的抓着季元的手,“来来来,季先生请与我一道。呵呵呵呵,咱们喝几杯酒,听听姑娘们新编的曲子,感受一下咱们天乾国都人民的热情嘛。”
王子奇本来职责所在护送季元,一起到了此地,可见了这在水一方四个大字,竟是脸红的比季元还要夸张,悄悄跟季元说,“这地方我就不进去了,让媳妇知道了,回去非得把那搓衣板跪断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