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是这里。请您放心，我们这儿是合法经营。”
金毛热络地带着两位外国旅人来到一家“旅馆”，在两个守门人的面前，金毛在他们耳边悄咪咪说了些什么。
然后成功得到他们允许，让开了通道，走进通往地下的电梯。
“哈哈，别看这样，这儿是合法的，偶尔也会有警员来玩几手。”金毛开着玩笑按下电梯。
这怎么看都和合法没什么关系好吧。
旅馆只是表面，实则这里是一个地下赌场。
而金毛口中所知的合法某种意义来说确实是“合法”，毕竟这间赌场的背后有地方政府部门撑腰，后台大大滴。
这两位外国旅人便是洛羊和白衣衣，前者在提出某个诱人条件后成功让后者答应来这儿小赚一笔。
数秒后电梯门打开，一行人出去，地下赌场的格局呈现在两人面前。
地下赌场里与表面旅馆的破败彻底相反，内部装饰富丽堂皇，此起披伏都是人声和筹码滚动的响当声。
有人因为大赢一场而振臂高呼，有人因为输光了底裤而痛哭流涕。
这里聚集起各种稀奇古怪打扮的一群人。
戴着大鼻环朋克风打扮的街头死骑，整齐西装打扮的上班一族，身上涂满行为艺术彩妆的女人，也有些将头发剃秃一半的奇葩、也有来找生意的妓人……
来到这里的人唯一相同点是，他们都想在这儿捞一笔。
有个朴素装修工人打扮的金发大叔正在一个赌桌上跟对面对赌，能这样占领一张桌子只有四个赌位，赌金相对来说是比较大，一次最低筹码一百美元。
而他们玩的这个游戏是摇骰子赌大小。
三颗骰子，由庄家摇，闲家压大小豹子。
在这里的骰子规则非常简单，那就是三个骰子的点数是三颗一样，剩余的按大小来编排，某种意义来说这种规则产生的变数相对较小，对玩家来说比较有利。
在这里的赔率也很简单，大小翻倍，而概率只有1/216的豹子则是整整翻十倍价钱。
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压这个极低概率豹子，在赌徒看来这几乎是大小两种概率，有人曾嬉言:“这个只有罗马的幸运女神站在你身边才能出现。”
在这张赌桌上除了这位朴素的金发大叔，还有酒保和街头画师，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只要能在这里捞一把就不用辛辛苦苦出去打拼。
“小！”金发大叔直接就把自己这边的筹码全部压下去。
整整的两千美元。
围观的赌客不由得为这位朴素大叔的勇敢吹起口哨。
朴素大叔想的是刚刚已经连续出现三把大了，根据数学概率来说这把不可能还是大。
只要这把赢了就能把之前输掉的全部一次性赢回来。
“头儿，我带一个游客回来了。”金毛走了过去，跟站在庄家位置的女人打招呼。
那是个醉人巧克力肤色的女人，头上戴着九头紫蛇装饰的尖帽，每一条蛇吐出恐怖的蛇舌，帽子下面是一根一根扎起的麻花辫、女人身上裹着的布只够裹住重要部位，呼出欲出的地方和男人的口水量成正比。
女人的名字叫罗拉，是这张赌桌的管理者，专门负责迎接新来的赌徒。
“嗯。”罗拉只应了一声，抬头瞥了眼，就将注意力放回到赌桌上。
不要少看这匆匆一眼，在经营这种赌徒的管理者来说，只需这一眼就大概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身价。
打扮、身上的装饰是一项外在评判标准，而那内在的富有，则是一个人的气势。
“买定离手。”罗拉准备揭开骰钟。
朴素大叔的心脏跳得厉害，与剩下的两位一同六只眼睛瞪得浑圆，死死盯着骰钟，仿佛要用尽眼力要把里面看透一般。
“小！小！小！小！小！”他们一同在在心里拼命祈祷着。
这把赢了就赚回来了！这把赢了就赚回来了！
只要赢了这把，就能回去交差，最后一把了，以后再也不会再赌。
“上帝！看在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的份上请您保佑我。”朴素大叔在心里无比真诚祈祷着，我是在为我孩子的开学费。
“开，三三六，大。”随着女人揭开骰钟，无情地宣判出这个结果。
朴素大叔万念俱灰，然后开口，“罗拉小姐，能不能再借我一点，我下个月出了工资就还你。”
罗拉笑了笑，“请不要用恳求的语气，我们是朋友吧，你想借多少都可以。”
“谢谢，谢谢。”朴素大叔连忙感谢，他想到一个合适的数目，“那就两千美元……”
“行。”罗拉迷人地笑了。
周围赌客欢快地吹起口哨。
她望向那边，“两位外来的旅人，你们也要来吗？”
“小姐，请让我们再继续观看一会。”洛羊说。
“老板，你真的要在这里赌钱，这个氛围看上去就很糟糕啊。”白衣衣在旁边悄声说。
“没事，如果是赌骰子的话我有必胜的把握。”
“为什么？”
