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双马尾少女豪迈地将一杯略显劣质的酒水灌入了自己嘴里，她最近输的太多，资金有点紧张，喝的也不讲究了起来。
想着最近欠下的一屁股债，她又往大大的酒杯中里倒满一杯酒，债台高筑，她得多喝几杯冷静一下。
她身旁略显年长的黑发少女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了沉默，勤勤恳恳地给她这位面上年轻的老师收拾起了酒瓶。
忽然，金发少女的眼神微微眯起，她略带警惕地瞄向了门口。一位穿着和小酒馆格格不入的贵族少爷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跟了一位漂亮的红发忍者。
红发……真是熟悉的颜色呢。
金发少女的眼神再次迷蒙了起来，这个贵族小少爷和他的家养的女忍大概只是路过吧……
不过，为什么这个女忍穿的还有点像暗部，但她头上没戴护额啊？
被酒精影响了理智的少女有些呆愣地看着这个一看穿着就很昂贵的少年坐到了她的对面，身旁那个越看越眼熟的少女则安静地侍立在一方，用好似看着珍兽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她。
他们难道是来找她的？怎么可能？八成是这个贵族小鬼看老娘长得漂亮吧。金发少女又毫无形象地仰头饮下半杯啤酒。
果然，这位英俊的小鬼开始向她搭话了。
“初次见面，千手家的纲手，我是宇智波佐助，这座城的城主。”这位穿着羽织的贵族少年看起来文质彬彬，好似在拜访长辈，他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少女，“站在我旁边是香磷，是漩涡一族的遗孤。”
城主？宇智波？漩涡？
金发少女醉醺醺的大脑有点宕机了。
听到少年自报身份，一旁的静音既惊讶又心虚。
“城……城主？您就是传闻中那位出身忍族的贵族大人？”
为什么城主会找上门呢？难道说？她们逃赌债的事情被暴露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哐！”
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酒店的老板的眼神从谄媚转向了惊恐。他知道的，这位城主大人可不是个易与之辈，不久前，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一直对他耀武扬威的亲戚在他的面前像牲畜一样被屠宰。
他亲眼看见了，这位贵族大人甚至还边看着这惨烈的景象边在楼上风雅地喝茶。
和两个表情惊恐的家伙不同，见过大风大浪的纲手要冷静多了，虽然她的思绪已经被酒精所影响，但三忍终究是三忍。
宇智波城主……漩涡遗孤……她的脑子开始正常地运作了起来。
看这两个小鬼的眼神，他们是冲着她纲手来的。
“千手家的纲手？这个是什么鬼称呼？”面容仿若二八少女的纲手不满地嘟了嘟嘴，对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充满了怨言。
她确实是千手家的，也确实不姓千手，但这个称呼听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佐助嫌弃地瞟了一眼身边的酒瓶，对这狼狈的景象很不屑，他没好气地解释道：
“我又不是木叶的忍者，不想叫你这家伙纲手大人。但千手毕竟和宇智波也算世交，直接叫你纲手也显得太不尊重长辈了。”
至于叫纲手阿姨？纲手奶奶？
这种亲密的称呼还是留给他的好基友鸣人吧，他对眼前这个最优秀的医疗忍者可没有这么多的好感。
他好歹也是个宇智波，在家族被千手家的徒弟灭了之后，对千手好感度基本都是负的，和爱子奶奶的交情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对面的纲手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世交吗？
也是啊，如果千手和宇智波不算世交，那究竟什么才算是世交。回忆起童年时期和祖父打打闹闹的宇智波，纲手坐直了身体。对这个亦敌亦友的世交，她是得给给面子。
她使出了查克拉，醒了醒酒。忽然，她敏锐地察觉到那个漩涡的漂亮小姑娘动了一下，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听说，漩涡一族中向来有善于感知查克拉的血迹忍者存在，这个戴眼镜的小姑娘难道会是其中一员？纲手将疑问埋藏在了心里，审视着对面的小宇智波。
“那么，宇智波家的佐助，你找我这个老太婆到底有何贵干？”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三件事。”佐助收敛了脸上的不满，“在此之前，香磷，先清场。”
