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崇元年,汜叶国新帝登基,年号为天崇。然虽是新登基,女帝却已有四旬,可政权尚未平稳,国内一切百废待兴,底层百姓并无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幸在两大世家,司,叶两家的共同支持下,以休养生息之策不断繁荣国家,稳固政权的。
天崇三十五年,巫咸与朝云二国国力渐强,野心膨胀,欲各自统一天下,结束天下三分的之局。
三月初七,虽说春天已经到来,却依旧寒风凛冽,与平日并无些许区别。
按理说即使现已开春,但依旧寒冷,街道上应无太多人才是。可今日却不同往日,这日是太子殿下与得胜的将士们归来之期。
因而今日街道充满议论的声音,无数百姓赶往城门去,人们神情激动的描述着三国之战中汜叶国的胜利。无一不赞叹太子殿下等人英勇的作为。
城外十里,忽见一人骑着马向城门奔来“报!大军已在百里之外!”继而又铿锵有力的喊“报,大军已在十里之外!”
城墙上的将士们无一不惊喜万分,城内百姓已是如此。
此时,百里之外的大军中有一辆简单却别致的马车行驶在军队中。
马车中
靠着马车身穿的深蓝色朝服的女子,面容俊秀非凡却显风流之意,抖着迭起的腿叼着根枯草,看着车内另一位女子“唉!慕許,你真打算回去就成婚?”
车内另一名女子,身着简单,如墨的青丝被梳着简易的坠马簪,眼角微挑的眼睛想下垂着,眉眼如玉,周身气质温隽清雅。
若有京城的官员瞧见,便可认出此人表示奉灵族族长沈清浅,字慕許。女帝陛下跟前大红人,权势滔天,荣宠不败。
沈清浅专注于手中的兵书,直至翻页才道“嗯”
“你又没见过那镇南侯府二公子,”叶秋收起腿,理理衣摆问“且传言你那未婚夫婿身子不太好,你这娶过去还不得跟供佛似的。”
“见过”
“见过?”
“嗯”
“什么时候!”叶秋追问
“与你有关?有空问我的私事,还不如去想下自己未来主君。”沈清浅放下手中兵书,携起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心中微紧,身子不太好吗。
“算了,不过你倒好,可直接回家,可怜我还得去进宫面圣。”叶秋仰头看着车顶
“有嘉赏,不好?况且,你不是怕见到你母亲?”
叶秋一听,不服气的道“谁怕了,我好歹也是立了功的副将大人,是要被陛下嘉奖的!”
叶秋眼睛盯着沈清浅半响,眼睛忽的闪过一丝光“不是,怎么我瞧着你今日有点不对劲呢?”
“不对劲?”沈清浅伸出细腻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千层糕,嚼了下“味道还不错”
“你不仅刚才不对劲,神情愉悦,这下更不对了,你平素不是不爱吃这些糕糕点点的吗,尤其是这甜甜的千层糯”叶秋紧盯着沈清浅拿过千层糯的手。
沈清浅弯起嘴角,笑道“是吗,不过今日这千层糯确实很甜。”
“嗯?”叶秋困惑的也拿起一块塞进口中,尝了尝“与平日并无区别啊?”
城内茶楼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能最好观看城门视角的地方有一位带着白色帷帽的蓝衣公子坐在窗边,身后站着位模样清秀的小侍。公子模样虽不知,但通身气质超凡脱俗,举止不凡。
一旁的小侍为坐着的公子添完刚温好的茶,看了一眼窗外“公子,也不知那沈族长是何模样,与您是否相配?”
“有何关系,已成定局之事,何必费时猜想。”
“公子…可你是镇南侯府二公子,生的清隽明雪,相配之人怎能相貌粗鄙。”流溪心中不岔。
流溪口中的公子便是汜叶国镇南侯府二公子——许黎,容貌绝尘,精通琴棋书画,镇南侯又极得陛下宠信,家世显赫。若无与沈清浅的婚约,怕是镇南侯府门槛早已塌成碎末。
“可她不仅深得陛下厚爱,又是奉灵族的族长。”许黎抬起桌上由青釉竹丝杯盛着的君山银针茶水送入口中,抿了抿唇上残留的茶水。向城门处望去,白色帷帽下醉人却泛着冷意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且我身患腿疾,又岂能要求他人完美。”
流溪不认同许黎的说法“公子才能举世无双,容貌倾世。”
“流溪,茶凉了。”蓝衣公子嗓音清冷,放下手中快凉了的茶,微抿了抿唇。
许黎自小身子就受不了过寒和过热,因而流溪温的茶水也不会很热。半刻钟茶水便会凉了一半。
“啊!抱歉公子,不留神就忘记再温遍茶了。”流溪回神,快速准备将已凉的茶拿起去温。
“无碍,下次注意些便是。”蓝衣公子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衣,虽已开春了温度依然较低。
“流溪知晓”
流溪温完茶后,回到隔间内时,从楼道的窗外看见对面酒楼窗口正谈笑的两人,而这两人正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忻晔世子和当今汜叶三皇女百里乐妍。
“公子,流溪刚瞧见忻晔世子和三皇女在对面酒楼。许是来迎太女殿下的。”
“三皇女也来了?”许黎瞧着楼下激动非常的百姓。
“嗯,不过三皇女为什么会来?传言她与太女殿下水火不容,虽说这说法不曾被证实。”流溪摸了摸脑袋,实在想不通。
“不知便不要想了”许黎拿起桌上放着的医书,细细摸了一遍。
食顷,百里之外的大军已到城外。数万雄狮,声势浩大,战马奔向城门而来。
城内百姓彻底沸腾起来,纷纷向城门涌去,口中喊到“太女殿下!太女殿下!”
马车内
听着百姓们呐喊的声音,叶秋眨了眨眼,张着嘴说“不是,这声音怎么多是男孩子的声音。”
沈清浅闻言关起手中的兵书,细听着车外的声音“怎么,羡慕?”
“你一个有夫之妇,不要和我说话。你也就算了,怎么连百里奚那个冰块脸也有人喜欢?”叶秋语气中直泛酸气。
沈清浅轻笑“怎么我就算了?”
“你也不想想自己在他人面前端的是怎样一副温瑞如玉,谦谦君子的做派。”
“呵呵,多谢叶将军由衷的赞美”
叶秋不岔的瞪着沈清浅,小声嘟囔“伪君子,笑面虎…”
茶楼内
“公子,她们到了”流溪眼睛一亮“也不知那个是沈族长?”
许黎摘下帷帽,帷帽下的人儿肤白胜雪,微垂的桃花眼泛着凉意,眼角有颗红色的小泪痣,偏生使显得冷清的面容带着些许迤逦。
许黎站起再次拢了拢大衣,沉默的看着街上刚归来的将士。
许黎不知沈清浅到底是谁,毕竟两人从未见过面。
这群人中许黎独独只认得百里奚,却也是由于百里奚在人群中过于出彩。但传言百里奚与沈清浅交好,两人应不会离太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