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景广听了余矢心的询问没有回答,不禁反问道:“难道老师就没有把事情跟你说清楚?”
没待余矢心回答,北条景广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不禁叹了口气:“你还别说,就老师那爱玩儿的德行,说不定还真就这样。”
“我大致懂你的意思了。”见北条景广说了这么多信息,余矢心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我是由师兄你举荐进入道场的,所以外界已经默认我是师兄派系的人了。”
“师弟猜得不错,房间内的东西你不光能看,以后你要看的东西还有很多。”北条景广继续跟余矢心解释道:“上泉信纲大人醉心于剑道不问俗事,权力下放导致新阴流内部派系争斗频繁。”
“上泉信纲大人真就不管管?”余矢心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能抵挡住权力这个东西的人不多,打个比方。就余矢心所在的小公司,两个不大不小的主管,也会因为一些管辖的权力明争暗斗。上泉信纲作为一个流派的创始人,余矢心更相信下放权力只是幌子,坐在幕后更能掌控一切。
一看余矢心难以置信的表情,北条景广就知道余矢心在想什么,这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初到新阴流的情形。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自己也由权力的听闻者,变成了权力的争夺者。
“一旦你的实力达到了剑圣那个层次,下放的权力收回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了让余矢心更快融入其中,北条景广尽心尽力的解释着。“只要不做出同门相残,出卖流派等触碰底线的事情,上泉信冈大人他老人家就任由我们这些徒子徒孙胡闹了。”
“原来如此。”余矢心认真的点点头。
余矢心没有询问北条景广所在的派系在新阴流势力怎么样,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一上来便问这种问题有些不妥,不如等对方自己全盘脱出比较好。不过自己也要小心,即便北条景广和林琦甚助有一层关系,到时候要是被人卖了还替对方数钱,那就好玩了。
“哦,对了!”解释完余矢心的疑问后,北条景广想起了关于余矢心的事情。“小师弟,老师那边发来书信说,在本庄城那边有黑道组织要杀你,你不但没有逃跑,反而把黑道组织的老大袭杀了。”
“尼玛这人真不是我杀的呀!”当然这句话余矢心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反正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想了一下后,他朝北条景广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杀人者恒杀之,既然他们想要杀我,那就要做好被杀的打算。”
“在明天的审核上,你的这段经历可以佐证你战力方面的合格。”北条景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过一定会有人在你的杀性上面做文章。”
这种事情余矢心确实不是太懂,于是主动问询道:“那问题大吗?”
“问题可大可小。”北条景广摸着自己的胡须思索着,最后给出了解决方式。“新阴流并不提倡修罗道(杀人证道)的剑道修行,不过剑客哪有不杀生的。”
“明天若是有人借你的杀性发难,那你就用今天的说辞再说一遍,到时候我会替你解围的。”
或许是受到林琦小次郎本体的影响,余矢心没来由的问了一句:“父亲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北条景广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余矢心问的是什么。他走上前来拍了拍余矢心的肩膀,和颜悦色的安慰道:“你就放心吧。老师好歹是个剑豪,本庄城大名还不至于为了一条看家狗来找老师的麻烦。”
说到这里,北条景广话锋一转,给余矢心透露了消息:“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点,根据小道消息。本庄城大名发过话,在你成为剑客后,会用重金聘请一名剑客来找你问剑。此战之后,无论生死,之前所有的帐一笔勾销。”
“那就无所谓了。”余矢心心想到,“自己尽量在仇家找上门之前回归空间就行了。”
“人是林琦小次郎杀的,和我余矢心有什么关系?”
两人畅聊了一番后,北条景广给余矢心安排了下榻的房间。私生子确实摆不上台面,碍于林琦小次郎的身份,北条景广也不好在府邸内安排晚宴,北条景广只得私底下给余矢心接风洗尘。
酒足饭饱后,余矢心在舒适的房间,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余矢心和北条景广吃过早餐后,二人一起来到了廊桥城附近的廊桥町。
新阴流道场并没有在廊桥町内,而是位于廊桥町外一两公里附近的一个村庄中。在上泉信纲未成为剑圣前,新阴流道场还位于廊桥町内。
当上泉信纲获得无上的剑圣称号后,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众多的人流量使廊桥町无法承受,上泉信纲只好将新阴流道场迁移到廊桥町附近的一个村庄中。久而久之,新阴流的名头越来越大,这个村庄也被叫做了新阴庄。
新阴庄是一个类似于独立武装村落的地方,这里几乎等同于一个镇子。这里面居住着数百户人家,将近有两三千人的规模。村庄里除开普通的庄户,大部分人都是拜师学艺的徒子徒孙,可见新阴流的势力之大。
北条景广作为新阴流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一路上庄子内有不少人都朝他问好。对于北条景广的实力,余矢心没敢用看破去查探他的属性面板。不过余矢心猜测,就算他没有剑豪的实力,不过在剑客里面也应该是顶级的那种。即便北条景广是廊桥城城主之子,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不会获得太多的尊敬。
余矢心和北条景广在道场中静坐着,因为评判余矢心是否加入新阴流的成员还没有到齐。余矢心看北条景广黑着脸,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拖着时间来恶心人。
在日本的礼仪文化中,失约是很严重的事情,于是在时间流逝的紧要关头,一群人卡着时间点走进了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