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看了眼梁生，“阿梁，阿梁，我饿了。”嘟嘟嘴巴道。
“饿了，吃饭。”梁生摸摸她的头对她说。
“要叫哥哥。”梁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
顾燕撇了撇嘴，才不要呢。
“喂，你们当我们不存在是不是！”三个混混中一个眼角有疤痕的那个恶狠狠的说。在这个时候，那些人贩子才不会阻拦，反正这里又没人，只要不被别人逮住了就好。再说，他们还巴不得他们自己打架，锻炼好了，找苗子给自己做接班人。
“你们要做什么。”梁生淡淡说，这三个是生面孔，衣服也比他们穿的好些，该是新来的。
“我们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个头高一点的男孩说。像是有些怯，他的声音并没有十足的力气。
“哦？那我还真不知道。”梁生挑眉，轻笑着说道。
“大哥，和他们费那子话，老小还等着嘞。”刚开始说话的伤疤孩操着一口方言急急地对高个子男孩说。
高个子男孩脸红了红，他是真的没想着要抢梁生他们的食物，实在是老小饿的不行了，他们四个是一起被拐来的，被拐来后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关着，他们不管也不问，只有每天给一顿嗖饭，他们被关了三天，三天不见天日，老小哭了一天，硬是不吃他们给的食物和水，没两天就晕了，他们才把门打开，让他们自己乞讨，有伤疤的那个是老小的哥哥，本来被拐来的只是老小一个，他硬是尾随着那几个拐子过来，结果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就和他们关在了一起。另一个长的挺秀气的，闭口不言，应该是个哑巴，他的存在感也挺低的，他总不能向一个哑巴打听什么，说实话，他挺瞧不起那个哑巴的，一脸冰山样，摆给谁看，他才不会说他嫉妒哑巴穿的比他好，长的比他好。有的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讨厌一个人，来的没缘由。
“不许说话，老小也是我弟弟，我能不知道？”老大凶巴巴对伤疤孩说道。
伤疤孩还想说些什么，另一个男孩拉了拉他，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了。
“哑巴，你也拦我！”伤疤孩冲那个男孩吼。吼完就有点后悔了，毕竟人家是好意，现在大喊大闹，只会把那些拐子引过来。再说喊人家哑巴，这不是在揭人家伤疤吗，他脸红了红，但他才不会低头，“你们腼腆，我不腼腆，你们不抢别拦我！”伤疤孩红着眼冲着他们俩叫。被称作哑巴的男孩冷笑一声，也就不再拦了。
伤疤孩又对梁生说，“今天，你们不给也得给。”高个子男孩脸更红了。“别说了，大不了，今天不吃了，我们走吧。”
“你出门前不是这样说的，要走自己走，说到底老小与你无关。”伤疤孩冲着刚刚他称为老大的人喊。
梁生和顾燕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在你的生命中有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他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这种默契必须在对方心理认可才能达的到，在顾燕心里，梁生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们不同名，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是他，就是他。上辈子，她欠了太多的情，是她识人不清，遇人不淑，为了莫须有的爱情，负一人情深。如果梁生是他，那自己究竟是负了他多少，她不敢想像。童年的无知可爱，少年的无知可笑，青年的无知可怜，中年的无知可叹。
“哦，给你。”梁生从顾燕身上将讨来的东西分了一半给他们。
伤疤孩愣了愣，他没想到梁生他们这么利落，他们之前也威胁过别人，他们硬是不给，他也不是真的强抢，不给就只能换一个，直到梁生他们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他是真的不想了，大不了饿死。实在不行把自己弄残也要给老小讨口饭吃。
“只是你们以后不要再抢了。”梁生笑眯眯对他们说，顾燕也没阻止梁生的行为，她知道梁生心肠是真的好，但也不会烂好人，听他们的话，应该是家中还有一个孩子该是生病了，急等，要不然也不会拦着他们。
三个混混脸上脏兮兮的，但还是能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稍许的尬意，高个子男孩说了句，“谢谢，我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
“不用你记，老小又不是你弟弟。”伤疤孩喊叫道，什么大哥，算是他眼瞎。
穆凡鞠了一躬接着说了一句，“谢谢。”说完便挺直了身板。伤疤男和高个子男孩一脸蒙逼，这家伙会说话，他们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我叫穆凡。”穆凡平静的说。穆凡看了一眼躲在梁生身后的顾燕，挑了挑眉说。
顾燕听到穆凡吐出这两个字，全身像是点了穴道一般僵硬，要说顾燕有什么朋友，也就穆二凡这一个真正的姐妹，可她硬是傻啦吧唧的把她逼走，再看见她，心里泛起浓浓愧疚，她早就看到顾二凡了，她见过她小时候的照片，瘦瘦的，留着利落的假发，白白静静，她当时还打笑说，你收拾的这么帅，这是要勾搭那家妹子啊，哈哈哈哈哈。
她看见她就有种想躲的下意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前世，她将她赶走后，她整日里泡到酒吧，一杯一杯的罐，直到喝到胃出血，服务小生打开她的手机，打别人的电话都不接，直到打到她的，她接了，愣了两秒她挂了，她想着当断则断，可没想到这一断，就是永生。那天晚上，由于没人接电话，她被酒吧老板叫保安把钱搜出来，发现她身上没有多少钱就把她扔到大街上，
那天晚上，她被两个混混拉到巷子里，胃疼的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第二天她登上了这座城市里最高的楼，穆二凡曾和她说过她最喜欢蝴蝶，可以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舞。她做到了，用生命去做。那是顾燕最后悔的一天，她为什么不给服务生说等会儿，为什么挂掉，她本来想让自己哥哥去接她，为什么不说清。为什么，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