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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启程寻药(上)

我跟师傅报备了一声,便拿着俞生此前赠我的令牌只身去了皇宫,那些侍卫见我也没有阻拦,只是搜了下身就放我进去了。

我前脚刚刚踏进皇宫,就见俞生匆忙迎了出来,道:“兰香姑娘,你快救救我父皇,他出事了!”

“什么?!”

我心里一紧,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皇上出事了?我还是来晚了吗?!

我定了定神,问:“陛下他怎么了?是食魇干的吗?”

“嗯,”俞生点点头,神色凝重,“天牢里一般不会有外人进入,可今天一个犯人不知怎么逃了出来,连着伤了三个禁卫,连父皇也受了伤。”

“他受伤多久了?严重吗?”

我问,俞生叹了口气,塞给我一块面纱,道:“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带好面纱,加快脚步来到养心殿,整个养心殿里都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几乎看不到一个下人。俞生带着我径直来到了皇上床前,只见床上的皇上面色死灰,两鬓斑白,瘦的形销骨立,之前摄人的气魄荡然无存,俨然一个百受病痛折磨的老头。

我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上,发现那种紫斑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颈部,脉搏和呼吸几乎感觉不到,已经病入膏肓。

我叹气,对一边的俞生道:“去给我拿一套银针,我要把他体内的毒素引出来,在此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俞生芒答应了下来,去太医院取了银针,又吩咐几个侍卫在门外守着,我深吸一口气,拈起一根银针找准穴位小心翼翼地扎了下去。

见皇上没有什么异样,我才敢继续施针,背上没一会儿全是冷汗,我咬牙强忍着紧张,拿针的手抖得厉害,我的医术毕竟不如屠苏,万一出了一点差池,皇上就有可能当场毙命。

直到混合着毒素的黑血沿着银针一滴滴淌下来,我才松了口气,拿过一边的痰盂接着,直到那痰盂里盛了满满一盆黑血,我才吩咐下人倒掉,用手帕包住手将银针一根根取了出来。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脱力地靠在床头,但我知道我不能休息,接下来要做的,远比施针困难得多。

我试着将自身的灵气凝聚于指尖,指尖竟渐渐亮起了柔和的白色光芒,我顿感诧异,这种净化的能力继承自我父亲,可在天牢里就应该无法使用了啊?为什么现在反而能用了?

我将自身的灵气缓缓输入皇上体内,见他的脸色逐渐由死灰转为青白,身上的紫斑也稍稍退去了一些,才将灵力收回,整个人顿时没了力气,往后倒去。

“兰香!”

俞生一把将我扶住,担忧地看着我:“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扶着床头自己站稳身子,道,“接下来用无根草三钱,朝露花六蛊,玉茯苓五钱调养半月就好,我先回去了。”

我交代完这些便启程回了百花谷,到医馆时已是夕阳西下,暮霭沉沉。

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瑰丽的颜色,如同仙女的织锦铺了满天,屠苏独自一人在药圃里,手里拿着一朵他悉心养了六年的冰莲出神,那朵冰莲已经枯萎,再也没有了任何药用价值。

“屠苏!”

我唤了他一声,屠苏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宫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我担心你也出了事,就早些回来了。”

我道,发现屠苏的视线一直定格在破败的药圃上,心里感到一阵隐痛,安慰道:“师傅,这药圃毁了便毁了,重新建一个便是。”

说这句话时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用处,屠苏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担心的并非是这药圃,而是其他被食魇所伤的病人,他们若没有药材治病,后果必定十分严重。”

“我,我去找药材!”

我脑子一热,自告奋勇道,屠苏脸上掠过一抹诧异,接着整张脸就黑了下来:“你是不是突发了什么癔症?竟然说这种疯话。”

“不是疯话!”我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道,“我去找药材,太医院里的药材你先用着,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你一个人?”屠苏阴沉着脸,肩膀气的微微颤抖,“你知不知道那些药材都长在什么地方?那可都是死地!”

“死地我也要试一试。”我直视着屠苏,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过,我总有一天要独当一面,这一次就当是次历练,我一定平安回来。”

屠苏的脸色依旧阴沉,我怕他一生气就把我给拒绝了,便不再说话。屠苏的脸色许久才缓和下来,道:“跟我来,今日之事……切不可泄露于他人。”

我跟着屠苏来到医馆一处隐秘的密室,屠苏抬手点燃油灯,我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房里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地陈列着无数书简,无一列外标着“药典”二字,这里竟是我父亲生前存放著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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