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攸,妙法和四女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了女厢房前的院子里。众人都没有了再寒暄下去的欲望,在得知被请来的原因以后受到的冲击都很大,需要各自安静地消化。
于是,四女各怀心事地回了自己的厢房,妙法也一言不发地带着刘攸飞回了男厢房。
回到男厢房,池墨,冥谷,七年等人也是大门紧闭,一副恕不见客的样子。妙法和刘攸也没了心情,各自分别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攸回了房,想着古尊提到的拜师一事,有些意动。但又怕人族的身份暴露,身上还藏着厌这个不安分的因素,实在是不敢贸然尝试。
于是,他向胸中的厌商量道:“老大?你在吗?刚才此间主人招我们前去,说大劫将至我们就是救世主,她是受人之托来培养我们的。她还说如果不拜她为师就要被关在这儿直到大劫结束。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拜师啊?”
厌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道:“吵死了,宝宝才刚休息一会儿,怎么又有这么多破事?那女人要收你为徒,你答应不就是了,你现在的人设可是凤凰族唯一的遗孤,为了找出灭族的真相应该不择手段地变强才对。如今有一个绝世大能要收你为徒,你哪有理由拒绝?拒绝反倒会引起那女人的怀疑。”
刘攸点点头赞同道:“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是我还是担心,一旦我成为了古尊的弟子,我的身份和老大你就很有可能会暴露。”
“那你想怎么样?被关着什么都做不了?拜她为师起码还可以得到一些来自道尊的指导,提升修为。”厌替刘攸分析道。
“还可以在七界中游历。”刘攸补充道。
“对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直接拒绝的话,更显眼,也更危险。有命书护体,那女人也探查不到什么。”厌不解地道。
刘攸沉默了一下,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整件事环环相扣,顺理成章得有些可怕,闻到了很浓的阴谋气息。”
“不管是不是阴谋,提升实力才是第一,从这个层面上看来,成为那女人的弟子稳赚不亏。你还是不要再犹豫得好,万一其他人都抢先拜师了,你在她眼里地位就会下降,这是得不偿失的。”厌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你说的也对,我还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修炼,出去也是自寻死路。不如我明天就秘密去找古尊拜师。”刘攸认同了厌的提议。
“不要挨时间了,最好今晚就去。”厌对刘攸的谨慎十分地不以为意。
“也好,那我亥时偷偷溜去见古尊吧。”刘攸破天荒地对厌言听计从。
然后刘攸就在房间里休息了一天,厢房内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引灵蝶七女送来的。
终于月上枝头,亥时到了,刘攸裹着自己破烂的袍子,偷偷地出了门。
夜风十分寒冷,从刘攸断袖的口子里灌进了袍子里,吹得他直打哆嗦。
男厢房一排的灯都灭了,院里寂静而黑暗。
刘攸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廊下,沿着院子边走到了院门前。
他从院门处伸出一个头,朝院子外张望。院外是一条幽深小径向下通往一处阁楼,阁楼有三层,此时第一层还亮着灯。
突然,院墙上扑下了一个黑影,黑影跳到了刘攸身后捂住了刘攸的嘴。
“别叫,是我,池墨。”不知从哪儿搞到一身黑色劲装的池墨靠近刘攸的耳边说道。
刘攸被吓了一跳,扒拉开池墨捂他嘴的手,惊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池墨插着手,打量着刘攸道:“那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自然是……”刘攸本想实话实说,但是想到自己此行是要偷偷抢着去拜师的,又止住了声音。
“嘿嘿,你别掩饰了,一看你就是和我一样,想偷偷溜出这个破地方。”池墨一副我很懂你的样子,用手肘碰了碰刘攸的肩。
刘攸想说不是,但是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将计就计地就默认了。
池墨又自来熟地拿手肘蹭了蹭刘攸道:“你是在瞧那座阁楼吧,我给你说,那就是个岗哨,堵在男女阁楼外出的必经之路上。据我观察,这个古轩应该是修建在一座山头上,我们住在接近山巅,那座阁楼是用来藏书的地方,红衣就住在那里的一楼。”
“那古尊呢?”刘攸问道。
“那女人的住处我也没找到,我最远只到过阁楼脚下,就被红衣叫回来了。不过我当时看到阁楼后面的小径也通往一处和我们这里相仿的院子,我推测应该是红衣的其他六个姐妹住的地方。”
池墨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只知道那么多了。
“意思是我们要探索这里,必须就要经过那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姐妹的封锁喽。”刘攸有些失望地说道。
“哈哈,这你小瞧我了。本少爷经过多次探查,发现那条小径左手边的石壁上刻了字是可以爬的。你知道我爬上石壁以后发现了什么吗?”池墨得意地说道。
“发现了什么?”
