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发来的消息让我震惊“我完了,救我!”我马上打她的电话,却没人接。
这到底什么意思让我摸不到头绪,这个死丫头临死还得让人猜谜,这倒是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想到那天分手时她的身体状况,是不是那个病严重了。想到这我真替她捏把汗,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自己今天刚从鬼门关走回来,我怎么救她。
“小子,有难事找我。”我忽然想起那个怪老头说的话。我去,找他非得把我吃了,我怎么会自己送进虎口里去呢!
老板娘看我接完电话那种为难的样子,就说:“小楚啊!有什么事你就去办吧,记住晚上早一点回来就行。”
我感激地说:“谢谢阿姨!同学遇事了,我得去看看。”
我决定去医院找她,这个城市不大,只有三所大医院。如果她真的有病,必然在这三所医院中的一个,那么找到她也不是困难的事。
我首先到潇江人民医院住院处内科去打听,护士查了半天才说:“她走了!”
“她出院了?”我问。
护士看我一眼,低声说:“他刚刚离世!”
“不可能,我刚才还接到她的信息!”我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这么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按着护士的指引,我往那个病房赶,想再看一眼她。很远就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见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女人往这边走,另一边却是一个护士推着车向相反方向走去。
我知道车上躺的肯定是魔女,我必须跟上去看一看,做最后道别。我急步向前走,想尽快赶上去,可是那个推车的护士走的也很快,我们一直保持几十米的距离。又走了一会我就觉出不对,为什么我始终赶不上那个车呢?我这可是小跑的速度。
眼看前面就是走廊拐角处,我开始跑起来,那个车转过拐角已经离开我的目光。我跑到拐角见那个车还是保持几十米的距离,我头上已经见汗,一方面是跑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怕的原因,这个事太诡异。
我不能再等,下面就是地下室,这里越来越暗。一个起跳,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上去,一把抓住那个护士。
那个护士缓缓转过头,那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眼睛瞪得很大却丝毫没有活力。这分明是个死人的脸。
我一下松开了手,大脑飞速旋转着。车上就是魔女,决不能就此离开,可是面对一个死护士我该怎么办。
我去,我是谁呀,楚三金!我摆了一下头,举起拳头就照那个死护士打去。体育是我的强项,这一拳打去力量肯定不会小。
谁知那个护士速度竟然非常快,竟然直接向我撞过来。眼看她的脸就碰到我的脸,我忙低头撞过去。“砰”的一声,她竟然被撞飞出去,而且发出一声惨叫。
那个车子被她撞得歪倒一边,尸体从车子上滾落,竟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的头皮发麻,冷汗从我的脸上往下流。顾不得擦拭,我赶紧跑到魔女的尸体旁,抱起来就放到车上。然后推着车就往回跑,至于那个死护士就让她死去吧!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车子拐过拐角处,光线逐渐亮起来,但我丝毫没有停留,生怕那个死护士赶上来。直到这边人多的地方才停下。
看向车上的魔女,她竟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打了个冷颤,缓慢地用手去探她的呼吸,随知她竟一口咬住我的手。
“妈呀!”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抽回手,一屁股坐到地上。
“臭狗子,就这胆量还敢招惹老娘!”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颤悠悠站起来,弱弱地问:“你……你是人是鬼?”
“哎呀、憋死我了!”她说了话,看来是活的。
我马上叫护士,护士正在整理她的床铺。听有人叫就走出来问:“什么事?”
当她看到车上的魔女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我赶紧催促他:“快救人!”她这才反应过来,小跑步奔向医生值班室。
这时我已经把魔女放到病床上,医生来得特别快。他检查了半天,才惊奇地说:“奇怪!她竟恢复过来,身体基本正常了。现在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首先赶来的是魔女的爸爸,他正在另一个病房里照顾妻子。魔女的妈妈病倒了,女儿的去世给她太大的打击。
当他看到女儿活过来时,竟然喜极而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他只是坚强地挺着,因为还有妻子需要照顾。
魔女的妈妈在亲戚的搀扶下,也赶过来。当她见到女儿时又一次嚎啕大哭,这是失而复得的哭泣,是无法适应的哭泣,把自己的伤痛当着眼泪流出来。
我看到这个场面,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只好默默走出病房,想着尽快赶回去。
这时那个护士叫住了我,让我到医生值班室去一趟,我只好跟着护士去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坐了好几个人,因为这种事涉及到医疗事故,所以除了当班医生、护士,科室主任、院长都在场。
我没有隐瞒什么,把这件事的全部过程说了一遍。说道运尸体的护士时,院长就是一愣。转头问当班护士:“搬运尸体的是谁?”
