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眩晕,被赶到了酒店的电梯里。
她呼吸变得急促,有些喘不上气,她锁住自己的喉咙,终于她熬到了出电梯的那一刻。
一个穿着整齐而大方的女人站在她面前,似乎是早就站在这里了,陈意阑不由自主的扶了那个女人一把,那个女人格外的高兴,她也主动握住了陈意阑的手。
她把陈意阑扶好后,礼貌伸出双手,这个女人的笑容尤其的不同,不同于单纯,但也不做作,更没有刻意。
陈意阑退后了一步,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人也并没有因为陈意阑的不接受而介意,她带着陈意阑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这一家店的风格极其梦幻,而且人员众多,但是可以发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拥有极高的技术的,顾客大多是阔太太们和一些对于美有极端追求的人。
可在陈意阑眼里,这里不过就是个理发店!
她为陈意阑指路,来到了一个Vip接待室,她介绍说,这是她自己的理发工作室,陈意阑拿起招待的食品,不顾形象的一口又一口吃着,当那女人看她的时候,她就傻傻的笑了一下回应。
在一番介绍后,一个长相偏欧美的洋男子走了进来,粘有油水的手指在看到这个男子以后失去了掌控力,小零食掉落。
“Hello!How special a gril!haha.”
男子显得很兴奋,陈意阑也的确出尽了洋相。
女人让陈意阑配合洋帅哥完成一个设计,对于这些冒险而有趣的事情,陈意阑一口就都答应了。
“果然你爸爸说你会答应。”
一切都在预料中,女人低头给洋男子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你是陈意阑?”
陈意阑猛的一惊,又有些激动,这个帅哥不仅会中文而且还知道她的名字。
“你也很喜欢赛车?”
以为是趣味相投,可是陈意阑没有等到帅哥的回答,只是很清楚的看到他蓝色眼睛里的专注。
“Perfect!”
陈意阑在一阵剪刀的卡擦声音以后终于帅哥说话了。
她瞟了一眼镜子,火速买了一顶帽子戴上,配上她平时的打扮,她混进男厕所一点问题没有。
医院。
“怎么?挺漂亮的啊。”
陈意阑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处处都让她有些陌生。
Sliva也是很惊奇,反而这一次陈意阑的突破让她也更有勇气和尝试的信心。
“我能说我是一个伟大的试验品吗?还不要钱!”
Sliva有些不相信陈意阑的话,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手法应该还不是一般人吧,要是业内看一眼就可以知道是谁的作品了。”
陈意阑把帽子扶正,这渔夫帽完全影响了陈意阑发挥她的才能。
“要是把我叫过来,讨论发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陈意阑刚准备走,Sliva就拉住陈意阑,给陈意阑说了一段悄悄话。
她慌乱的冲到骨科,又是那个女人!
她真是狠的牙痒痒,但又不知道怎么进去插嘴。
“恢复的很好,营养要跟上啊。”
她气的捂住耳朵,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冷医生走出来了。
她感到一股冷空气进入她的头部,睁眼一看,冷医生直视着她,她拔腿就跑。
“帽子?”
陈意阑才反应过来,冷医生狡猾的笑了笑回到办公室,守株待兔。
“嘭”一声,陈意阑用衣服抱住头发,像是***教教徒一样,可却对世事有所求。
冷医生知道陈意阑进来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正人君子就不应该抢女同志的帽子,真是不礼貌!”
“我第一次见你这样听话。”
什么“听话”,她又中了他的套路!?
“作为骗子,你怎么趾高气扬的和我说话呢,冷医生,还给我帽子,我就不打扰你找女人了。”
陈意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难道他真的爱上别人了?
“陈意阑,你很欠修理耶。”
显然被老婆误会,让冷医生心生怨气,有些不爽,而且这个发型一时让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扒开衣服,她利落的短发出现在空气里,层次分明,把脸部轮廓修饰的十分紧致,她还是不愿意接受的埋着头趴在桌子上。
“这是个意外,老公。”
冷医生看了看表,他今天正好可以按时下班,他帮助陈意阑带好帽子,带着陈意阑回家。
“你真是很愚蠢!”
“怎么是我?我这么大公无私,关键是都没有收钱。”
“下车,把预订的水果拿过来。”
水果篮子里一半的草莓还有一半的芒果?
“买芒果?你不是不吃吗?”
陈意阑不理解,但是芒果的香味似乎盖过了草莓的味道,她低头闻了一闻,真的好美味啊。
冷博渊下车帮陈意阑开车门,接过了水果篮子,屋里的小学究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看到陈意阑的新发型,冷曙晨也揭开了她的帽子,不停的摸着陈意阑的头发。
“妈咪,这是最新潮的发型吗?”
这问的陈意阑有些不好回答,她点头,指了指水果篮子。
“芒果耶!”
