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本打算在床上呼呼大睡个三天三夜。
结果习惯了山林生活的他，在这柔软大床上反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磨蹭到凌晨时分，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床头，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殷无才打了个呵欠起身。
揉了揉盘乱的头发，殷无问道：“谁啊？”
鬼瞳之下，门外便是赵管事，但他还是询问了一声。
“是我，老赵。”
赵管事的身影传来，“夜公子已经一天未用餐了，我托人做了早餐，还有一些洗漱的用具，没打扰到夜公子吧？”
夜公子？
哦，对……
我现在叫夜百鬼。
殷无下床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容貌还是那般清奇，满意地拍了拍脸，打开了门，“辛苦了。”
赵管事将丰盛的早餐递上，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辛苦，不辛苦。”
殷无率先拿过修容工具，打算开始剃须、剪发。
他的脸虽然捏残了，但这是真脸，不是假的，该长的胡须还是得长，而且他的长发，再不加打理，活脱脱就是个野人。
赵管事看着他手忙脚乱，立即道：“夜公子如果不嫌弃，我稍后可以叫一位技师帮忙整理整理。”
“哦？”
“那可真是太好了！”
殷无放下东西，一个人惯了，他倒是忘了这茬，既然有人帮忙，他也懒得自己动手，简单漱口完毕，他抓起早餐就开始大快朵颐。
赵管事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进门后将房门锁紧，悄声道：“夜公子之前叫我打听的事情，现在有一些眉目了。”
“唔？”
殷无咬着一片肉夹面包，闻言抬头，“这么快？”
他之前拜托赵管事打听的事情就是四象秘境，或者说是所有有关“四象”这些字眼的东西。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再厉害，打听消息肯定没有赵管事灵通。
这家伙一个翠花阁可以探通整个北荒大大小小的事情，有时候人们讨论得多的，恰恰就是难以企及的鬼却师世界中的大事。
凭借翠花阁，赵管事也算半只脚踏入鬼却师世界的人了，他自信一笑：“四象秘境虽然神秘，但对于一些上层社会的人来说，其实已经算是公开的消息了。”
殷无盘膝坐在床上吃着肉，随手一挥，一只椅子就出现在赵管事身后，“坐下，说说。”
赵管事一个激灵，这隔空取物，不愧是传说中的鬼却师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大畏惧，大大方方坐下道：“夜公子可听过中洲？”
殷无点头，“晓得。”
赵管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些秘辛对眼前这个夜家嫡子来说，应该不是秘密。
“那就好说了。”
赵管事双手扶着大腿，心生向往道：“四象秘境是一处存在异空间的神秘领域，只有鬼却师可以涉足……”
“这个我知道，”殷无打断道：“你继续，我知道的一律跳过。”
“呃……”
赵管事尴尬得搓搓手，接着道：“鬼却神殿和四象秘境的关系……”他看了眼殷无。
殷无饶有兴趣，“这个没听过。”
赵管事顿时来了兴致，道：“很多年前，北荒有一场载入史册的大乱，横跨了几十年之久，平定北荒之乱的，便是鬼却神殿。”
殷无点头，这个事情他在记忆历史上知道一点。
赵管事道：“由此鬼却神殿便成了普通人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鬼却神殿对于鬼却师的意义。”
“北荒其实被外界，也就是中洲之人称为诅咒之地……”
殷无眉毛上扬，这家伙知道得还挺多，“这个我知道了，修为上限之类的嘛，”他撕了一口牛肉。
“呃……”
赵管事兴奋的神情一滞，尴尬道：“那我就跳过一部分了。”
“北荒鬼却师修炼上限为白玉巅峰，但是鬼却神殿却带来了四象令。”
“四象令可以打通四象秘境，而通过四象秘境，北荒之人可以跳出诅咒之地，前往中洲。”
殷无总算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了，问道：“四象令是鬼却神殿带来的？”
“对，”赵管事肯定道：“北荒之中，其他门派所拥有的四象令，基本全是鬼却神殿派发出去的。”
“为什么？”殷无好奇。
“北荒的所有天才，基本上都在这些宗门内了，而鬼却神殿本部的，自然有他们自己获得四象令的渠道。”
殷无纳闷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天才，只要资格达到，鬼却神殿便会无偿赠出四象令？”
“不错。”赵管事振振有词。
殷无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有收到？”
“呃……”
赵管事呆住，心道可能你不够格？
殷无皱眉，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不太出名？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自己总计的活动范围也只有明山，鬼却神殿什么的，影儿都没见过，他们哪有机会给自己送令牌。
不像那些宗门天才，只要一出彩，鬼却神殿便能看到。
自我安慰一阵，殷无问道：“那除了这些宗门的天才，如果是打野型选手……呃，我的意思是那些没有加入宗门的天才，他们怎么搞到四象令？”
赵管事心道好大的自信，没入宗门你还想在北荒修炼有成？
但他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理所当然道：“抢呗，既然没被鬼却神殿看到，就用自己的实力将令牌从天才手上抢过来，证明你比他们强就可以了。”
“这都可以，鬼却神殿不管？”殷无咋舌道：“这特么抢倒是容易，但是抢了小的出来老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管事摇摇头，“原则上是不管的，甚至他们鼓励这种竞争，至于会不会出现老的，这个就看个人面皮了。”
“很少有强者会拉下脸来参与小辈之间的竞争。”
殷无撇了撇嘴，很少？
陈天骄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呃，那个好像是生死之仇。
不管，反正差不多！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别的渠道？”殷无问道。
赵管事出乎意料地点点头：“有！”
“我打听了好久，才隐约摸到一点消息。”
殷无身体前倾，只听赵管事道：“每次四象秘境开启前，都会有一个四象拍卖会，这个拍卖会只允许鬼却师参与，里头交易的重头戏，好像便是‘四象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