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裂开了一点,不然又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出院了’妖妖忍着丝丝的疼,瞪着两个眼睛,看着雪纺窗帘外凌晨夜色。
临睡前吃的止疼药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劲,三更半夜的愣是把她疼的醒过来,按下床头的电子夜视钟,已经快4点了,一会儿估计还能看到个晨阳破晓吧?
妖妖苦中作乐,带笑不笑的扯着脸皮,逼它露出笑容给窗外的月亮看看。
他奶奶的,你总不能苦着个脸面对第一个清净的白天吧?那个死家伙终于走了,你还苦瓜个脸做什么?
靠的,这是疼的好不好?
黑暗的病房里,透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墙壁上花白一片,映着窗外摇来摇去的树影,本来已经够恐怖的夜晚,她又一个人对着黑暗,人格分裂的和自己对话,绝对是挑战神经!
她砸吧砸吧酸涩的眼睛,又偏过脑袋,环视着黑漆马糊的病房。
月色已经快要褪去,房间里的摆设渐渐的模糊成一个又一个的黑团,空调的暖风吹过,雪纺窗帘轻悠悠的飘了一下,又落了回去。月色被呼扇的窗帘折射成不同的光色,映在病房里,好像一切动了又动。
看着看着,妖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害怕了。
妖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传说中的黑暗鬼魅。
她心里开始颤悠着,蹑手蹑脚的将被子拉到了眼睛底下,两个通亮的黑眸充着探照灯,来回扫视。
‘听说医院的阴气极重,没事闹个鬼怪的很是正常,如果没有阳气胜点的在你身边,他们没事青个脸现身,和你打个招呼也不是不可能的’妖妖想起央晟那时候为了晚上赖着不走,妖里妖气的说着各种灵异事件,就又一阵冒冷汗。
“大爷们,我妖妖虽然没做过什么坏事,但还是害怕你们敲门啊!阿米托佛,阿米托佛,千万别来,阿米陀佛……”妖妖在被窝里双掌相合,第一次这么虔诚的念着佛经,可翻来覆去的仍就是那四个字,‘妈呀,您那《金刚经》再让我一遍吧,呜呜……’
她僵硬的脖子扭过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黎明的黑暗终是到了,可这黎明咋还不来那。
这个时候整个医院都陷进了一片死静,零星的一点响动都被无限倍的放大,妖妖的耳朵又像装了个扩音器一样,半点响声都给自己像一哆嗦。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妖妖心里咯噔一下毛了起来,一身鸡皮疙瘩瞬间冒出,上面又是蒙了一层汗。
她逼着耳朵不要听,整个身子都慢慢的往被窝里陷,生怕自己的一个响动,被外面的东西发现,之后进来和不睡觉的自己打招呼。
脚步声越来越近,妖妖的心也越提越高。
突然,脚步声停了下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停在了自己的门外。
妖妖不自禁的憋住了呼吸,头皮一阵阵发麻,整个身上的汗毛根根笔直的立了起来,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她控制自己千万不要惊呼出声,外一那个东西没有发现自己,转身走了也说不定呢!
眼前又好死不死的开始闪现不同的恐怖画片,她紧闭起眼睛在心里猛念着‘阿米陀佛,阿米陀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往被窝里缩去。
‘咔哒’一声,门锁被扭开,妖妖一个哆嗦,立刻屏住了呼吸,整个身子顿时僵直。
许久,屋里又没了响动,好像刚才的那些不过是她神经错乱的幻觉。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不见再有声音。
她轻轻的喘着气,半晌终于撑着胆子,半眯着的双眼,把脑袋露了出去,正准备查看敌情。谁知,两个眼睛刚刚适应黑暗,就见一个人影忽闪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黑影下,仿佛又有无数个触角从胸口处散出来。高大的身躯,缓缓的向床边移动,在漆黑的夜,又在恐怖的医院病房,是个大胆的人也会被吓破胆子,更何况怕鬼怕的要死的妖妖。
她紧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在这个时刻啪的一下全部断裂。
喉咙一个破音,午夜惊叫就从这里爆出。她抱着被子一个猴窜就到了墙角,声音早就变了调调,扯着嗓子猛喊:“啊!有鬼啊!”
