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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是扶云与影风,苦渡四象幻灵阵。

“大叔,你去过人间吗?”高阳翊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我特别想去人间,去仙界!”啻殇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宫殿。

“大叔,你这么厉害!出去肯定是叱咤风云般的人物!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山洞里!”高阳翊想起阿毛所说的以强为尊。

啻殇指着那尊将军像,沉声道:“他,十一万年前最强的存在,可是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绕过一个山头还会有另一个山头,那就再绕一次,只要能看到风景为什么一定要翻过它呢?”

“可是,有时候躲都躲不开,更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一定要成为天地间最强的人!”高阳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是脑海中闪过阴灼部落的父老乡亲。

“你连这都出不去,还想去天地间!”啻殇移步向宫殿走去,“还有,不要叫我大叔!直接叫我啻殇就行!”

“为什么?”

“因为他就这么叫我!他也是你这么大的时候跟我学习的!”走到那将军像旁边,啻殇停了一下!

高阳翊一时没回过神来,急忙问道:“跟您学习?他不是最强的吗?既然是师徒,为什么要直呼您名字呢?”

“是!我没他厉害。但没我,他没我厉害!”啻殇回头看他一眼,“可以直呼吾名,是因为我不好以师自称,包括你也一样!”

“啊!您要教我本领,还跟我做朋友?”高阳翊激动地跑过去。

“嗯,我可以让你变强,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啻殇说着说着就变成一个黑影,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影龙决!”高阳翊忍不住叫了出来。

高阳翊的眼中流露对力量的渴望,高声道: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违背道义的,你随便提!”

“道义,呵呵!”啻殇冷笑,“成交!”

“啻殇大叔,你会帝影合一吗?我花了好长时间,始终无法练成!”高阳翊为此苦恼已久。

“帝影合一?是你在内域外围施展的那身法吗?”啻殇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字。

“对啊!您刚才施展的不是龙跃九天身法影龙决吗?”高阳翊确信没看错。

“时至今日,这名字都如此花哨了吗?”啻殇再次回到原处,“我们叫它‘扶风’!”

“那您可以教我扶风吗?”高阳翊上前一步,眼光里满是期待。

“时隔多年,我不知扶风有何变化!且容我先看你所会!”啻殇很是随性地坐在地上。

人龙云影,形态互换。影散影合,上天飞云。一番折腾,高阳翊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粗气。

“哦——少了点!”啻殇手指轻叩膝盖,“缺,慢,累!神龙的形态太小!内力爆发不够!过来让我看看你体内的内力怎么回事!”

高阳翊小跑过去与他相对而坐,经过白泽的解封,他长高了一大截,可是站着刚好与啻殇着的高度一样。啻殇指尖金光在他额间一点,高阳翊浑身一激灵。

“你不是从小就运用这黄印之力的?”啻殇的手指猛地撤回来。高阳翊点点头,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说明。

“我且先与你说说这扶风,扶风一共就两步:扶云,影风。他不仅是速度,还是攻击功法!扶云,就是化快为慢,慢就是快,核心是借助外力;影风,就是以影的形态,打出风的攻击,其核心是内力!”啻殇停一下,问道:“哪里不清楚吗?”

高阳翊猛地起身道:“那我若是有法力,是不是也可以打出法力的攻击,影风就变成了影法?”

啻殇眉间沟壑竖起道:“法力?没用过!也许就是内力吧!扶云,讲求御气、炼气之道。六气者,阴阳风雨晦明也。六气之变,无穷尽也!生生不息,借之力也!炼气,化外为内,内助外行,极速无穷尽也!

化气为力,龙人云影,四形皆运用自如,是为影风也!”

“十一万年,想必您一定达到顶峰了!”高阳翊羡慕不已,拥有力量是他此刻最渴望的事情。

啻殇长叹一声:“修习这种事情是讲天赋的!他,只用了十年!可笑我,用了一万年才参透其中奥秘!”说着又指了指那尊将军像。

“他怎么不教您快的方法?我看他的样子,必然身份显贵,他怎么不找别人教,还是您有教的天赋!”高阳翊打趣道,啻殇看看他也笑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才能达到您所说那种状态?”高阳翊抓住啻殇的衣角,“我不会需要十万年吧?我师父可等不起!”

“对了,你先去宫殿前以四种形态把你所说的外卷练一遍,再把内卷练一遍!再来找我!”啻殇用头点点宫殿前的大广场。

“四种形态?全练一遍?”高阳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对,快去!”啻殇冷冷回答。

看着高阳翊一步步练习,啻殇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身着华服的金发少年,在雪中也是此般,没日没夜地练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高阳翊拖着沉重的身子挪过来,蔫蔫道:“啻殇大叔,我练完了!您不会一直在这站着吧?”