“这个我也不认得,以前都是男搬尸工送遗体。今天来的这个人却是女的。”护士悄声说。
院长转向我,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能和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吗?”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这种事医院本身就有责任,为什么让我去。可是我又一想看看也好,那个死护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们一行人来到那个地方,保安打开一边的壁灯,那里只有一条盖尸布,一个医生戴的那种白帽,其余什么都没有。
我们继续往下走,下面就是停尸房的门,保安打开了门,一股冷飕飕的凉风迎面扑来。走进里边,有三个停尸床上躺着尸体,只是一个尸体的盖尸布却没了,我们到跟前一看。我惊呼出声:“这个不就是那个死护士吗!”
保安对院长说道:“这个人是公安局上几天送来的,由于没人认尸,所以一直在这放着。她……她怎么会去运尸呢?”
那个当班护士走过来,惊呼道:“是她,就是她!她当时虽然带了口罩,但是额头很白,很宽。”
“她的口罩和衣服从哪来的呢?”
“可能是搬尸工放到那边的!”
保安指了指门口一边的桌子说。一行人满脸凝重走出停尸房,只听院长对保安队长说:“马上通知公安局,把这具尸体运到火葬场去。”
保安忙打电话,院长转头对我说:“这件事是我们管理上的漏洞,好在人没有出问题,你看这种事张扬出去也不好,至于这些天的费用我们全额退回。怎么样?”
“患者只是我的同学,我也做不了这个主,我可以和他们商量,至于他们能不能同意我不敢肯定。”
我说完话就往回走,我不想再参与其它的事。
病房里很安静,魔女的父母都冷静下来。魔女也恢复很多,脸色基本正常。看我走进来,魔女的父亲先站起身,非常热情地让我坐下说话。
我把自己勇斗死护士的事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只是保留了自己坐到地上的情节,最后说了院长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意见。
魔女的父亲本来就是校长,马上同意了这个处理意见,而且对我表达了真诚的谢意。魔女红着脸说:“爸,你不用谢他,他本来就是你的学生。”
“我的学生?”他愣了一下问道。
“开学我就要到一中上学,我是新生。”我忙以我介绍道。
“啊!好,好啊!有你这么勇敢的学生,应该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我代表学校,欢迎你!”我听到这里,马上把头挺起来,心里说:“我是谁,楚三金。”
魔女看出我的傲态,马上变了脸色:“狗子!”
我去,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当这么多人还这么叫,此时我只有尴尬的份。
“狗子,你怎么没回去?”这特么叫上瘾了。好吧,随你叫,我是谁啊?楚三金。我给自己鼓劲,装作满不在乎说:“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售货员!要不我也不会赶来这么快。”
“你在打工?”魔女的爸爸惊奇地问,就连她妈妈也一种特别的目光看着我。
“是的,我家在农村,我想自己挣钱,交开学的费用。”我有些自豪地说。
“好,好……,现在的年轻人难得啊!不过不要放下学习。”
“真是个好孩子!有志气!”魔女妈妈也开口说道。
“爸,你看能不能替他免一点学费呀!农村真的不容易。”魔女趁机帮我公关。
“只要他学习好,费用不是问题!我和你妈的工资也用不了,可以适当帮助他。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魔女的爸爸爽快地说。
“不用,不用,我可以边打工边上学。费用不成问题。”我赶忙说,我是真的不想用别人。
“孩子,学业为重。费用只是小问题。”魔女妈妈接着说。
我看天晚了,赶忙起身说:“我得赶回去,商店里很忙!”
魔女的爸爸执意要送我,我没有让他送。
这次事件,我好像又有炫耀的资本,特别是在魔女面前,我一定要摆一摆英雄的架子。可是,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却给我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