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枯荣的鬼手从背后的阴影中探出来,捏住了她的喉咙,一道女巫般的阴森森声音在用指甲刮着耳膜。
“呵呵,小姑娘,你迷路了吗?”
在冰冷指甲触碰到脖子的瞬间,楚云泥全身血液倒流,心脏凉了半截。
她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到背后捏住了能一击致命的喉咙,这只能说明一点,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她。
她想起,地中海管家说的那句,“小姐,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楚云泥凭借其血缘优势,早早超越普通人范围,八岁时期就在校园里男女无差别混合战中踩过无数人的身体成为小学校园的女霸主。
平时体育测试都得压制住才不破掉世界记录,她对自身势力了解,所以自信。
只是,楚云泥从来没有触及那些真正的苏醒者,没有真正的放眼看世界。
在管家说守护者组织有多牛逼时,楚云泥总是一副“呵,那些家伙真有你们说得那么强?”
她不太相信这些填山移海的传说。
这个错觉导致了现在一个非常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引导的最终结果就是死亡。
自尊心与恐惧感让楚云泥挣扎着做着选择,最终还是自尊心胜过内心里的恐惧。
她的手微微抬起……
“小姑娘,劝你不要乱动,不然我就扭断你脖子。”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刮起,发出一次警告,无疑是看透了她的举动。
楚云泥放弃手上的小动作,她知道后面这位会在她反抗后,对方能毫不犹豫让她的脖子能顺利超越人类界限扭过180度。
前面,站在猫头鹰门前的理事没有回头便开口说话,“婆婆,不要一不留意杀了她,我们也许要用得到她的鲜血。”
理事显然是早就察觉到有入侵者来到了这里,只有两位下属和良小白自然是对这句话不明所以。
楚云泥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暴露在敌人眼前,就在她踏入城堡接触到结界的瞬间敌人就注意到有入侵者。
没有马上动手只是为了确认还有没有其他偷偷潜进来的老鼠。
“这么漂亮的妹子,多少臭男人看到了得流口水,真想把她的美人皮撕下来啊~”柱子背后走出来一个老太婆,她简直像是一头干尸,脸上手上像是老树皮一样枯荣,不知活了多少百年从土里爬出来的干尸。
只见她左手拄着拐杖,右手已经不再抓着喉咙,而是用命令的方式让楚云泥走出去。
“只要你敢稍有抵抗,呵呵,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喂猪。如果你违反了这个条件,你的左手就会折断。”
“她就是入侵者?”艳兰走过去瞧着,笑吟吟,“还真是个漂亮的小妮子呢。”
“哼,被跟踪了也察觉不到。”老妖婆冷冷地哼了一声。
“对,对不起。”艳兰噤若寒蝉,对于眼前这位组织里的老干部她是了解的,最喜欢干的就是剥人皮来折磨人。
“进去吧。”理事淡淡说,已经抬脚迈进去。
众人便跟着进去。
由于良小白是背对着,而且控制不了身体,他的视野范围只有正前方。
从他们的话语得知,这里有入侵者闯了进来,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楚云泥。
一行人进去后,猫头鹰门轰轰轰地再度合上。
当里面的东西映入视线中时,良小白脑子里就产生了直接往胃部灌了酸醋的强烈酸感,也幸亏他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权,不然一定会一吐千里。
这里面摆满了巨大的玻璃瓶,每一个瓶子约有一米高,整整叠了三层,也就是三米高左右,从中间处留出一个供人走到中心的道路。
每一个瓶子里置满营养液,里面在滋养的是,手、心脏。
人类的手、心脏。
瓶子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手和心脏,无法想象到底具体有多少,杀了多少人才集够这部分。
这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神秘教会?邪教组织?”良小白整个脑袋彻底乱了,如果说前一刻良小白是认为自己是被绑架人口买卖器官什么,这一刻他所感知到的远远是比那更危险的东西。
这是一群彻彻底底的狂徒。
一行人走到瓶子聚在圈的中间。
这里的光源靠的是墙壁四周的油灯,在来到中间时,男人念动了一个咒语,紧接着伴随着“轰隆隆”,随着扣人心弦的机械音过后,一个复杂开关已然启动。
从这儿抬头看上去,正好可以看到头顶苍穹里画着猫头鹰的巨大圆蕊正一层一层地像花一样绽放,一路盛开到城堡顶上的第三层。
月光从圆口照射下来,从这儿已然可以看到城堡外的夜空,夜色里是一片残血色。
今晚是难得一见的血月,是一个适合举行仪式的日子。
众人跪倒在地,除了良小白和楚云泥是被强迫性跪下,其余的人跪下后皆是双手朝天。
嘴里还念动着一段其余人根本听不懂的古语。
翻译一下大概是:“啊~伟大的主,你是仁慈的父亲,你掌握着生与死的权柄,你是我们指路的明灯……”
跪着的楚云泥面朝地面,她对这些不算精通,单纯结构来看这个圆和城堡连接的是一个仪式法阵,用于召唤,至于召唤出来的是什么怪物无从判断。
在这点时间里想了几个方法脱身,以及如何暗算这些狂热的教徒,在脑中展开的数个模拟方法。
得出的结果,无论采用哪一种方法,不用一会儿,她的脑袋就会被那位老妖婆给扭下来踢皮球。
只能沉着心思等待增援赶到么……
眼角稍微上扬,开始观察这个法阵的构成,她对这些魔法阵原理不甚精通,但也明白这是需些一些活祭来激活。
结合这里玻璃瓶装置着的众手和心脏。
活祭!