“是，佐助大人。”
香磷迅速会意，她给了一旁战战兢兢的酒馆老板硬塞了一大笔钱，驱走了他和酒馆内所有的店员和客人，守在了闭紧的门前。
看着对方的架势不像是讨债，静音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她也站直了身子，和这位红发小妹妹一样守在了门口。
“弄这么大阵仗，你究竟想说什么？”纲手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酒杯，对佐助的排场很是不屑，这小子，绝对是染上了贵族的毛病了。
但出乎她意料，佐助的眼神逐渐变地悲伤。
“在中忍考试中，木叶家最后一个千手，千手爱子死了。”
“千手……爱子？”
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纲手呆愣了起来，她已经遗忘自己在木叶的族人们很久了。原来，他们已经都没了吗？
看着迷茫的纲手，一股无名火自佐助心底燃起，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果然，你不知道吗？爱子奶奶嫁人后改姓伊藤，在战争中受伤残疾。最后这些年基本是由我和漩涡鸣人照顾的。”
最后，他这个宇智波甚至还把她照顾进了坟墓。
“我让人把她葬在了千手族地，作为千手最后一人，你没有意见吧？”
佐助语气像是在询问，但锐利地眼神却是在质问。
千手家的纲手，为什么你不照顾族人？
在佐助宛如控诉的目光下，纲手感到了浓浓的心虚和愧疚，她略微瞥过了自己的头，“当然……我，我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眼前的少年眼神悲伤，看上去和她的族人感情深厚，她相信他说的话。
看着眼前狼藉的空酒瓶，她的内心既愧疚又后悔，爱子也罢，老师也罢。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飘荡，用酒精和赌博麻醉自己，在失去了这么多之后，她到底又错过了什么？
终究，她还是千手家的人。
“宇智波……佐助，这些年劳烦你照顾我们千手的人了。”纲手诚挚地道谢，于情于理，她终究是欠了眼前少年以及那位漩涡鸣人的一份情。
但佐助的内心却更加难过了。纲手谢他什么呢？她知道是他杀了爱子奶奶吗？
他张开了嘴，很想把真相告诉眼前之人，但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的理智像封印术一样封死了他的嘴。
看着欲言又止的佐助，纲手更是歉疚。佐助这个孩子是想责骂她吧，但最终又沉默了，他也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啊。
沉默和悲伤弥漫在小小的酒馆，不远处的静音和香磷也情不自禁地被这股情绪所感染。
佐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淡化内心的悲伤和愤懑，他看着沉思的纲手开口了：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你在藤本城欠下的赌债。”
赌，赌债？
听到这个要命的字眼，静音和纲手的心都高高地提了起来。
看着眼前瞬间变为债主的小“世交”，纲手难得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样的场面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祖父似乎也曾经这样欠过债……
然后一个姓宇智波的名字不能说的家伙帮他还了。
眼前的小宇智波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凶神恶煞，脑子里只有钱的债主，他甚至还和千手一族的老人私交很好。
难道，她也将有这种待遇了吗？
纲手看眼前小宇智波的眼神瞬间变的火热了起来。
他看她是一只肥羊，她看他也是一只肥羊。
终究，谁将会薅谁的羊毛？
“佐助君。”纲手的语气瞬间亲热了起来，“我也不是要故意占你的便宜。你是藤本城的城主，这个债务可不可以……”
佐助却抢答了，“自然可以免了，但这不是免费的。”
一旁站立的静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引来了香磷的注目。
纲手更是惊讶了，她其实只是想再拖延一下时间，然后去蹭蹭之前队友的小金库。
说实话，如果是不认识的贵族或宇智波还好，但她真的不想再欠面前的小宇智波什么。即使，她真的很想很想像爷爷一样蹭宇智波的钱。
她收起了惊讶，面色难得正经了起来：
“那么，佐助君，代价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佐助笑了起来，“我希望志村团藏继续当暗地里的根，而你，去成为为木叶发光发热的第五代火影。”
