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帝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像！太像了！”
只不过眼前人少了一份纯洁，也没有那个人的贤良淑德，多了一丝少年风骨。
三分豪迈七分不羁。
慕漓听到赏赐二字之后，转过身子，头歪成四十五度角，朝风昭帝眨眼，“陛下成心奖赏，我也不忍拒绝，不如赏些银两可好。”
风昭帝回到桌前，端一杯茶，茶水微凉，却难掩清香。
就像眼前少女一般，虽然年纪不大，却心思玲珑。
风昭帝听闻此话，不由得被女娃的话逗笑了，“江州慕家，世代从商，富甲一方，传闻其财力富可敌国，你却朝着朕要赏钱？”
“陛下也说了，那是江州慕家，不是流云慕府，我是流云慕府的大小姐，却不是江州慕家的大小姐。”慕漓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
“哈哈……”风昭帝无奈的摇头，“你这丫头啊！朕是说不过你，赏了。”
“谢陛下，这回可是真的要走了。”慕漓打趣道。
“难得回京，不去见见故友？不逗留几天？你离京六年，这里的变化可不小。”
“还有……”她很想你。
“陛下此番引我回京，不是想接我之手，除掉祖母吗？如今心头大患已除，留于不留还重要吗？”
盛京于她是伤心地，是梗在她喉咙里的一根刺。
况且六年前，父亲送她离京，虽说是形式所迫，但那也是父亲所愿，他不想让她插手朝廷争斗，远离盛京的血雨腥风。
他只求她可以平安长大，活的逍遥恣意。
父爱如山，默默守护。
他的心思，他的想法，慕漓都懂。
所以没有父亲的允许，她不会踏足盛京半步。
当然，除去这次意外。
慕漓没有回答风昭帝的问题，毅然决然的推开殿门。
可……
就在慕漓一只脚踏过门坎之时，那道浑厚而有沙哑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就算为了她也不可以吗？”
“若今天站在这里像让你留下的人，不是朕而是她呢？”
“倘若她开口，想要你留下，你会作何选择。”风昭帝的话说到最后，竟带着一丝祈求。
慕漓脚步一顿。
她？陛下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会是羽裳吗？
想到这里，慕漓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若她开口，便是死，我也将会死在她怀里。”
“绝不离开她半步！此生定不弃。”
风昭帝冷笑：“呵呵！”
“你明知道她绝不会开口挽留，才会如此笃定。”
慕漓收回门外的那只脚，重新关上殿门。
从风昭帝回应她那句话时，慕漓便明白，她猜对了，那个她就是羽裳。
毕竟整个盛京唯一能让她挂念的人只有羽裳！
那个比她晚一丢丢出生的表妹，风昭国最受宠的羽裳公主，也是她的小师傅。
不知为何，慕漓竟从风昭帝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无奈，以及微不可及的爱。
没错，就是爱—
那是一名父亲对儿女的关爱。
“朕带你去个地方，去过之后你在决定是离开还是留下。”
风昭帝来到书桌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在一旁豪无章法的摸索一番。
吱呀——
一旁的书柜缓缓移动，露出一间密室。
风昭帝示意慕漓跟着他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