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到来了。
就在她们吃饭的时候,陈意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手机里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意阑,你爸爸发病了!”
“嘭”一声,陈意阑放下筷子,起身站起,她看了一眼冷博渊和Sliva就飞跑着走了。
冷博渊的脸上也越发紧皱,他把Sliva送回医院,请了假,赶到陈家,他到的时候,整个气氛很是让他震撼。
陈万桥用刀子割断了轮椅的布条,转眼间他就把刀挥向了陈意阑,陈意阑竟然就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冷博渊冲上去,却被陈意阑挡住了。
“你不要阻挡他!我是陈意阑,我是你的女儿,爸爸!”
冷博渊一下子手就失去了力气,不停的发抖,陈万桥听到“爸爸”两个字突然就更加疯狂一下子把刀刺进了陈意阑的右腹。
万女士跪在地上痛哭,她把陈万桥发病的原因告诉了冷博渊。
冷博渊要抱起她去医院,她死活不肯,她用手捂住伤口,鲜血不停的从中涌出。
陈万桥放下刀,面部抽搐,陈意阑忍着痛走近他。
“爸爸!爸爸!”
这一叫声像是镇静剂一样让陈万桥冷静了下来,他意识清醒看到陈意阑的右腹,他布满鲜血的手摸着陈意阑的脸。
“你是我的女儿啊~”
说着昏了过去,万女士擦干眼泪把陈万桥带到房间里。
“冷医生,你说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在医院相见啊,但是只要有你~”
一只手捂住了陈意阑的嘴,急迫的开着车,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芝麻大小的露珠,她怕这是她最后一次对冷博渊说这一句话了。
“保留力气,不要说话!”
分明这一句话带着哭腔。
“什么情况?”
接诊医生询问冷博渊。
“穿刺伤,伤口有5公分左右。已经流血十几分钟了。”
陈意阑被推进了手术室。
“嘟嘟”一声,他伸手掏手机,手机滑落在地上,就在他准备弯腰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臂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拿好。”
这声音好似百灵鸟的叫声,脸上满是笑容,和冷博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博渊匆忙的拿了手机,接起电话。
“儿子,我和爸爸出去了,你下班了接一下冷曙晨啊。”
抬起手臂,他看了一眼表,很快就要放学了!
皮鞋清脆的响声出现在护士站。
“下班了?”
冷月看着冷医生着急的样子,轻微点了点头。
“你有事吗?”
冷医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冷医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直觉告诉她,冷医生遇上麻烦了。
“你帮着我接一下冷曙晨好吗?把他带到我办公室就行了,让他在那里等我。”
冷护士点头答应,转身上了门口志豪的车。
“唉”一声,并不是冷博渊发出的,而是旁边的病人家属。
“你说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生?”
他们脸上的焦急显然不同于冷博渊脸上,他们不停的搓着手,时不时还有喜悦跃然脸上。
就在冷博渊的目光锁定在那一病人家属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他起身看向医生,却是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出来了。
悬在空中的手,有些不知如何安放。
在场的人除了他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在一次又一次自我徘徊后,医生出来了,摘下口罩,面色凝重的让冷博渊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我们都是医生,我直说了。我先说好消息吧,她的身体素质够好,应该可以恢复。”
冷博渊拍了拍医生的肩,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对于他来说,只要她健康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医生也会语重心长的回拍了冷博渊的肩,然后坐下。
“不过,以后她生育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一次穿刺伤害了生殖器官。”
一片冷寂,医生“叹”一声又疾步走了出去。
“冷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呀!有一个病人的情况不是特别乐观你快看看吧。”
他的双手一下子打滑,在他撑起身体的时候,他差点倒在地上,护士扶了他一把,戴上手套,穿上白大褂,深呼吸。
他走出来的时候撞见了Sliva,Sliva抓着他不放,情况紧急,他只能让Sliva去找冷月护士,自己跑去接病人。
一条由药水喷射的弧线从空中划过,犀利的眼神发现一个注视她的人。
“等我一下。”
扫视一眼,药水的味道,一眼望去全是白色,Sliva静静的注视着,恰好两个人视野碰撞。
“冷医生让你过来的吧。”
Sliva拉着冷月的手,真诚的望着冷月的眼睛。
“你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冷医生现在还是顶着内心的苦痛上手术呢。”
这一段话让Sliva很是不理解,人不是已经醒了吗?这是还有什么隐情!
