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腰仗三尺剑,试问谁不平。
第二天风日正好,阳光明媚。
千年的磨炼,要说筑基的心他没变过,但那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性格早已没有。
北俱芦洲,九州十地,地广人稀。
一人一禅杖,下山而去。
虽然说此番下山乃是关乎性命。但他依旧不慌不忙,淡然处之。
没有凭借自己的修为而极速赶路。
到了山下一个镇子,他用一些盘缠买了一匹马。
悠悠然的朝着西皋国而去,他这次需要的药材西皋国都有。
他打算到了西皋国就把身后背着的禅杖给熔了。
虽说按照质量守恒定律,重量也不会有多大变化。但拿着一柄剑总要方便帅气一点。
顺带还能学学御剑飞行。
想到这里,江流儿就伤心。
炼气不配御剑飞行。
骑着马摇摇晃晃的走出一段路程之后,树林里跳出来一群黑胡子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流儿小心翼翼扶着马背低着头,温和的说道:“请问几位大哥拦住我所为何事?”
“大哥,这好像是个孩子。”
领头大汉拿着铜环大砍刀,时不时还在刀头上舔舔。
“这位晦气脸的大哥,莫非你这表演的就是传说中的刀头舔血的日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是放我过去吧,我赶着有事。”
“事情?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事情!”为首的大汉将大刀插在马蹄前,马惊了,本就不会骑马的江流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哎呦,摔死我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一步长高一点,走到大汉面前,已经完全是一个成年人模样,只是保养的极好。
“据我观察,你们莫非是打劫的。”江流儿极力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正是,如今看到你这小光头这般的俊秀,想从你这里借点盘缠。”
“现在是晴天白日,我走的又是去西皋国的官道,你们在这里打家劫舍,真的不怕官府把你们一窝端了?”江流儿笑呵呵的,“这要是在长安,重则诛你九族。”
那群大汉哈哈大笑:“光天化日,官道之上抢劫又如何。你莫不是长年住在深山老林,不知道这西皋已非以前的西皋。
西皋皇帝病危,周围的士兵都被调走了,今天你就是插翅难逃。”
江流儿猫着身子,似乎要做一个经典的弹射动作,但他想了想,要是自己跑了,这匹马怎么办。
看着强盗笑得如此开心,江流儿心中疑问,难道西皋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记得几百年前下山来到西皋,还是一派歌舞升平,热闹繁华,百姓安居乐园的国家。
韦陀寺也会经常派弟子下山除妖降魔,倒是很少听到有什么牛逼哄哄的妖怪祸乱一国。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一个国家能发生巨变,有两个很可能的原因:一就是国际关系没处理好,说白了,就是打战;二就是国内高层争权窝里斗。
佛祖教育天下佛子,不争权,不夺利,平平淡淡才是真。修行之人讲究六根清净,所以一般来说,对于权谋诡斗,他们都是不屑参与的。
当官的争斗是他们的事情,但因为他们的不作为而引发强盗打家劫舍这种事情,即便本质还是权谋诡斗,但修行者也还是要管一管。
正所谓除恶务尽。
想到这里,江流儿依旧保持微笑。拳头已经暗暗发力。
林子里起风了。
或许强盗们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小光头的反抗之意。
纷纷拔刀。
“兄弟们,杀了他,拿钱走人。”
强盗举刀,这时身后飞出一道黑影,一脚踢开一个强盗:“住手!”
土匪吓得四散开来,首领四下看了看:“一群怂货,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来者看起来差不多十六七岁,皮肤白皙,面容俊俏,一头乌黑长发,梳了一个发髻,身着流云衣,手握三尺剑,这一看就是城中哪位大户人家的少爷,一颗侠士之心。
“你不用怕,我保护你!”
江流儿诧异了一会,这样的话是他几千年来第一次听到。
特别是最近一千年来,他听到的基本都是“师叔祖,妖怪打上山了,救命啊。”
那鲜衣少年剑指前方:“你们这群土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西皋国内也敢做这般事,还有王法吗?”
“王法?去他娘的王法,乱世当头,兄弟们都活不下去了,那狗屁法典谁还在乎,填饱肚子才是大事,刀在手,跟我走,兄弟们一起上。”
“老大,刚刚来的这个看起来比那个小光头还要俊秀,希望老大待会手下留情。”有个疤脸匪徒舔舔舌头,“兄弟们也憋了好久了,这个把玩起来应该还不错。”
匪首踢了他一脚:“去你大爷的。爷们你也要搞,等我们这票干成了,有了钱,我不会带你们去城里找个地解决一下?”
“老大,理是这么个理,但我们已经被官府通缉,一回城里肯定要被抓!”
匪首打量打量眼前这两人:“那好,那个小光头也留着,到时候一并带回去,这样也能省时一点。”
听到匪徒们的谈话,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已经开始后退,脸上通红,像是一个娇羞的小娘子。
可对于江流儿这样的老江湖,见的太多,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不会生气。
“无耻败类,臭流氓!”那位富家公子哥似乎比他还激动,见匪徒准备动手,他要拔出长剑。
一股真气爆出,剑上泛起金光,一剑便斩了刚刚提建议的土匪。
“哎呀,原来是炼气期的同道!”
江流儿在一旁鼓掌。
他想到,一般来说,踏入炼气,修行之路便是真正开始了。
到了这个境界,便能提取体内真气,凝在身体表面,气运至剑,一剑挥出,凭借强大的真气,斩杀敌人于剑下。
江流儿看到这样的炼气,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炼气嘛。那像我这种怪物,一口真气吐出来,就要碎石裂地。”
匪徒的尸体堆了一路。
匪徒也知道闯祸了。
“快跑!”
哭爹喊娘的丢下刀剑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那公子哥停下了,他不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
江流儿站在原地。
朝着林子放了一拳。
“砰。”
树木没有损毁,那些匪徒全都炸裂开来,血肉落在林间。
少年一脸懵逼,江流儿的招式他看不出。
江流儿走到他身边:“这是遭了报应,身归尘土也好,这些人活着费布死了费树,不如做了树的养料!”
少年立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缓过来,江流儿拍拍他肩膀。
“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