“嗯!先把这卷《六气通玄真经》看看,再到那边练了去!”啻殇指着宫殿旁边的一个低地,递给他一个金黄色的卷轴。

“清天地生,惟象无形!含阴吐阳,风兴云蒸,幽而能明,天运地墆,轮转而无废……内生外克,以敌滋养……”高阳翊坐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并时不时运转内力试试。足足过了三个时辰,他才向那边走去,一直站在旁边的啻殇也只是转了一下身体,远远地看着他。

刚踏进那片空地,高阳翊就觉得哪里不对,仔细观察发现地上的石刻狮子和石柱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的。只见一道金光从啻殇那边传来,这些石刻狮子开始运转起来,产生强大的力量,周围巨大的气浪让高阳翊喘不过气来。“惟象无形!”高阳翊立即坐下,运转体内真气大小周天运转,不一会儿便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

须臾未过,晶莹的雪花就飘落下来。高阳翊并不在意,却不料手臂冰凉微痒,低头一看竟然出血了。“这是雪花?”高阳翊惊讶之余急忙躲闪,本能的使出了龙跃九天,那雪似乎毫不手软,越来越多,高阳翊已被划伤了好几处。他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雪花就像一条大蛇,他一停下,雪花就全部落地了。

啻殇看着他身上的红越来越多,手中金光浮现,仰天自问道:“难道时机未到,他还没来吗?”他怎会知道,高阳翊不像他们生活在雪花鹅飘的地方。就在他准备将手中金光击向前方时,又放下了,如释重负般说:“虽然慢了,但还是悟出来了!”

只见高阳翊左斜着跑了一个圆圈,利用影分身从中抽离,雪花在风的带动下,在他身后便形成了一面雪墙。他又反方向跑一圈,两墙交汇处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帐篷,然后一下子闪进去了。

“哼!有本事你就自己划破自己!”高阳翊说完便查看自己的伤口,好在不深。

雪后大霁,面对毒辣的阳光,高阳翊利用影散躲闪,可是影散时间太短,于是就利用身影散影合交替躲避。虽然也会被烫伤,但是次数越来越少!又利用云形态借助风御风。却不成想最后一次竟然是一半晴阳,一半是风雪,高阳翊只得在晴阳中影散影合,在风雪中人云互换,在两个区域间影龙交替。时间长了,高阳翊消失在空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慢了,慢了!”高阳翊惊喜地发现风雪慢了……忽然,一把巨箭从前飞来,不等高阳翊反应,又是一箭,呈交叉状没入身体,一如宫殿前的将军,巨箭带着他向后,向下。高阳翊只觉得眼前一黑,金星飞转……

忽觉腹中翻滚,高阳翊身子一歪,“哇哇”地吐了起来。“好晕啊!”吐完了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张冰凉的寒玉床上,扑棱一下子就跳了下来。

啻殇站在门口望着前方,一动不动,只有风知道那不是雕像。“啻殇大叔,这是宫殿内部吗?”高阳翊从未见过如此宽敞的大厅,悬浮龙凤图案的石柱,坐在石椅上的石官和象征等级的台阶上的白玉龙椅。

“你醒了!那床睡的好吗?”啻殇一问,高阳翊才觉得此刻丹田温凉,精神气极好!答道:“很好!只是刚刚吐了!”

“那是在那六象阵中待的时间长了,不要紧的。”啻殇说着,从旁边取来一杯热酒递给他。“你还记得你消失的那种感觉吗?那就是扶云的最高境界了,但是你消失的时间太短,如果遇上敌人会被一击命中。”

“大叔,您不是说‘炼气,化外为内,内助外行,极速无穷尽也!’可我为何无法炼气呢?我之前的黄印之力不够吗?”高阳翊拿着酒杯并未举起。

“因为你的身份,我来与你说说我们的不同。第一,我生而为龙,你生而为人!第二,我体内的黄印之力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从小与我同生共长,如同我的手足!而你体内的黄印之力,不仅有你的,还有起码二十代你这样的人的成熟的黄印之力!先说这些你明白了?”啻殇停下问道。

高阳翊一脸茫然:“二十代?还起码!这东西还能保存呢?”

啻殇笑笑:“当年天族之战后,神龙族的黄印之玉被震碎,流散于大地各处。神龙族的后裔也就是神龙族的人,肯定找到了一部分,十多万年过去了,不乏有杰出后辈修仙得道。譬如姬轩辕,他可谓是数万年来神龙后裔中最令先灵欣慰的人了!”说着啻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大笑道:“当年还是我化作黄龙去接他到仙界去的呢!他就把三百多年的黄印之力全部保存到了一块黄印之玉碎块中,交给了当时东夷部落凤鸿氏首领玄嚣。我也只去过那一次,后来的事情便无法知晓了!”

