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扎我吧。”陈意阑拦住了要给冷曙晨输抗生素的护士。
“你拦住了我,也会有人来给他输。他那么小要不是细菌感染,谁想要给他打针!”护士也很无辜。陈意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弹腿。
护士剃掉了一些冷曙晨的胎发准备在头上打针,可是血管太细了,第一次扎针失败了,便出去叫来了护士长。冷曙晨并没有哭,但是陈意阑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小坏蛋,你倒是哭一声啊,你不能像你爸爸那样反射迟缓。”
陈意阑对着冷曙晨说,冷博渊进来了,手里拿着奶瓶,他驱赶陈意阑回家去,他听闻了陈意阑的霸道行经。
“好,我走!”陈意阑扬长而去。
“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游乐场里的广播播着儿歌,陈意阑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嘴里吃着棒棒糖,时不时叫一声:“妈妈!爸爸!”她跑回了医院。
“冷医生,你看他睡得好香啊,他竟然都不哭,小宝贝,我是姐姐呀!”一个护士对冷博渊说。
冷博渊只是点了点头,陈意阑躲在门旁边。冷博渊察觉到门外有人,便走出去把陈意阑抓了进来。
陈意阑尴尬的望着冷博渊然后紧张的说:“好巧啊。”
“不巧,是我在等你。”冷博渊在她耳边说。
陈意阑睁大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赶人的是他,撩人的也是他。
“Sliva等会来,我有手术。”
冷博渊你多说一个字很浪费你的能量吗?接下来的一幕,陈意阑像是在观看大型吃播。
“我先要吃的是雪媚娘,每一个口味我都买了,然后是各种口味的小蛋糕,芋泥盒子,还有奶茶,烧仙草,混世魔王。你说我开个直播吧。”Sliva边吃边对陈意阑说。
“我不认识你!”
陈意阑看着口水一口一口往回咽,没有办法她只能独自在一旁打空拳。
“你说,冷曙晨,真是睡觉的样子都很规矩!要是他长大,知道你这么不靠谱,会不会嫌弃你啊。”
Sliva看了一眼冷曙晨,然后开始挑拨。
“现在都很嫌弃我,我一抱,他就像是长刺了,哇哇大哭。”说完,两个人在病房笑了起来。
“出来,你们笑什么!”护士长刚好听到了。
陈意阑和Sliva像是挨批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儿科走廊上,等护士长训完,两个人还憋着笑,相互看了一眼后,又抱着小声笑了起来。
护士长回头一看她们抱在一起小声的笑,她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刚刚是说了一顿废话?这个…”走回了护士站。
“干正事!”Sliva开始了饿狼扑食,曾经沧海难为水,鱼香肉丝配鸡腿。空有一颗学习的心,偏偏生了一条挂科的命;空有一颗减肥的心,偏偏生了一条吃货的命。
横批:身不由己,现在Sliva也是身不由己。
“饥不择食、大快朵颐、馋涎欲滴、有滋有味、酒足饭饱、囫囵吞枣。还有什么来形容你的美丽?”陈意阑震惊的说道。
有人吃的是健康,有人吃的是美味,还有人吃的是生命。
“身体理学检查正常,?胸部X光检查正常,心电图正常……尿液分析正常及连续二次尿液培养皆无菌,血红素、红血球比容、白血球与红血球计数,出血时间及凝血时间皆正常。??静脉注射肾尿路造影正常…我们商量一下手术时间。”泌尿科主任对乔布说。
确定完手术时间,Sliva被要求住院,陈意阑感到高兴的是冷曙晨很快痊愈了,她陪在Sliva的病床边看着她换病号服。
“天啊,我竟然把这病号服撑起来了!”Sliva在厕所尖叫道。
“姑奶奶,你真是不长记性,这几天才在儿科被骂!你小声一点。”陈意阑做着思考者的样子说。
“你还说我,你自己那天逗我笑的…”
“明明是团伙作案,同谋…”
两个人吵了起来,陈意阑被冷博渊拉到了办公室。
“我们是不是要好好清算一下账!”冷博渊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陈意阑,然后开始输病例,接着说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支独放不是春!”陈意阑的脸皮恐怕比城墙拐角还要厚一批砖。
“我这是自扫自家门前雪!”冷博渊看这一副兔子的面孔,狐狸的行径,不免有些生气。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陈意阑唱起了《一剪梅》,摆出了一副被冤枉的样子,翘起了兰花指,然后别过头。
冷博渊顿时无语了,缓了一口气。想起Sliva要进手术室了,陈意阑和冷博渊赶去了泌尿科。
但是她们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她们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呼声不烈不弱。冷博渊把手放在陈意阑的背后搂住了她,低声对她说:“医生救人小到门诊,大到手术,关系着人们的生命,你要知道,在手术台上,他们必须专心致志,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一个小错误就会酿成大祸…”
手术室里,麻醉医师拿着药水瓶,把略带有颜色的药液吸进了针管,又夹了一小团酒精棉在要注射的皮肤上擦了一擦,就把针拿起来,将针头迅速扎进去,用大拇指把针管熟练的朝下轻轻一按,眨眼间就把药水注射进Sliva的腰部,他麻利把针头拔了出来,然后有棉球擦拭,这一系列动作,七八秒之内就完成了。不一会儿,Sliva陷入了沉睡,成了一个等待王子亲吻的白雪公主。手术室外,每个人的心情都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时间就像是被魔法给冻结,一分一秒都倍感煎熬。
“如果回忆像钢铁般强硬那么我该微笑还是哭泣,如果钢铁记忆般腐蚀了我的爱,那这里是欢城还是废墟。一个人的心原来才是世界上最寂寞的地方,渴望被爱,如果没有人主动爱人,则没有人会被爱,困难已经过去,也就不必讨论值得与否,努力面对现实是正经。如果,你问我值不值得,我觉得为了爱值得。”Sliva在病房写道,设置了定点发送,陈意阑看完后没有掉泪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
天空中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但是一群大雁已经飞过,心里没有被刀子割过,但是疼痛却那么清晰,陈意阑觉得Sliva对她太过于残忍,她也是陪她一起流泪欢笑奔跑的人,如今却让她一个人守在这冷冰冰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手术室外,她回想着她们曾经最朴素的生活,日日夜夜的不停坠落……
Sliva醒来的时候,乔布在她身旁睡着了,不管你曾经被伤害的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不堪。她有些恍惚,摸到了压在她手边的东西-乔布家的户口本。
“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你竟然让我等你等到现在。”Sliva看陈意阑拿着热水瓶从门外走来打趣她。
“你果然是天马行空仿如水行舟,厉害不愧是人称赛车女霸王。我对你的爱那就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乔布听到Sliva的声音醒了过来,他看着她的脸庞,红红的,嫩嫩的小嘴,不由涌起了一股想吻她的冲动,Sliva的身体被束缚了一个极其有安全感而有力的怀抱,未尽的声音就在样淹没这情深满满的吻里,微冷的舌头滑入了口中,他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用力的探索着只属于他的宝藏。
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两个人便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陈意阑看着手中的热水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