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道子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气急眼,对玉屑转身喝斥道:“无知逆徒,休得放肆!还不快给前辈跪下认错赔罪。”
玉屑仗着平时白道子的疼爱,并不知收敛,而是对白道子回道:“师尊请暂息雷霆之怒。弟子并没有任何冒犯前辈的意思。”
“师尊时常教诲,唯有虚心向学,不断向贤者请益,才能明得失。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然后方可精进。”
“弟子心想前辈是何许高人,在修行一途上,定有非凡的见解。若能得前辈指点一二,玉屑三生有幸,可胜万年苦修。”
“所以才斗胆向前辈请益。正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前辈的海量,断不会与弟子一般见识。”
白道子被他气个半死,全身发抖,一时间竟被驳得哑口无言。
他心里那个悔呀,早知,不该带这个弟子来见何玄清的。
只怪他为人小气,不愿吃亏。想着好不容易宰条玉须龙鱼待客,将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带来,明面上是让二人拜见前辈高人,见见世面。
实则是想二人一起享受玉须龙鱼,增益其修行。
谁料玉屑仗着自己玉日的宠爱,无法无天,竟然敢向对方“请教”。
见识过幽萌恐怖的实力后,白道子内心一直十分忌惮。
他心想,幽萌是何玄清的“侍女”,尚有如斯法力修为。那何玄清本人,必然更加莫测。
恐怕他师尊前来也讨不了好啊。
若惹怒对方,怕整个天灵门都会遭劫。
他师祖是鼎鼎大名的南疆教祖不假,可远水解不了近火。能不惹何玄清,白道子就尽量敬而远之。
玉屑则定定的看向何玄清,一脸恭敬并怀着期待的表情,好似真的在诚心请益。内心却暗道:此人年纪轻轻,尚有几分稚气,断不可能是修行日久的老怪。
我天赋已算绝顶,不过苦修数百载,便登仙境。
他天赋再高,也断不会强过我许多。小小年纪,却敢称前辈,要我拜他。实在令人不服。
一般资质的人,苦修万载,也末必有机会登仙。玉屑天资过人,又得名师指点,成仙极易,没经过什么挫挫。难免心气高一些。
哪里忍受得了向一名比自己年轻的人行礼?
再者,山门下养的玉须龙鱼,乃是天灵派有数珍宝。就算他姐弟极为受宠,也没福份品尝。
何玄清一来,白道子就要宰仙鱼款待,更令他不愤。
就好比一个极爱吃鸡的孩子,看着家里养大的鸡流口水,每天软磨硬泡让父母宰来吃,父母都不同意。
偏偏来了个外人,父母二话不说就宰鸡杀鸭,谁的心里会好过?
仙人也是人,也有人的七青六玉,喜欢哀乐。
尤其是混沌初劈,仙道方兴,许多仙人徒有修为,却无道行。修心养性的人少。不过是一群拥有强大力量的“凡人”罢了。
角螭听到有人要挑战何玄清,嘴角微微弯起抹孤度,眼睛有点戏谑的看向他。
其实人看不出他的深浅,角螭可是知根知底。
想当初,他险些成为自己的腹中之食呢。
尽管这段时间,何玄清每天有在修练,进境似乎也奇快。但时间太短了,才凝出金丹,对上仙人,连对方一招半式都挡不住。
怕是要出大丑了。
幽萌也知道这位“魔祖”化身,没有什么法力。听到有人要挑战,分明是找麻烦,眉头一挑,露出凶煞之气挡在他面前。
“有本姑娘在,谁敢动先生半根寒毛?我一口吞了他!”
白道子闻言,更吓得舌头打结,话说不出来。急得直用眼神瞪住玉屑,想让他赶紧赔礼。不然惹怒了幽萌这个煞神,天灵门必遭大祸呀。
此时,何玄清开口了。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急不徐,很有风度的说道:“幽萌,不得无礼,退下。”
“可是,先生、”幽萌有点急了,还想说什么,被何玄清用眼色制止,有点不甘的退后。但神色不善的盯着玉屑,杀意暗起。
若这人敢对先生不利,她第一个先杀掉此人!
身为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何玄清以前不知看过多少网络小说。网络小说最大的精髓之一,就是装哗,这种情况,他在书上早看到吐了,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白道仙,你收了个好弟子。令徒不仅天赋出众,好学心强,他日必有大成就。”
何玄清先是礼貌性的夸奖两句,然后话锋一转,笑道:“令高足指名请教,本不该推辞。但我若出手,有以大欺小之嫌,落人话柄。”
“不如让我的侍女陪他练几招,我再从旁指点一二。”
这话说得十分有理,又不伤和气。
不过若是细品,就能听出话里真正的含义:我不屑跟你动手。你那两下子,只配跟我的侍女玩玩。
玉屑子师徒当然听懂其含义,前者有些愤怒不服,后者却是吓得魂不附体。
连脱封而出的上古妖神,也被幽萌一两招杀死,只剩残骸。自己这个弟子虽有些道行,与上古妖神一比,蝼蚁都不如。
且幽萌这个小女娃,虽然人小,但杀性前所末见的浓重。一旦交起手来,自己这个弟子怕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啊。
白道子连忙向何玄清请求道:“前辈,小徒年幼不知事,有冒犯之处,晚辈代他向您赔不是。请您大人大量,饶他这回吧。”
何玄清呵呵一笑,知道他误会了,摆手道:“白道仙言重了。大家只是切磋一下,点到即止。”
然后,何玄清又对角螭吩咐道:“角螭,就由你来陪白道仙高足过几招。勿必小心,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其实,角螭的实力远在玉屑之上。他后面那句,不过是场面话。
三人之中,白道子无法看清何玄清与幽萌深浅。但角螭的能为,他从其气息强弱,能分辨一二。
此女实力虽强于玉屑,却也有限。又有何玄清的话,相信自家弟子不会有性命之危,悬着的心才放下。
他对弟子吩咐道:“玉屑,你就向角螭姑娘请教几招吧。万不可失了本门礼数。”
玉屑挑战的是何玄清,他却让一个侍女打发自己,分明是瞧不起他。
虽然心中有气,碍于师尊在场,不敢太造次,只好点头。他心想,打败了角螭,再向何玄清“请教”,倒要看对方有什么借口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