“那看来您是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了?”高阳翊有些失落,但随即又问:“可这跟我炼气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因为你是人之身,所以你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浓郁霸气的黄印之力,你要一点点吸收!可是白泽那小子阴差阳错的帮你解开了封印,现在你体内的黄印之力根本就没有被吸收,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于你的体内,更别说什么用它了!之前的那条金黄色小龙就是黄印之力的龙灵,要不是因为你是轩辕的后代,你早被他吸干了!”啻殇白他一眼。

“啊!啻殇大叔,你帮帮我!我还要去救我师父,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高阳翊一下子就要跪在地上。

啻殇一把就把他提了起来,厉声道:“男儿膝,岂是轻易落地的?除了父母谁都不能跪!”然后语气稍微温和一些:“我是想帮你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帮你踏进扶云的大门,就要经过六象阵那样的痛苦。帮你吸收你体内的黄印之力,我也不知道你会经历什么?

也许会改变你身体的部分体质,因为黄印之力最初是跟从黄龙日渐成长起来的。”

“没事,越艰难就证明我将来会越强,与其一辈子安逸地待在海里,我宁可经历鲲的死,做那翱翔天际的大鹏鸟!与其他的人相比,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否则,以后我去救我师父也是死,还不如死的秘密!”高阳翊在嶠极被抓后,有时间就会看看《万韵》,其中关于神兽的记述还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好!不愧是我神龙族的后裔!来,我带你去四神幻灵阵!”说着,啻殇抓起高阳翊就来到了一处盆地之中。盆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是四座巨大的石刻神兽: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你到中心的那个圆台上去,我立即启动大阵!”啻殇也是脸色微红,许是这大阵自他建立以来,从未启动过!

高阳翊刚要起身上前,啻殇一把拽住他嘱咐道:“记住!幻灵阵,里面除了你全部都是假的!”高阳翊点头离去了。

望见高阳翊挺立于中心圆台,啻殇两手金光乍起,依次将四石灵兽催动,四石灵兽眼中迸射出青红白黑四道光芒,一下子照在了高阳翊的身上。啻殇的胸前浮动着一张金黄纹图,只见他两手在上面飞速的移动,金点闪烁。“天地玄黄布,宇宙洪荒往。遐迩一体进,率宾归王响。万兽潮不止,火师龙帝敕!四象归位,幻灵诛心,启!”

瞬时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高阳翊听到了大地颤动的声音,成千上万的野兽咆哮而来,纵横交织的牙齿仿佛要把高阳翊撕烂。

“这也太多了吧!”高阳翊本能地利用龙跃九天进行躲闪,“幻灵阵,里面除了你全部都是假的!”就在他忙得不可开交时,啻殇的嘱咐回荡在耳边。高阳翊干脆不动了,一头狮子一口把高阳翊的胳膊咬了下来!“啊——啻殇,你不是说假的吗?”高阳翊忍着痛不停的躲闪,最终还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身处大海之中,此起彼伏的海浪将高阳翊一次次打进水中。刚吐一口海水,又被灌了回去。飘到一个浮岛之上,终于可以安心地吐一会了。忽然,高阳翊感觉到一股寒意,巨大的黑影笼罩上空,一对深红的月亮死死地盯着他。高阳翊刚想施展龙跃九天,浮岛上升,前方又是一对深红月亮,他有点喘不上气来,双脚一软,昏死过去了。

“高阳翊!这就不行了?”啻殇将他一把扶起,高阳翊缓缓睁开双眼,啻殇忽然变成一头金龙张开巨口向高阳翊咬来,高阳翊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和黑暗约会去了。

啻殇看着大阵中昏死的高阳翊,眉头紧皱。叹息道:“也是,毕竟是一个在世外桃源长大的孩子,毕竟也才十二岁!”

过了三个时辰,高阳翊醒了过来。啻殇取出金刀,右手划过,鲜血洒向金黄纹图。“四象,动!”四座石兽一起向大阵中奔去,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高阳翊刚站起来,就被四灵兽穿身而过,一口血喷了出来!

高阳翊躺在地上,红雾弥漫的天空中出现了嶠极诡异的笑脸。“小翊,你别死!把黄印之力给了我,再死——”“师父……”高阳翊惺忪的眼角突然瞥见了自己刚进大阵时候摆的石碓,竟然是完好无损的!高阳翊一下子想起了:“幻灵阵,里面除了你全部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高阳翊尝试用全部力气站起来,可怎么也使不出劲来!他拼命去叫,却没有任何声音!“我必须让自己真正的受伤!真正的受伤!我不能一直掉在这幻境里面!”看着高阳翊有气无力扭动着身体,啻殇喉咙滚动,欲言又止。

将全部力量集中到右手上,奋力一击,右手臂砸在尖石上。“啊——”淬筋锻骨的疼痛从传来,高阳翊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一个翻身爬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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