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没亮,大摡四点多钟的时候,整个车队的人都被叫醒了,这次是直接起行,摸黑赶路。
这就是马继发和李树堂昨天想出来的好办法,打一个时间差,让土匪们措手不及。
这个点子应该来说是可圈可点的,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前面的山路太长了,有二十多里,难道中间不休息不吃饭吗?
所以一开始确实很顺利,没有遇到土匪山贼,可到了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推车的民夫实在推不动了,只能停车休息。
这下好了,好主意变成了坏点子,以前可能只要对付一股土匪,现在变成了前后挟击,来了两个山头的好汉,后面那股,是气急败坏追上来的。
刘信三人直面后面追来的土匪,两方相距一百多米,刘信粗粗一数,恐怕有百多个人。
这股土匪就当不了虎头寨那伙了,可能在山里面的原因,穿的那是花花绿绿,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都是一些破烂货,只有两三个领头的着棉甲,活像一群叫花子。
当中着甲的一位,他身材格外槐梧,和刘体坤有得一比,只见他气急败坏,刚停住脚就命令攻击。
“他们的,这群鳖三,让爷爷们一阵好追,弟兄们,给我上去剐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土匪中间几个弓箭手张弓就射,因为距离太远,一箭都未中,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想吓跑刘信这些泥腿子民夫。
与此同时,其他土匪也嚎叫着发起了冲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面容狰狞,这种场面非常震撼,好像有千军万马一样,也就是刘信艺高人胆大,还能沉得住气,其他兵丁和民夫想都不想就往前面挤去,这是下意识的反应,没经过几场恶战的人都会这样。
刘体健和刘体坤却下意识的向刘信靠拢,三人组成了一个三角战阵,他们更相信刘信。
如果从高处俯看,就会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一边是一大群人向三人攻来,一边是一群人向后面逃跑,中间留下了一片真空地带,只有三个人稳稳的站立当场,好像定海神针一样,嶷然不动。
土匪们一开始只是凭着一股气势,越跑到近前就越心虚了,主要是刘信太镇定了,他的目光中显露出一股嘲讽的意味,好像自己一方百多个人像是纸糊的一样,没有任何威胁。
“停!”
在离刘信三人二十米远的地方,土匪首领大声叫停了己方的冲锋。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爷爷不管你们从哪来到哪去,统统给我留下买路钱。
你们不声不响的溜过去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当老子空气啊!”
土匪首领依然非常气愤,他的大嗓门像是对刘信发出咆哮。
对!他的目标就是刘信,因为除了刘信身后站着的刘体健两人,就没有一个人了。
刘信不想触怒官府,但不表示他就是怕事的人,对这些凶神恶煞的土匪,他就像看蝼蚁一样。
刘信根本没受他的气势影响,他渊停峙岳,站立如松,单手指着那土匪头领冷冷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江湖人称过山风,怎么,你还想抓我啊?”
过山风见刘信气势这么强大,已经有点声色励荏,气势一下弱了不少。
“大哥,跟他啰嗦什么,看我一刀宰了刀。”
过山风旁边一个光膀子的独眼龙,看不惯刘信的傲气,他举起一把鬼头刀,几个箭步就向刘信砍来。
刘信正眼都没瞧他一下,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的土匪,待到那独眼龙近到身前,只见他肩膀好像晃了一下,下一秒独眼龙就丢掉鬼头刀,双手捂着喉咙,只挣扎了几下就直挺挺的倒地身亡了。
他已经被敲碎了喉结,刘信用他手中的扁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击而中。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了,众人都没有看清刘信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空气中传来了刘信冷冰冰的声音。
“哗!…”
目睹这一切的土匪们全部发出了惊呼。
快!实在是太快了!
他们距刘信只有短短二十米,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可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到刘信是怎么出手的,好像他是用眼神杀死独眼龙的一样。
土匪中间有一个弓箭手本想趁机偷袭,刘信又对他发出了冷冰冰的警告:“向我动手的,都要死。”
吓得那土匪赶紧丟掉手中的弓箭,整个人如遭电击在不住的颤抖。
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面对土匪们的一再攻击,刘信发出了严厉警告。
“你们在我眼里,就如土鸡瓦狗,不想死的赶快滚!”
“这位大…侠息怒,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土匪头子过山风是真的怕了,他讲话都含糊不清,主要是刘信的气势太强了,没有强大的底气,到不了他这种境界,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是凡人根本不可仰望的存在。
“扯风!”
过山风举手一挥,大喊一声,就带头掉头跑了,跑得比来时还快,连独眼龙的尸体都顾不上了,走得那么坚决。
江湖中人,都是刀口上舔血,油锅里打滚的人,遇到强者就立即低头,因为他们经过的见过的事太多了,那些凭意气行事的人,都死了,就如独眼龙一样。
“这?就这样跑了?”
看到土匪们跑远了,刘体健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知道刘信很强大,但没想到这么强,杀一个人不废吹灰之力。
“你还想跟他们斗上三百个回合吗?”刘信转身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刘体健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还不是借了刘信的虎威。
“那这具尸体怎么办?”
一旁的刘体坤指着地上的尸体问刘信,只过了这么一会儿,尸体就传来了一股让人呕心的尸腥气。
刘信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吩咐道:“先不管他,我们到前面看看,前面也有土匪拦路,希望官兵们能挺住。”
“嗯!”刘体健两人自是从命。
三人转身就走,依然是刘信当先而行,行不多远就看到一群民夫正往两边山上拼命爬,这是前有恶鬼挡道,后有夺命杀神,逼得他们只能往山上逃。
刘信笑着摇了摇头,他脚步不停,依旧往前走去,现场没有一个官兵,肯定都到前面去了。
果不其然,在前方三百米处,一群人还在激烈混战,官兵一方摆成了严密的枪阵,正在奋勇冲杀,几个领头的拿着刀在后面大声督阵,地上已是一地尸体,有官兵的,但更多的是土匪,从衣服上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在这种狭窄的地带,枪阵有绝对的优势,而刀盾兵施展不开,只能与枪兵硬拼,弓手更是连射箭的机会都没有,除非他们冲到前面去,自己人就挡住了他们。
刘信看到官兵竟然占了上风,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
“信哥儿,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刘体坤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我们怎么帮?叫他们退下来,我们上?”刘信白了他一眼。
“……”
刘体坤摸着脑袋傻笑,他无话可答。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官兵们的欢呼声,原来土匪们终于顶不住溃散了。
刘信笑了,一场最大的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有了这一场硬仗,前面再也不会有土匪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