“我会‘听’。”为了避免让外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两人说的是中文，还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到。
“擅自用能力去赌钱违反守护者日常行为规范第三纲第五条。”白衣衣白了一眼，提醒洛羊不要违反，她是本次的行动责任人。
“首先，这间赌场不合法，其次，我只是小赌一把。除非对面强行留下我，而我会把赚到的钱全部捐献给灾区。”洛羊说，“这样没问题吧。”
白衣衣皱了皱眉，也不说什么了。
别人听到的只是两个外国人在说些悄悄话。
这次，朴素大叔没有那么快押注，他等女人把骰钟按在桌面上才下注。
骰子撞击骰钟的声音在朴素大叔脑子里不断放大，不断放大。
大，还是小。
不可能连续五把是大！
“两千，小！”朴素大叔又一次全部压上，这种胆魄再次引起观众一波高潮。
“开！”
三个六，豹子，和！
翻十倍！
幸运女神好像跟这位朴素大叔开了一个玩笑，居然在这个时刻出现了豹子。
翻整整十倍的豹子。
“什么！”朴素大叔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把居然是豹子。
十倍，整整的十倍！
那就是两万美元！
这可是他整整两年的工作酬劳。
“这，这……”朴素大叔哆嗦着，有句话想说出口，又不敢。
那就是对面庄家在作弊。
在这里作弊是要被切掉手指，举报人作弊没有证据，那下场是被切手指还要凄惨。
但他又想，这会不会是偶然，他以前就在这里赢过，他的同事也在这里赚到一笔大钱。
“看来今天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加上这把，我的朋友，虽然不愿意提起，你已经欠我二万两千美元了。”罗拉摊开双手，“但是我不会强迫你马上还完，这个世界没这样的道理不是。”
她很善解人意地提出一个建议，“以后每个月还一千美元，这样花两年时间就能还完。”
“谢谢，谢谢。”朴素大叔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已经把这个月的工资全部输光，还欠下两万两千美元的巨额债务。
今天真是倒霉！
下个月发了工资，再抽出一千美元来试试，一定有办法可以翻本。
如果不能翻本，他这辈子都得完了。
“外来的旅人，你们要来吗？”罗拉说，其余那些人也将视线看向这边，在他们看来刚刚罗拉小姐已经展示出强大的运势，一般是不敢来的了。
“行啊。”洛羊说，“麻烦拿出一张新的凳子，这张凳子有点倒霉。”
“来人，帮这位勇敢的先生拿上一张凳子。”罗拉吩咐手下搬出凳子。
洛羊坐了下去，白衣衣站在他的身旁。
“先生，你想赌什么，我这里除了骰子还有纸牌。”
“就赌刚刚那骰子好了。”洛羊说。
围观的人阴险地笑了，这外乡人真是不知死活，今天罗拉小姐可是有幸运女神站在身边的，只有这样才能够摇出绝无仅有1/216概率的豹子。
他们也不会想这位外乡人能赌多大，一把恐怕就投一百美元左右吧，结果，那人只拿了五美元出来下注。
众人不由得嘘了一声来鄙视这个旅人，“嘿，你知道这张桌子至少得100美元起注，你想5美元，去那边玩帕青哥。”
“五美元可以吗？”洛羊无视这些人，笑着问这张赌桌的话事人，“小姐，你刚才的运势太厉害了，这个就用来试试我今天的运势。”
“好啊。”罗拉居然没有拒绝，然后看向赌桌剩下的几位，“诸位呢？”
他们刚刚赌得不大，只下了一百美元，输了一千美元，今天早上也赢了一些信任，所以输得并不多。
对比起输了整整两万美元的朴素大叔，心里竟然庆幸起来，从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某种运势在支持着。
于是，这把他们退了离开的心思，继续压下。
第一把。
“买定离手。”
洛羊押了小，其余两位都压小，流浪汉压了大。
“开！”
小。
洛羊赚了十美元。
“我知道我今天的运势了，不打扰各位玩乐，我走了。”洛羊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纳尼！
诸位都奇了，这是哪里来的选手，就下一把，一把只下了五美元，赢了就马上走。
哪里都没有这种规矩！
“先生，不玩多两局？”罗拉眼波流露出一种妩媚。
“不想赢太多。”洛羊说出一句赌场里的禁语。
“先生，你既然有这种信心不妨继续留下来玩呢。”
“好吧，”洛羊坐下，“你可不要后悔。”
洛羊知道对方必定会让他赢，所以他一开始的主意是瞄准第一把赢了就溜人，这样就补回在画家那里的损失。
既然对方硬要留下。
那就别怪我了……
真正的赌局才要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