“翻过石壁竟然有汪泉水!泉水侵蚀石壁背面形成了一条水道,水道蜿蜒向下正好绕过了下面的阁楼和院子。”
池墨期待地看着刘攸,发出了邀请:“怎么样?要不要和本少偷偷溜出去,从此仗剑天涯,逍遥一生,谁爱当他那个什么破救世主谁当?”
刘攸本想拒绝,但这又是个绝佳的找到古尊的机会,大不了找到古尊的住处就把这二货举报了。怀着这种心思,他点了点头。
“那你就跟紧我。”池墨叮嘱了一声就顺着小径向下走去,刘攸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池墨说的那处左壁。
池墨指着那处石壁说道:“就是这儿了,刻着些以本少爷渊博的学识都没见过的奇怪文字。正好此处石壁凹凸不平,可以借此翻到石壁后面。”
刘攸抚摸着石刻上的文字,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亲切的怀念,他分明认得那石壁上刻着“万里迷途不需念,百年痴梦未得归”一句。
可为什么只有他认得,难道这就是人族的文字?又为什么这里会刻有人族的文字呢?
“你愣着干嘛啊,还不快往上爬,等下被红衣发现可就遭了。”
趁着刘攸临壁看字的功夫,池墨已经七手八脚地爬到“梦”字了,居高临下地叫着刘攸。
刘攸放下心中的疑问,跟着池墨往上爬,但是他的手脚太短了,根本够不到旁边的字,过程间有一半都是被池墨拉着过去的。
两人抠着石刻的凹槽,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壁顶,从壁顶向下看可以跨越阁楼清楚的看到再往下小院里的情景。只不过现在是晚上,小院里黑咕隆咚,除了看出确实也有好几个厢房外,什么都看不到。
池墨招呼刘攸下到石壁后面来,刘攸转过来才看到,在石壁后面有条狭窄的水沟,顺着山势向下流着。
“这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水沟,等下你跟着我,等我们绕过那座院子就出来。”
池墨说着一脸踏进了看着不深的水沟里。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踏入水中的脚直接陷进水里没有踪影,他一脚踏空下整个人都载进了水中,搜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刘攸一惊,靠到了水边,水流清澈,一眼望去,池墨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刘攸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尝试性地放了只脚进去,只觉得泉水看似低浅踩上去却仿佛深不见底。
同时水里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刘攸一时不察,整个人也翻了进去。
刘攸感觉自己脑子一片混沌,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泡在水里,加速地向下漂流,奇怪的是,他此刻在水面以下,身体却是翻转过来的,倒漂在水面下。这时他才理解池墨掉到哪里去了,一定是倒漂着流下山去了,当时他没有看到水面下的情景而已。
滑游了一段,忽然听到池墨哎哟一声,他头朝下地漂流,余光正好瞥到在下方的池墨张开双手卡在了一处水道。
刘攸闪躲不及,一下子撞上了池墨的背。
池墨吃痛一声,原来是他双腿也打开,抵住了水道。突然后背背刘攸一击,腿就分到几乎劈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