她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极其冒险的方法。
只见,楚云泥整个人从地面掠地而起,像是一只小猎豹扑向猎物。
目标是:良小白!
众人想不到这个女孩会在这时暴起发难,而且目标还是一个不受控制的人质。
至少在他们看来,她是不会对这个人质动手。
也正是这个大意带给了楚云泥一丝转机。
“不要动!否则我杀了他。”楚云泥语气凌厉如刀,其手也放在良小白喉咙上。
良小白已经成功地成为了队友手里的人质。
当下,良小白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原来入侵者是今天刚转入西城中学的插班生,楚云泥。
正想着她怎么也会到这里的时候……
艳兰和司机为了这一幕而感到愤怒,恨不得当时就把她的眼睛挖下来,但他们依然没有站起来,连脑袋也没抬起。
因为,对伟大存在的仪礼还没有结束。
贸然站起是对那位伟大的亵渎。
理事对楚云泥这个行为无动于衷,他戴着牛面具,反正你是看不到他里面的表情。
老妖婆则阴险地笑了两声,仿佛在等待一件美妙的事情发生。
这个神秘组织里的四人依然在念诵宣告。
眼下的这个情况是楚云泥始料未及,对方的反应居然是无动于衷,跪着继续念诵那段冗长的古文。
难道是仪式开始后就无法中断?
在这方面楚云泥倒听过管家提到一二。
反正当下的情况对楚云泥而言是一个机会,一个逃出去的机会,一旦对方在仪式完成回过神来,就不可能再留给她这样的大好时机。
于是,楚云泥胁迫着良小白退出去,就在他们即将要退出到玻璃瓶包围的唯一出口。
“这是怎么回事?”
一堵无形的能量壁挡在他们身前。
楚云泥抬头看去,才察觉到这圆的周围已经进入能量壁包围圈。
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楚云泥尝试了攻击,只感到虎口传来一阵剧痛,这个硬度恐怕超越了钢铁,这显然不是凭她的力量能够徒手破坏掉。
就在这时,后面的仪式宣告已经完成。
四人双手朝天,倒退着慢慢挺起身,无形的威压从身后袭来。
万念俱灰。
老妖婆转过身来眯眼看着这个要逃跑的小妮子,阴森森地笑了,:“呵呵,你违反了我制定的规则……”
她的话语里充满着可怖氛围,让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我只是一个盗贼,本来是想进来偷点古董。他对你们很重要吧,错过了今晚的仪式想必要等待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
楚云泥选择了与对方周旋,拖延时间,脑子里拼命想办法,“把这个打开,我只想活着出去,在我出去脱离了危险我会把这个人还给你们。”
良小白感觉到了她说话时的紧张,他也没有怒骂你没义气这样的烂话。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其实,良小白甚至宁愿楚云泥说的是真话。
能活一个也是一个。
但,下一秒,
鲜血化为了世间最妖艳的血花,在良小白空白的眼里盛大绽放,满眼都是血色的鲜花,一只手在其眼前飞起。
良小白的空白瞳孔在这瞬间急剧放大,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盛开的血花,一只手像断了线的风筝从眼前飞起。
他忽然想起初中时,一群不良在放学路上堵住去路要找点钱花,以一种“看你不爽就要扁你”的所谓借口。
那个时候一拳一脚把良小白打成猪头,慢慢地他失去意识……脑海里有个人走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
他说,要。
醒来时,混混们已经躺在一片血潭里。
这起事件竟然没有引起轰动,良小白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