“病情又恶化了?”
冷月的手被抓的有些疼了。
“这一次伤害了她的生殖器官,冷医生不知道怎么办呢?”
心里像是被重重的击打了一样,尽管每一个人都知道对于陈意阑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很可能成为别人伤害陈意阑的一大致命武器,而他们的婚姻会因此不受任何伤害吗?
Sliva谢谢冷月,她不敢去面对陈意阑,她害怕陈意阑问她,她应该怎么回答?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呢?
下班后,Sliva把大家约出来商量。
“霸哥,不会那么脆弱的,我觉得应该告诉她。”
一只手很快就拧紧了志豪的耳朵,他一副不服的样子。
“算了,喝酒!”
所有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好像都各有各的想法,又都一言不合的喝起了酒。
在他们都醉倒在歌舞升平中的时候,一只眼睛眨巴眨巴在渐渐黯淡的夜色中闪出了光芒。
“冷博渊,老公!”
微弱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明朗,护士通知了医生。
一大群医生像是士兵一样成群结队的赶来,混乱之中惊吓了刚刚醒过来的人们。
冷冰冰的器具进入了陈意阑的身体,她条件反射的瑟缩,医生安慰她,麻醉醒了,伤口的疼痛热的她感觉任何对她的检查都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刑。
烤热的小刀,又一次插入了她的身体。
“怎么样?”
医生们询问道,陈意阑的嘴被粘住了一样,她极力要撕开,却是十分痛苦,她用尽了力气,一点点努力着,一股股疼痛传来。
痛苦的深情,医生交代了护士,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几天后。
“陈意阑,你不要吊儿郎当的,我还不伺候了!”
陈意阑把自己的身体压在Sliva身上,故意加力,暗暗发笑。
“放心,你要有这一天,我可以给你一把扛起来的。”
Sliva腰都酸了,她们在走廊上一步一步像蜗牛一样前行着。
陈意阑靠在墙边等待着在一旁缓气的Sliva。
“你们家乔医生的病怎么样了?”
陈意阑想到她忘了这一件重要的事。
“他比你好伺候多了,已经上班了。”
大大的眼睛瞪了幸灾乐祸的陈意阑。
“他好了?”
Sliva摇了摇头,又担任起拐杖来。
才走两步,陈意阑就原形毕露了。
“快点,放开我,来了!”
Sliva以为陈意阑又想耍她没有松开手,怕中了陈意阑的套路。
抬头一看,果然不妙。
口罩下面的面孔很是生气,直勾勾看着她们。
Sliva一下子松开手,陈意阑差点摔在地上,身穿白大褂的一只大手从后面稳稳的接住。
“是她!”
惊慌失措中罪恶的手指向了陈意阑,陈意阑埋头在冷博渊的怀里,然后Sliva仓皇而逃。
冷博渊把陈意阑抗到另一个楼层,转身站在旁边。
陈意阑扶着墙壁一步步移动,强忍着疼痛,但是这一个过程不仅是对陈意阑的考验,更是对冷博渊的考验。
每一次晃动,每一次停步,冷博渊都要为她捏一把汗,无数次他的手都想要去搀扶她。
“老公,放过我吧,我明天一定好好练习。”
可怜巴巴的眼神发送给冷博渊。
冷博渊故意退后几步,向她做出一个勾引的的动作。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陈意阑还没有走到冷博渊身边的时候,又匆匆被叫去会诊。
在陈意阑生病的日子里,也很少见到冷博渊,大多的时候是,她睡着的时候,冷博渊才休息,而她醒来的时候,冷博渊又上班了。
她揉了揉眼睛,一抬头,一名男子已经默默注视她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