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四周不断有人来车往的噪声。舟车劳顿,车内的大家在等待的过程中先后睡倒,薇玛和夏禾潇蜷在不足一米宽的小床上,睡相稍好的梅律小姐则是被固定带固定在座椅上,随着呼吸节奏不住地点头。
只有我,既头晕眼花,又迟迟无法入睡。
又过了好久。耳边是海浪拍打在金属和礁石上的声音。
厢式车启动,开下一段斜坡,紧接着,车身传来车轮与甲板直间,上下带来的抖动。伴随着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被关上了。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不再听到人员走动和车辆来往的声音。只有运输物资的重型车辆上上下下,微微撼动着考察船。在这微微晃动下,既无人可以聊天,手机也接收不到电波,便只好放任自我,逐渐失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家被突然的晃动和汽笛声叫醒。根据我以往的乘船经验,估计着,是要开船了。
果然,没过多久,车仓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色外衣的随船医生,和穿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
“远望计划组的各位,欢迎登船,我是本次航行计划的资方和负责人玛维斯。现在请各位配合我们完成一下入船登记。哪一位是梅律小姐呢?”
“我是。”梅律从座位上起身,拿着一个文件袋下了车。
“申报人数是5人对吧,在这张表上填一下信息……我看看舱室安排……上二层F1室?5个人就能安排F1室?不好意思,您等一下,我确认一下?”自称玛维斯小姐看着安排,似乎有些伤脑筋。
我正打量着舱门外,就看着薇玛起身跳下车子。还没还得及等夏禾潇拦住她,“玛维斯,好久不见。”
“大……绮丽小姐,你怎么……”视线被薇玛遮住,我无法看到玛维斯来年上的表情。从语气上,我能听出来,玛维斯很是惊讶。
“没问题了梅律小姐。请您的队员下车吧。卢娜保健师会带各位去舱室并作后续说明。
“您好,我是卢娜,请多指教。”我猜,这个柔软语调的主人,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位白衣医生了。
得到了许可的我们依次跳下车。一下车,眼前是一个硕大的库房一样的舱室。周边停放着一些车辆,中央的大块空间,则是听放了一架炫酷的旋翼飞行器。
“好帅……”夏禾颜看着中央停放着的旋翼机,“薇玛姐,这种飞行机,你会驾驶么?”
薇玛看着夏禾颜:“不错啊,竟然知道这是飞行机。飞倒是能飞,但是配备这种设备,船上肯定是有专门的驾驶人员的。
“几位,请跟我来。”拿好行李,锁好车门,耳边也适时传来了卢娜医生的声音。踩着金属质地的扶梯,脚底下发出“咚……咚……”的碰撞声音。
顺着扶梯向上,背包左右碰撞着走出一个窄小的舱门,时隔接近十个小时,我再一次看见了外面的世界。夜幕早已降临。夜空中,拳头大的星体似乎更加明亮了些。“芬妮”号考察船庞大而壮观的白色船体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威武。上二层舱室离海平面接近二十米,F1舱室位于上二层的左前方,两面有窗,能够看到船头正前方的景色,和前部甲板上来来往往的人。
“似乎,受到了优待呢。”梅律小姐关上舱门,走过来在薇玛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谢谢照顾啦,薇玛同学。”
卢娜医生站在一旁紧紧的看着我们收拾着着舱室。说实话,科考船的舱室配置,几乎跟洲际客轮的二等舱室别无二异,无非就是上下交错开的胶囊式铺位变成了常规的宿舍型上下床。
倒是舱室空间上,比以载客为目的的客轮显得宽裕的多。满载排水量接近3万吨的芬妮号,除了用于运输和装载的下层舱室和集装箱甲板以外,宽裕的上层空间并不需要运输太多的乘客。因此客用空间甚至可以说是富裕了。
“……各位,时候不早了,还请大家换上衣服,早些前去后甲板参加举行的欢迎晚宴。我在现场等待各位。”见我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卢娜开始讲着船上的注意事项,然后告知我们欢迎晚宴的地点和时间。
“谢啦卢娜,待会见。”夏禾潇熟练地打着招呼送走卢娜,回头招呼我们赶紧换衣服。
组织方给所有参与的成员都准备了统一的服装,工装款式,左手臂上印着船号和舱室号。梅律从行李中拿出了写有名字,队名和生命信息的臂贴,发给我们一一贴在右臂上。
“在船上就靠这个识别你们的个人信息了,别弄掉了。”一边贴着臂贴,梅律小姐还不忘了一边叮嘱着。
“总之,从登船起,你们俩就算是上了贼船了。现在想后悔也没机会了哦~”夏禾潇从背后冒出来,捏着我的脸。
“知道了啦……求您别捏了……啊……”
“我们等下会和原来远望计划的前辈呆在一起。前辈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叫做星系计划的项目组。带你们三位过去拜会呢,主要是认认脸,必要的时候可以向他们求助。注意礼貌,管好嘴,不该问的不要问。特别是你,莫维娅,不要表现地对什么都很好奇。”夏禾潇严肃地强调。
“我哪有……除了对你,我好奇过什么?”在心底,我不满意地反驳。
“深层次的原因在于星系计划的主要目标就是证明空间节点或是空间裂缝之类的东西的存在性。毕竟虽然夏禾潇和夏禾颜两位的出现,已经从事实上证明了类似结构的存在,但苦于未能直接观测,所以无法作数。”梅律小姐补充道,“虽然这样有点表述不清,但是,紧急情况下,我们或许要做好干涉或是接手星系计划的准备。”
“走吧,去甲板。别忘了之前强调的注意事项。”夏禾潇催促我们走出舱室,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