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波东北部,空旷的原野,一支马队正在疾驰。
他们自是德隆一行人,离开赤角村已经超过两个礼拜。
德隆犯了个错误,他选择最快的路线的,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水源。接近五天,他们喝水只是小沾几滴,而将省下来的清水让给了马匹。
如今,队里除了德隆,其他人尽皆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头发干枯散乱,衣服污臭,就如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
“水,水,那是水。。。”,铜锤突然大叫起来,而远处一条溪流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众人不由会心一笑,而马匹也兴奋了起来,速度更快上几分。
很快,骑队就到达了溪流。
铜锤当即跳下马,趴在溪边如鲸鱼吸水,喝了个痛快。其他人看了只是笑笑,解下水壶装满水,仰着脖子便灌了起来。
十二匹马儿,在舔弄了盐包之后,也一字排开,伸长脖颈贴在水面,嘴巴狂吸个不停。
黑王还觉不解闷,直接跳进了溪流,蹄子翻飞,卷起片片水花。
铜锤见此,直接脱了个精光,摇晃着雀儿一阵鬼叫便跃进了溪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清洗下,歇会。”,德隆说道,骑队确实累了。
“好。”。除了德隆,其余人也脱得剩下裤衩,耍起水来。
德隆的视线越过溪流,投向了东边,凭借超远的视力,他已经清楚地看见了一座城,还有比城市更远处的一座雄山。
城应该就是铁山城,而山估计就是黑龙领了。路程不过一个多钟,想来,他的封地已经不远了。
德隆瞥了一眼正在撒欢的马队,从行李里取出了纸笔。
铁云城应该有邮驿,很可能有飞信管理,他要写两封信,信中写清楚赤角村发生的事情,以及最终从帕尔纳嘴里撬出来的情报。
一封将送交康斯.斯特林,一封将送交王都大政院,以此提醒王国的政要。
虽然自己人微言轻,但如果能让王国政要留个心眼,也有助王国的稳定。而庞波的稳定,能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写完了信,放进了行李,德隆想了想,又拿出个本子,开始写写画画,他要将《养马术》和《马战之术》复写出来。
《养马术》需要掌握元素之力的中阶战士才可以进行,前些天,德隆已经传授给格罗,奈何格罗并不具有德隆精准如手术刀般的元素控制能力,导致血脉提存进展很是缓慢。
已经一个礼拜过去,格罗的坐骑只是变得稍微强壮一点,更别说长牙生鳞。
浏览着文明种子中的《养马术》,德隆刚要提笔,却听“扑通”的水声,随之一大片水花便溅射过来,打湿了他的衣衫,手中的本子也沾上了水珠。
德隆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骑队里这么顽劣的,只有黑王。
德隆转身将本子放进行李,脱下衣衫,露出了“完美”的躯体。其体征比例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线,皮肤健康晶莹如玉石,肌肉线条分明。
即使是德隆本人看到,也觉得惊心,感觉不太真实,不忍腹诽设计权能核心的底比斯皇室就是一群死心眼。
“咻。”,铜锤叉着腰,雀儿嚣张地暴露在空气中,吹了个响哨,说道:“头儿,就凭你这身肉,到王都香楼当男妓,准能挣个头牌。”。
说完,铜锤自己都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他早就知道,只要无关正事或者辱及亲朋,即使开再大的玩笑,德隆也不会生气。
“看你这些天闲的,皮痒了。”,德隆说完,右手便从溪流舀一掌水,朝着铜锤那因为大笑而摇晃的肉虫甩去。
“啪。”。
“哎哟。”,铜锤的笑声戛然而止,“完了,我的性福。”。
“哈哈哈。”,溪流边回荡起欢快的笑声。。。
就在众人大笑之际,稍远处的草丛里坐起了一个人。
这人看起来三十左右,面目清秀,披肩长发,短短的八字胡,手拿怀琴,一幅艺术家的打扮,看起来人蓄无害。但德隆一眼之下,却是一惊,自己刚才竟没有发现这人的存在。
德隆来不及细想,这人已经朝马队这边走来,而原野里也响起了轻快的琴律,随之而来的还有细腻的歌声。
只听歌声唱道:“
绿草丛,
清水溪,
五个男人在嬉戏,
赤肩露背不知羞,
感情亲,
关系密,
羡煞鸳鸯教人嫉。。。”。
马队众人心情好,也不在意这琴手乱唱个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其越来越近。
这人毫不怯生,走到河边就坐下。只见他盯着铜锤那玩意,又是唱到:“
男子汉,
胡子稠,
个儿高,
奈何雀儿真是小,
浓毛掩蔽难看见。。。”。
铜锤浑身炸毛,从溪底捞起一块鹅卵石便朝琴手砸去,嘴里吼道:“你这恶心的娘娘腔,鬼哭狼嚎个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子男躲过石头,却也是一脸羞怒:“什么?你敢说我娘娘腔?你竟敢如此羞辱我这样的阳刚男人。”。
“你他娘的还敢说我雀儿小?”。
“老子实话实说。”。
“老子才实话实说。”。
。。。
两人一言不合就掐起架,你丢我一块石头,我丢你一块泥巴,老子来,老子去的,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嘿,你们两个,打住。”,德隆实在没眼看,只得叫停。
片刻之后,众人穿好衣服,来到了琴手面前。
“你是什么人?”,德隆问道。
琴手不答,却往德隆身上凑了凑,鼻子急速抽动几下,长长地“嗯”了一声:“大人的身体真是迷人,连味道也让人沉醉。”。
德隆一阵恶寒,连忙闪退两步,道:“你还没回答,你是什么人?”。
琴手脸色一肃,站直身子,朝德隆鞠了一躬,道:“大人,我是未来伟大的吟游诗人,纳西。”。
“纳西?”,铜锤笑得肩膀抽搐,“果然娘娘腔,名字也娘娘腔。”。
“咣。”,纳西的怀琴与铜锤的头颅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婊子养的。。。”。
“咣。”,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