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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雾里看花:客栈的流言

妇人看着日渐萧条的客栈,甚是忧心,要关门大吉,那就成为凤泠渡的笑话了,还不定怎么编排呢,不行得召开个会议,“十天,闭门谢客,速速带大家来找我”妇人隔耳传音给栈外得十天,‘咻’十天站了起来,“哐当”一下关闭了全部栈门,“十天那扇门不能关”春和抱怨道,没来得及阻止,街上突然冷静了下来,全都聚集在客栈外,仔细的听着深怕错过什么,不一会儿,犄角旮旯都传了起来,“出事了”“凤泠栈关门”“怎么可能”“五百年来从未关过门,真的”“凤泠栈关门了可严实了亲眼看见的”各怀心事的猜测着,院内四人面面相觑,“客栈的快支撑不住了,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快说一下,不然我们就只能在大街上渡化生灵了”妇人看着眼前的三人,眼里充满了无奈,“随缘,天道不可违”玄和双手合十感叹道,“抓他们进来”春和握紧了拳头,仿佛眼前满是银钱,玄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春和毫不在意,“你呢”妇人看着十天,“店太小换个大的吧”十天一脸真诚,妇人扶额,太难了,此时有点想魂灭,他也许会有办法,也许不等魂灭回来,我们就在大街上了,思虑良久“招人,找点适合开店的人,厨子什么的,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情况,怎么样”妇人看了看三人,心下了然,怎么会遇见这三人,殊不知,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都在寻求自保之法,客栈周围都是窃窃地低语声“凤泠栈要没了”“掌柜的带着十天走了,不管我们了”“我就说他们是母子你还不信”“不是,十天是春和和和尚的私生子,一家三口正密谋杀掌柜的”“双拳难敌四手,掌柜的难逃一死”“我觉得他们是把我们卖了”“会不会临走时清空凤泠渡,就像没存在过一样”“我觉得未必掌柜的这些年对我们还不错”描绘的有声有色的,如同真的经历过一样,‘吱呀’门开了,十天又坐回了老位置,街上都偷瞄着他,不知谁来了一句“杀完了吗”闻言,街上寂静了,空荡荡的,玄和拿着布告,“今天的街好寂静?”“嗯,都回家了”十天回答道,贴好布告,玄和看了看街道,便回了房,春和在栈台前收拾着自己,打算实在不行就以色诱之,妆都花了,也每一个来问的,日将落西山时,“一个也没有吗”春和仰天叹,“嗯”十天的回答总是那么干脆,色诱大计宣告失败,“没事儿,还有晚上”春和自我安慰道,入夜,春和第一次将烛光都点上了,客栈亮堂堂的,显得十分温馨,见此景致,街上的人不寒而栗,“唉,听说了吗,他们一家三口杀了掌柜的”“怪不得,这是要庆祝还是要捕杀我们”“他们元气大伤当然是要将我们炼化,补元气”“他们是要私奔需要替死鬼千万别去”“什么招人都是为了找补元气”“看什么,小心吃了你快走”街上无一停留者,栈前更是干净,“十天,要不找一个问问,怎么没人啊”春和趴在栈台说道,十天一动街上就安静了,本来几个打探消息的也没了,“都回家了”十天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说道,“那你也回来吧”春和看着这光景,嘀咕道“还是工钱太少了”夜亮了起来,春和打栈台后的房间出来,甚是疑惑,“打更的也没来,还是工钱太少了”春和挥动着帕子,精魄们积极动着,不多时,十天也出来了,今日的街道比往日更干净了,十天很喜欢,总算打扫到位了,日近晌午,依旧无人来询问,春和百无聊赖,一会儿,一个叫秋娘的精魄来说“春和姑娘,送食材的没来”春和看着眼前晃动的春娘,沉默了片刻,“没来,这样算我们今天赚了十两对不对”秋娘呆愣的说“是”春和高兴坏了,哼着无调小曲,十天侧耳听着,如同天籁一般,日又落西山了,依旧没人,玄和觉得天命不可违,春和觉得主要是工钱太少,十天看中了一个更大的客栈,妇人异常颓废,怎么会如此,难道工钱真不够多吗,不多时,工钱涨到了二两,街上打探消息的,一溜烟儿没了,赌场已经开始下注,押掌柜的活着的,觉得还有奋力一搏的可能,毕竟谁也不知道掌柜的真正实力,押一家人的早就将生死看淡,破罐破摔,谁也活不长,背街里几个来爷们争论起来,谁也不输谁,“看见没,过不了几天就要大开杀戒了”“好毒的一家人”“掌柜的是被囚禁了还是魂灭了”“那个魂灭大人是不是早就遭遇不测了”“我们完了”“能过几天是几天吧”几家欢喜几家愁,大家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妇人是在等不下去了,走到门前观望一下,结果空无几人的街,异常冷清,“十天,出什么事儿”妇人扶着门框,痛心疾首地问着,“没事”十天一脸认真,妇人难以置信,“好几天了,没有询问的”春和也说道,这时流言又出了新版,后街的墙根下几个老婆子,边做新衣边说“听说没掌柜的没死,但夜夜被折磨,我表弟的四侄子就住客栈附近,都吓的魔怔了”“我也听说了浑身是伤估计没多少时间了,这一家白眼狼”“哎哎,别说小心隔墙有耳,前街卖头花的前几天差点被十天小爷抓走,亏的跑得快不然早没了”老婆子们的话头总是最新鲜的,妇人终于接受了现实,天命不可违,撤回了布告,眼看着客栈日间衰落,妇人拿出自己百年来所剩无几的积蓄,打算在撑一段时间,十天依旧坐在门前,流言又出了新版本,生活还在继续,困难如流言实时更新,越来越难。

看似刀光剑影,水深火热,实则穷困潦倒,艰难度日。雾里看花,是花美,还是雾美,不可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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