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晚课,在胖子的帮助下,沈辰宁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沈辰宁发着呆,一手攥着手中的卡,另一边在呆呆的想着晚上胖子说的话。
“歌舞双绝,名冠九中,这里的九中,可不是我们学校,是整个市里的九所中学……”
“曾经有很多大学和机构,都表示愿意破格录取林若雪……”
“海城九中十年来,最耀眼的天之娇女……”
晚上听胖子说了很多,沈辰宁没有提问什么,但胖子越说越起劲,根本就停不下来,似乎说起林若雪,他心里都能十分激动。
晚上回来的沈辰宁,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某个身影,一个是注定会大放异彩的校花,一个是看不到未来的普通人,沈辰宁脑海里掠过的某种不可能的念头,自嘲的苦笑了笑。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
沈辰宁猛然从床上做了起来,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会是她吗?”沈辰宁心里有些期冀。
门开了,沈辰宁很是惊喜,却又带着些失望。
“辰宁,怎么了,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不欢迎方叔?”门口站着一名高大的青年男子,看着沈辰宁笑了笑,正是方守恒。
“怎么会呢,方叔,你怎么来了?进来吧快进来吧。”沈辰宁收拾了其他心思,惊喜的招呼着方守恒走进了房间。
到了房间,二人坐下,沈辰宁有些急切的开口道:“方叔,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方守恒摇了摇头,“我今天早上就来了,观察了你一天,几天不见,好像我们家辰宁,有些长大了啊哈哈。”方守恒意味深长的看着沈辰宁。
沈辰宁老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他当然听得出来方守恒说的是什么事,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方守恒坐到了沈辰宁的身旁,轻轻拍了拍沈辰宁的肩膀。
“辰宁,你还年轻,你的路还很长,以后的路,你自己去选择,我今天来,除了看看你以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要去A国执行任务,顺便探查一下当年的真相,这三年来,我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沈辰宁忽然抬起了头,看着方守恒道:“方叔,我也想去。”
“你应该明白,你是去不了的,你虽然来了这里上学,但是今天我在这里呆了一天,最少有三个人在盯着你,当年的事,没那么容易结束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等你成年了,就没有人再约束你的自由了,最起码,表面上没有。”
……
方守恒和沈辰宁在房间谈了好一会儿,直到熄灯铃响,方守恒才离去,离开之前,方守恒给沈辰宁留下了一笔钱,他看着个头已经到自己脖子了的沈辰宁,叹了口气:
“辰宁,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是你父母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三个月内我都没有回来,那你就去找林校长吧,我给他留了东西,到时候他会转交给你。”
终于,方守恒离去了,在门口,沈辰宁呆呆的站着,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堵住了似的,看着想起方守恒有些决然的样子,突然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受。
“以后,只能你一个人走了。”脑海里想着父母离去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再想着方叔晚上说的一些事情,沈辰宁一宿未眠。
清晨,太阳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沈辰宁打开房门,阳光洒了进来,沈辰宁有些通红的双眼不禁眯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除了一些酸痛感,他今天的精神已是大好。
“咦,这是什么?”沈辰宁看着门口地上装着一个小袋子,疑惑的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酒精药棉之类的东西,里面还放着一张纸条。
“记得换药。”娟秀的字迹上,简单写着这句话。
沈辰宁看了看楼道,神情复杂。
现在才早点六点,住校生都还没起来,估计校门都还没开,早上把东西送过来不现实,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有人在方叔走了之后,偷偷地把东西留在了这里。
“谢谢。”沈辰宁看着手中的字条,在心里默念着。
沈辰宁用昨天方叔留下的钱给自己重新办了饭卡,他想把饭卡还给林若雪,却一直见不到人,听说,林若雪到市里去参加比赛了,今天刚走的。
沈辰宁每天都把林若雪的饭卡带在身上,正儿八经的开始了在学校的新生活。但是,沈辰宁却有些不一样了。
沈辰宁不再是那个傻傻的样子,上课的时候,再也没有发过呆,而且每一节课都在认真的听讲做着笔记,哪怕是之前跟沈辰宁闹过不愉快的英语老师,对沈辰宁,再也没有了什么意见,脾气古怪的班主任吴一凡,也没什么可以挑毛病的。
他每天的作息时间都开始变得很规律,他开始变得跟其他同学一样,三点一线,上课和完成作业都很认真。只是他不爱说话,基本上独来独往,除了跟胖子关系好点以外,基本上也不会主动找人搭话,几乎也没有什么朋友。
胖子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阮清然却隐约感觉,沈辰宁,不一样了。
沈辰宁太正常了,正常的跟其他同学,似乎没有什么两样,整整半个月,在沈辰宁身上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很多时候,阮清然都会想,这个人是不是就真是这么平常,一开始发生的事,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直到她发现,每一天的黄昏,这个男生,都会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发呆,他的神色很平静,就像一汪死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可当她注视着他的时候,却会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些别的情绪。
似乎是孤独,似乎是思念……
阮清然尝试着走近他,他很客气,很礼貌,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却总给阮清然一种陌生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又是一天黄昏,沈辰宁靠在教室门口的栏杆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阮清然坐在教室里,时不时窥探着沈辰宁。
突然,沈辰宁看到,校门口突然开进来几辆车,校门口围了一大圈学生,好似在欢迎什么人回来。
隔壁班也时不时有人走出来,一边讨论一遍往楼下跑去,隐约的,沈辰宁听到了一丝别人的谈话:“林若雪在市里参加比赛,获奖回来了……”
远远地,沈辰宁看到校门口开进来的车停了下来,走出来一个身影,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教室门口的阮清然,却发现沈辰宁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一个万众瞩目的女孩,披着夕阳的余晖,齐腰的长发像烫了金一般璀璨,场面有些混乱,但很热闹,男孩站在楼上注视着,吹着晚风,扶着栏杆,却一言不发。
阮清然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