原来芒果是儿子喜欢的水果,陈意阑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你过来。”
冷博渊把水果洗好、切块以后递给了冷曙晨,把陈意阑叫到书房,陈意阑越是到正经的地方她就越是不自在。
她先发制人,或是老实交代?
“老公?”
冷博渊喝了一口水,拿着书看向陈意阑。
“嗯”这一声让陈意阑心安。
“我都知道了。”
她默默低下了头,冷博渊知道终究还是瞒不住。
“那你这是从头开始?”
两件事堆到一起,形成了无形的联系。
“这是意外,冷医生,你可以因为我不能生育而和我离婚,但是请你不要在我们没有离婚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冷博渊有些懊恼,但又不知从何而说起。
“你不是给我生儿育女的机器,你是我的女人。”
那一声急促而低声,似乎这个冷静而淡定的男人被陈意阑触碰了禁区。
“你所有不喜欢我都可以改,但是冷医生,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与冷家的未来。”
那一种无力与难过在她最信任最柔弱的人面前,完美被展现。
冷博渊强吻了陈意阑的脸,捏着陈意阑的下巴,用一只手抱住她的头,在陈意阑的眼角留着泪。
“不烫不染我都可以接受。”
陈意阑瞪大眼睛,这是什么鬼,又扯到什么上面来了?
“至于你身体的事情,到此为止!”
整理好衣服,冷博渊起身抱着陈意阑到了床上,冷曙晨跑到卧室嘴上面还沾着残留的果子的果汁。
冷博渊犀利的看了一眼,严肃而生气。
“把你的嘴擦干净,然后洗手,两分半钟后到书房来。”
冷曙晨飞快拿纸巾,而一躺到床上,很久没有休息好的陈意阑一下子就睡着了。
冷博渊帮陈意阑盖好杯子以后,整理衣服,回到书房。
他看了一眼表,慢了。
“对不起,爸比,我刚刚摔倒了。”
冷博渊背对着他,转过来,给冷曙晨看了一眼手表。
冷曙晨吓得低着头,小脸都吓白了。
“我该说的,很早以前就教过你了。”
话音刚落,冷曙晨就抱着书背对站在墙壁边,不时地抽泣。
哭声缠缠绵绵,惹得人心痒痒,但冷博渊从来就不会溺爱,一码归一码。
他蹲下擦干冷曙晨的眼泪,拿走了冷曙晨的书,在一旁看着病例,冷曙晨很少收到惩罚,要不是他够不着水龙头也不会用时那么久。
强大的自尊心让小小的他,还是不停的流眼泪,他和陈意阑一样不会哭出声来,但是动作做得又极其夸张。
“站出去。”
冷博渊见他泪流不止,狠下心出此下策,一旦他心软,未来就会有人插刀子伤害他。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
冷曙晨用衣袖擦干眼泪,不肯站出去,望着冷博渊。
“爸比,不要。”
他奶声的恳求,眼睛里全是诚恳。
“出去。”
冷博渊别过头不看冷曙晨,冷曙晨不高兴的跑到卧室叫醒了陈意阑,嚎啕大哭。
被哭声叫醒的陈意阑,第一次见儿子这么伤心的大哭。
她抱着冷曙晨悉心听完儿子的哭诉。
书房里的冷博渊脸色灰暗。
“妈咪理解我的小宝贝,但是你看爸比,是多么优秀的人,所以你是不是也要这么优秀呢?”
这一番开导让冷曙晨停止哭泣,但是冷博渊的耐心到达极限,他走过来,一手把冷曙晨提到了门旁边。
“爸比,不要,我不要站在这里!”
陈意阑一头雾水,她想要过去袒护儿子,但还是在一旁看着小脸上白白的泪水,可怜兮兮的。
冷曙晨拼命够冷博渊的身体,但是冷博渊不让冷曙晨靠近他,用手扶正他的站姿。
陈意阑看不下去,她走过来伸手要抱冷曙晨,冷曙晨看到冷博渊的眼色并不敢过去,陈意阑很快又伸回了手。
“那宝宝你给你爸比道个歉,好不好?”
她知道对付冷博渊这种不是薄情寡义、冷血的人,这一招一向管用,但是她忘了冷曙晨不仅是她的儿子更是冷医生的儿子。
“妈咪,不是宝宝的错,宝宝不应该道歉。”
这当头一棒打的陈意阑晕头转向。
“不守时,不懂得吸取教训,不会体恤父母。”
这慷慨陈词让陈意阑觉得自己也是主谋,或者帮凶。
冷曙晨觉得委屈极了,他忍不住跑到陈意阑的怀里大哭,陈意阑的衣服都被泪水打湿了,冷博渊接过了还在抽泣的冷曙晨,慢慢的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