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同学,请问你打算捐赠什么?”副校长有点忐忑,桌子对面坐着石头中学2012届毕业生“陶满李”。
副校长在社会历练中饱经风霜,从管理一个小班级的班主任一步一步登上副校长这个重位,练就一身看人本领,但他看不穿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没有功成名就回到母校的趾高气扬,也没有一丝的敬畏校长,表现得实在是太沉静,就像是湖里的一潭水,看不清底。
洛羊正仔细品尝秘书送上来的咖啡,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让副校长搁在那胡思乱想。
洛羊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接触良小白,以一个无比华丽的方式拉他上贼船。
在那之前,洛羊会调查良小白有没有成为守护者资格。
守护者必须具备的某个条件。
“副校长,我想捐赠的东西是能有效帮助学生学习,提高学习成绩。”
副校长老脸惊喜,“设置奖学金?”
在副校长看来,高额的奖学金能提高学生的学习激情,学校虽然也设置有奖学金,夺冠能拿1000,全级第十才拿一百元。
这些钱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不痛不痒,如果有人愿意出资赞助,把奖学金翻两翻,那么同学们肯定能点燃学习热情。
“奖学金这玩意也就各班学霸有资格去争夺,普通学生对这个怎么会抱以期待而去努力学习呢。”
“你的意思是?”
“送真题。”洛羊淡淡地说。
“送真题?”副校长有点蒙。
“对,”洛羊打了个响指,“正所谓欲要其学习进步,必刷考试真题是也,只要题刷得多,考试不用愁。”
“你说的真题是指……”
“黄冈密卷。”洛羊理所当然地回答。
“黄冈密卷……”副校长沉默了,对面这位毕业生怎么像是做推销,不会说以学生低价出售试卷吧。
洛羊明白副校长的小肚子鸡肠,他说:“回报社会,回报母校,回报学弟学妹,二十万套试卷免费送。”
“二,二十万套试卷?”副校长目瞪口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得花多少钱啊,这位陶满李同学太慷慨了,这可比他原先心里预估10万要多得多啊。
又想到自己刚刚上任就碰到这么好的事,幸好校长去外地出差,不然这个功劳由要被抢去。
副校长不满足于现在的位置,每次只要有校长在场,他就得被加上一个“副”字,他的目标是在自己的头衔上删除这个字眼。
“这么大的事,我们要不要找记者来宣传,我在那边有熟人,顺便向全市介绍介绍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开全校大会,你邀请你上台演讲,也让学生们对将来人生有所启发。”副校长提议说,这是个一石三鸟,你能获得名誉、全校乃至全市皆知,学校名声又能在外提升,而我在上级领导心中分量要加上一分。
功成名就毕业生回母校送二十万真题!
副校长甚至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至今为止好像还没人回母校大量捐赠试卷,说不定能上热搜、到时候全国人民都知道这所学校,知道他这位校长。
这是迈向校长坚实的一步!
但,
“我拒绝。”洛羊说,他又尝了一口咖啡,“我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劳师动众去炫耀自己不适合我。”
“呵,呵呵,”副校长赔了点笑,拍马屁一套一套的,“陶同学真是做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洛羊表面不动声色,在学习唇语时就接触到微表情和心理学,心里给了这位副校长无数白眼,你内心戏挺多的哈,敢情你这副校长是拍上去的。
为官之道,从古至今多少人也逃不了拍马屁四面逢迎这套,古代有气节坚持的要么被发配边疆,运气衰些的直接处死,只留下满腹不得志的诗篇流传于世。
现代社会有所收敛,大肆打查贪官,再贪也不敢大摇大摆摆在台面。
“全校动员大会也不必了,我不太愿意露面。”洛羊继续说。
那根本就不是全校演讲,而是一场全校审判,瞬间成了全校学生公敌,送二十万套真题试卷给他们去做,当场不知道要骂“陶满李”多少遍。
可能有人会有疑问,那么你丫明明知道送学生试卷会遭人戳背脊,你丫为什么还要送。
哈哈,很有趣不是吗?
某种意义上,洛羊也是蛮喜欢搞一出恶作剧。
“嗯嗯,我知道了。”副校长口中虽说知道,不免又有些踌躇,同学你这么低调,不公开点名宣传赞扬,没人知道这事怎么提升学校声望啊。
就在副校长考虑说在报纸上登记版报,说是深藏功与名的某位毕业生捐赠母校看行不行。
洛羊开口说:“副校长,我想去某个班演讲。”
“嗯?”
“就是三年(2)班,我以前在那个班留下了许多回忆,老师虽然已经离开学校,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这个没问题,热烈欢迎。”副校长说,其实这个班不但老师已经替换,就连教室的位置都不同,副校长也不戳破。
嘟嘟!
桌上的电话响起,洛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自个儿喝咖啡。
副校长接听电话,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你好。”
然后电话里头的人就慌慌张张的,那人是老李,老李说:“副校长,又有一个人来捐赠,他说要捐五十万套试卷。”
“什么?!”副校长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连忙问:“人就在下面?”
一天之内,连续出现两位捐赠者。石头中学的春天来了。要知道,这所学校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大量的捐赠。
“不,他已经开车离开了。”
副校长:“……”
这是恶作剧吗?哪有人说句话就马上离开。
“她开的是法拉利。”老李又补了一句。
副校长顿时肃然起敬,一辆法拉利就足以证明那人的财力。
坐在一旁的洛羊已经听到了对话内容,他想谁来装逼。
“还说了什么?”副校长迫不及待问。
“他还说他只是管家,这是按照上头吩咐以贵校里一位学生捐赠。”
“谁?”
“三年(2)班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