抱着向日花的翼彻刚进门就被这一声惊呼也吓个浑身一激灵,差点魂飞魄散。
他立马顺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瞬间房间通亮,就看见一个小东西发抖的窝在墙角,被子蒙在头上,可大半个身子仍旧在外面露着。
‘呵呵,这个妖妖,真把自己当鸵鸟了’翼彻见她没事,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咧嘴笑了起来。
他走到妖妖的身边,像那个Z市的夜晚,弯下身,轻轻的唤着“妖妖……”
被子里面的人好像听到貌似很熟悉的男人声音,她透过被角的缝隙看到一个人的影子投到了地上,心里再次确认,‘据说鬼是没有影子的,更据说,他们吓人也从来不开灯的。’
她稳住心跳,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奶奶的,这个据说不是骗人的哈,不然我吓死做了鬼也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
被子里的小脑袋慢慢的露了出来,长长的睫毛如同一串串珠帘挡在后面半眯着的美眸,翼彻看的仔细,想的痴狂。
妖妖被眼前人的痴迷眼神,震的一惊。抬起手揉了揉眼,定睛再看,确定目标后猛的扑了过去,双手搂住了那人的脖子‘哇’的一声,开始放声大哭。
“哇呜呜……翼彻,是翼彻。你怎么才来?呜呜……刚才……刚才……八爪厉鬼……”妖妖搂着翼彻的脖子死命不放,整个人都陷进了他的身子,哽咽的说着话,只是语句颠来倒去,始终说不明白,刚才那一着确实把她吓个不轻。
翼彻反手将她揽入怀里,横抱起身走到了床边。他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面抚着她上下浮动的后背,一面柔声的哄着,“妖妖不怕,没有鬼的。”
“有,我看见了,真的有”妖妖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前呜咽反驳,小手紧紧的改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翼彻想着她一定是把自己当成鬼了,不免有些好笑,“好好,有。但是被我打跑了,不用怕,乖。我在。”
通明如光天的病房里,一个骨瘦女子窝坐在男人怀里嘤嘤哭泣,男人温热的大手紧紧的圈着怀着人儿,就像揽着一块绝世的宝贝爱不释手,嘴里温情的话语安慰着可人。
桌上嫩黄的向日花朵,争艳开放,透着淡淡的香气,凝聚满室。
女子抬起双眸,泪眼晶莹矍铄,楚楚爱人,红嫩的唇稍稍的卷起,脸庞挂着还未干的泪珠,男子深情捧起女子的脸,款款吻下。
这是他日日想念的妖妖,是他只敢半夜看望的妖妖,是他甘愿思念成疯也想让她幸福的妖妖。
只是此时,这人卷窝在怀,自己亦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
这样娇艳欲滴的妖妖,他只想好好的抱她,吻她,爱她,而其他也无力在想。
久违的唇覆盖在了她的唇上,她不顾嘤咛,便是热情回应。
妖妖承认自己怀念这个人的吻,也怀念这个人的拥抱,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偏向了这个一个多月未见的男人,她想质问他为何不来看她?她也想质问他为何说爱她,又对她置之不理。只是现在人已在身,一切想要的质问,已经变得多余。
两人湿热缠绵,如同禁欲数已千年的亚当夏娃,摘下禁果后,全然不顾的欢爱。
翼彻一手游移在妖妖光滑的后背上,另只手在前面将她前襟的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妖妖半闭双眸,颤抖的小手顺着他的衣衫下摆探进去,抚着他紧实的胸肌。
两人忘情深吻,他探进她的底裤,妖妖配合的刚要抬起身子,却针刺般痛的倒抽口气,“嗯……痛!”她抽回手,含着胸,抚在了伤口上。
翼彻连忙停下,心惊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妖妖疼的半天没有吭出声,刚才又是跳又是抻的,只是那时肾上腺素被刺激的一路彪高,根本就没注意到它的存在。现在才反应过来,已是疼的不行。
额头上开始大颗大颗的流汗,小手紧紧的扣着翼彻的手臂,指甲毫不吝啬的镶嵌进他的肉里。
翼彻紧张的替她擦去头上的汗,立刻又按下了呼救按钮,房间里只剩下翼彻连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对不起……”
妖妖狠咬着下唇,费力的抬起手伏在他的脸上,声音微弱,“傻瓜,我们是双方想要彼此,又不是你要强奸,呵呵……干嘛对不起!”
窗外的晨阳终于破晓而出,天际一抹抹嫣红荡漾开来,慢慢的浸透床上的两个人。
翼彻被妖妖的小手抚着,眼前湿热一片,他轻声唤着妖妖,妖妖抬起头亦是温暖的朝他微笑,虽是伤口仍旧阵阵丝痛,可相比之下,她更是享受两人相拥相抱迎接黎明时刻。
也许没有什么能比确认两人相爱更来到喜悦,身体不会骗人,她是爱着他的,他的温度,他的吻,他的拥抱都是这样的熟悉,就像风筝遇到了风,海豚遇到了海,注定彼此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