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维亚大陆,律法规定:一切身世不清的人,都无法获得公民的身份。孤儿院的这些孩子,没有身世书,或是无法找到“可以信赖的人”进行担保,就没有办法获得公民身份。就不能合法的离开居住地,只能从事有些的工作,甚至不能结婚。
“夏禾潇这孩子,一直到了该自立的年纪,也是好不容易才拿到了公民资格。这些孩子无辜啊,没有亲人本来就可怜,要是找不到门路,连追求好日子的权力都没了。莫维娅小姐,您父亲的工作职责之中就包含了审核这些孩子的公民资格,我想这里面的门道,您应该是清楚的。夏禾潇在离开之前一直生活在本所,除了接受法定教育以外从未离开,可是您却说夏禾潇是您的故人?此话又该怎讲?”管理员阿姨似乎很在意我为什么会认识夏禾潇这一点,“如果您知道些这姐妹俩的什么,还请您告知老妇人我,也好解决一下这孩子的身份问题。”
“原来如此。”我这么想到,“看来夏禾潇的身世书里有故事啊……”不过呢,担任都务的又不是我……这种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会去管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抱歉要让事务长失望了。”依旧是用天才少女标志性的冷静却温暖的语调,说来也是辛苦,为了在任何时候都能自然地保持平和的举止,从预备学院开始,第一次离家开始接触其它同龄孩子的我,才了解到父亲大人对我的保护,我是指各方面的,似乎都超出了一般家长意义上的“负责任”。说的流行一些,是的,我有一个女儿控的父亲。
学校给我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父亲母亲相处的时间渐渐地为与朋友玩耍而让开了路。父亲日渐感觉到了我的不耐烦,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学校给他的宝贝女儿带来了些不好的影响。在父亲的一哭二闹甚至是以离学相威胁下,最终我逐渐获得了相当段位的能够在心里嫌弃得要死的同时面带微笑。
“按照事务长所言,我所认识的应该是已经离开贵所的夏禾潇小姐。夏小姐之前以我为原型绘了梦绘,似乎那副梦绘还很出名。那段时光过得很开心,但夏小姐的突然不辞而别的结尾实在让学生有些难以接受。今天也是偶遇了夏禾颜小姐,毕竟两位小姐都……比较特殊,才想着两位有什么联系。说来,学生也是寻人的哪一方呢。”
……
大概确认了我不是所谓的敌人,最终,管理员阿姨允许我向夏禾颜打探消息的请求,不过,只能使用半个小时的内厅。
“之前夏禾潇说她是一个叫‘地星’的地方来的?那你呢?你也是吗?你和她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你们是怎么来的?地星和这里说一样的语言吗?你知不知道夏禾潇去哪里了呢?”一次性问了许多问题,我自知有些失礼,停顿了一下,然后索性停下来等待着回答。
眼前这个13还是14岁的孩子?可能是被我的连环发问给惊住了。“都怪夏禾潇……这下,至少在这两个异族少女面前,我所谓的淑女形象完全崩坏了。”我,这么想着。
“……”
“那,今天打扰了。事务长晚安。”半个小时后,按照事务长约定的时间离开收容所。
夏禾颜和夏禾潇,与其说并不是认识的关系吧,更不如说,是夏禾潇在那个星球存在的类似于洲际旅行的行为的过程中,偶遇了放学路上还称为大江颜琉子的夏禾颜,然后像是突然被一个空气漩涡卷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之前拽我下去的站台那里了。
也是服气了管理员阿姨,能教他们两个说的是南部方言啊,这两个孩子真是挺厉害,居然就靠着青年学院,从南部方言过渡到了很是标准的瓦萨语呢。
想想自己,学院教授的外陆语言,别说区分方言了,依然还停留在只能说说“你吃了吗“的之类的日常用语的程度。“是不容易呢……还号称什么天才少女……”不对……天才少女这个称号,还是人家画给我的……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没打招呼就晚归,还是在旅行回来的日子里……“要被妈妈骂了呢……”,一边穿过晾晒着衣服的院子,打开大门。果然不出所料。
“姊姊你又晚归了!”这么说着,反倒是一头蓝发扎进了我的怀里蹭着。
“莫维凡,先让姐姐更衣。莫维娅,你可能也需要检讨一下自己了,看来是爸爸妈妈平时娇宠得有些过了哦?”厨房中说话的这位银发碧眼的,名叫“亚瓦兰·昆萧的女士,就是我的母亲大人了。刚刚这位蓝发碧眼的小女孩,今年14岁,名叫“莫维凡·昆萧”的就是我的妹妹。不要误会,我随父族姓,因而并我能被称为什么莫维亚·昆萧,或是诸如昆萧小姐而什么的……小时候甚至觉得没能有一个长而复杂的名字而闹过好一阵别扭。
“我回来了——”正好说到,这位刚进门的,依然穿着都务制服的男人,就是我名为“莫维多托的父亲啦。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孩子都是随着父母的长相,即使是父母舒适同一个种族吧,然而妹妹和我,只有我的发色是完完整整地保留了父亲的特征,妹妹的发色则像是父母的发色中和了一样,是一种浅了很多的蓝。瞳色也是,父亲是亮橙色,妹妹是较母亲碧绿的瞳孔更偏明亮的碧青色,而我则是和发色更接近的蓝色再偏一些紫。夏禾潇管这个叫“基因遗传”。据说是要到成人学殿或是职业学院才会学到的知识。
“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女儿莫维娅吗?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有没有想爸爸?啊~让爸爸抱抱好不好~”
“爸爸,欢迎回来~”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接触父亲身上的办公室的味道,但为了保持淑女形象,还是得按照习惯问候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的父亲。“对了,爸爸,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绘梦展那个神秘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