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体操音乐起,温匀的动作很规范。她本来身材比例就很好,把这东西跳得赏心悦目。
温匀本来就有好学生的气质,又把规范的动作,跳出轻松、慵懒的感觉,夹杂一起真的很抓眼球。
她歪头,宽敞的衣领往上,锁骨痕迹随动作起伏,线条拉得更显眼。揉手腕,一双手,指甲修的整齐,干净透明。手指修长,十指相交时,就更好看了。而手往上,一张清冷的脸上,让人不由自主从下颔线,目光上滑到好看的唇瓣,和打下的碎发。
看得后边的男生屏住呼吸,目光诧异。尽管他们看到的只有背影,但也不妨碍温匀的帅气杀倒一大片。
而在她前面的学生和老师,受到了更大的冲击力,刷刷转头盯着他看,还小声讨论着。
“这真的跳的太好看了。”“他跳的跟我们是一个东西吗?怀疑人生。”“完了完了。这次比赛光是有他,评委全盯着他看。”“跳的还真是可以。”
丁沐早就停下动作,之前全是在敷衍老师,随便跳了下。他转头看向温匀,发丝下的眼神很柔和,唇角掀起,似乎这一幕让他感到愉悦极了。
几节的时间很短,大家都觉得没看够。全场响起了掌声。
实话说,温匀没想到所有人这么捧场。她呆了一下,转头看老师,体育老师已经一脸激动,就差老泪纵横了:“同学啊,考虑练体操吗?”
体操?......没想过。她淡淡摇头:“老师,我对这个没兴趣。”
体育老师吃了瘪,讪讪地道:“也是,十六班的学生都前途无限,没必要为了体育放弃学业。”他转念想到别的事:“你等下,我叫个人,你考虑一下开幕式表演节目吗?”
“老师,我恐怕不同意。”温匀提眉,可体育老师已经不由分说叫了人来。那被抓来的同学,看着好像是个学长。
学长激动地开口:“同,同学。”意识到自己紧张到结巴,他失笑:“我是街舞社的社长,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们开幕式有节目可以排。”
“我不会街舞。”温匀懒散地道,频频回头看向班级。她想回队里去了。
“别啊,你这也是对学校的贡献,你只要肯学进步就很快。”社长急促地道:“开幕式会有很多领导,你要是肯来,学校的节目会精彩很多。”
但她烦的就是出风头。她哥回来之前,越多人记住她,不是越容易露陷吗?
“同学,有奖金,试试吧。”社长飞快地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脸吃痛:“四百行吗?”
这么高?温匀眼里闪过犹豫,她想起哥哥昂贵的医药费,确实有点心动。
社长看见有戏,继续劝说:“只要跳一次开幕式,跳的特别好,奖金肯定不止这些。”
“多少?”温匀挑眉。
“可能有七八百吧。”社长说到这个数字有点肉疼。这是学校拨给他们社的资金。为了一个人,就得拿出这么多.......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水木高中扶持的不止一个街舞班,学生又大半是忙于学业的学霸,所以社团的新人少得可怜,旧人又一个个毕业走了。如果因为开幕式的节目,吸引新同学加入不是很好吗?
七八百在学校给的资金中是多了点。不过对他这种富二代,零花钱都能够开n个开幕式了。
轻笑了下,温匀提起眉,缓缓问道:“跳得好的标准是什么?”
“全场惊叫就可以了!”社长热血沸腾地鼓舞她,“加入我们吧,至少跳一次开幕式!”
“成交。”温匀点点头,淡淡地问:“什么时候去练?除了周末,我不会拿其他时间的。”
“那行吧。周末四点到六点,成吗?”社长犹豫了下,随即咬咬牙,狠心道:“我叫上社团的老师教你,并且把练习时间排在周末,每天三点到六点。”
三点到六点......温匀沉吟了下,没再矫情,点头答应。
看到温匀的反应,社长兴奋地点点头:“那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杜知诚,社友都叫我杜子、或者杜哥。街舞舍的练舞室在子木楼一楼。到时候来找我。”
杜子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转身往旁边跑去:“我先走了,学弟,记得啊。”
温匀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着抹微笑,喃喃自语:“不错,是个好玩的学长。”
“同学,回来继续练了。”体育老师见他们谈成了,在远处招呼她过去。那笑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看着他倍有出息的儿子。把温匀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当温匀重新站回那个位置,后面各色的目光扫过她,夹杂着羡慕嫉妒恨,和复杂的意味。
好像只有丁沐眼尾挑起,漫不经心的感觉中,透出一股理所当然。他站得笔直,又放松。同样也是一套长裤,只是他是灰色系的。一脚的裤腿挽起来,脚踝上扎着绷带。那露出的一截小腿,腿形瘦削。
温匀第一反应是去扶他,让他到阴凉坐会儿。丁大神本来就是闲得无聊,才来队伍中站着,随便比划动作。
当温匀挨近丁沐时,他嘴角笑意更浓了,一把揽过温匀的肩。那股冷香包围住温匀,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温匀拉过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都习惯与丁沐肢体接触了。
她一个女孩子......竟然......她扯了扯嘴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再到了位置时,她干脆地抽出身,让大神自己坐下。
丁沐扬扬眉看着她,一手撑住墙,远远看去,距离暧昧到像是他壁咚了温匀:“你扶我一把,不然我坐下来会痛。”他脸上无赖的神情,狡黠得像只狐狸,成精的那种。
“一点痛,不会死。”温匀痛快地堵住他的嘴:“好歹是一个大神,有必要那么矫情吗?”
“你倒是,”丁沐顿了顿,心里暗道:还和小时候一样,“磨磨唧唧得像个女生。”
温匀被气笑了:“是谁才磨磨唧唧,跟个女生一样?”她微弯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拿纸擦了擦木椅。天气闷热,她随手揩了把汗,问到:“现在能坐了吗?”
“倒是可以了,很细心。”大神那脸“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像是传说中的青丘里,修炼千年的狐狸精,狡黠到无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