火影……
纲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刚想破口大骂，但志村团藏的鼎鼎大名的名字强制她冷静了下来。
眼前的小宇智波怎么会和那位暗地里的大人物搭上线。她放松了身体，倚老卖老了起来：
“佐助君，给我这个千手族的老人家说说你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吧。”
“那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佐助从他的袖子中掏出了一个装食物的卷轴，从中取出了点心和茶具，“我给你泡点爱子奶奶喜欢的茶？”
“我的荣幸。”纲手望了眼在门口站着的两个姑娘，“让她们也吃点吧，反正时间还很长。”
“那是自然。”
两个年轻女忍面面相觑，莫名地加入了这场茶话会，她们时不时对上彼此的视线，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们只是十分拘谨地坐在不远处桌子上，时不时往嘴里赛点东西，提心吊胆地旁听着这两位大人的交谈。
点心的香甜和茶叶的馥郁蔓延在这间小小的酒馆，和周遭的劣质酒精味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二人的谈话渐渐带上了火药味。
“宇智波的小鬼，你到底是团藏还是大名大人的狗？”
纲手喝着佐助倒的茶，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惹得一旁的女忍们或惊或怒。
佐助的话实在是让她忍不住了。她和祖父一样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实在是不希望眼前这个前途无量的宇智波成为一个算计者。
佐助则是心如止水地抿了一口，温和地回应着纲手的刻薄之语，“硬要说的话，我只是我自己的狗。”
纲手的话说真的有几分道理，他这几年为了自己的计划过得是挺狗的。佐助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恍惚。他的狗绳真的一直牢牢地把握在他的手里吗？
虽然他是宇智波佐助，但他实际上一直在执行大筒木苏摩的意志。这算是什么，前世遛今生吗？佐助面色不改，脑海中却开始演起了小剧场。
看着佐助平淡的反应，纲手的面色冷峻了一些，“宇智波佐助，你真的和我认识的宇智波都不一样啊。”
她真没见过这么冷静、不为所动、还心思缜密的宇智波，这是一个族的理智都长在了他身上吗？
“所以，他们都死了。”佐助缓缓地喝了一杯茶。
是啊，他和她的族人们都死了。
地图炮一时开的太狠，两个家族都死光的幸存者都沉默了下来，相顾无言。事到如今，他们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坐在一旁的两位少女更是安静如鸡，连呼吸都放轻了声音。
纲手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现在也算是进退两难。当火影不是她想要的，但让志村团藏当火影似乎更加不是她想要的，尤其在佐助说了大名不看好的前提下。
她可是初代火影的孙女，自然知道大名是个怎样重要的存在。
在这个问题上，她的前队友怕是更加靠不住，更何况，他这些年的战场一直都不在木叶。
这是个死结啊！
纲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查克拉结晶，作为最后的千手，她竟然连自己的族人都得要别人照顾，她这些年的逃避到底又伤害了多少人？她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被灭族的宇智波小子也和她一样离开木叶了，但是他做出了和她截然不同的选择。
如今，他是贵族，她是浪忍。他是债主，而她欠债。
她的大爷爷可以打败宇智波最强的宇智波斑，作为他的孙女，她可不愿意被一个年轻的小宇智波给衬成泥土。看着佐助身上昂贵的布料和精美的花纹，纲手内心燃起了一丝好胜。
她只是有恐血症，又没有断手断脚。
但是，大量战场的回忆随即涌入到她的脑海当中，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佐助坐在一旁吃着点心，冷眼旁观，对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佐助君，我还要再考虑一下。”纲手深呼吸了几下，眼神逐渐坚毅了起来。
她看上去，像是个忍者了。
————
【小剧场】我有特别的攻略技巧
香磷：佐助君，你是怎么说服纲手大人的啊？
佐助：首先，我是一个对千手有恩的宇智波。
香磷：嗯嗯。
佐助：其次，我是一个当千手债主的宇智波。
香磷：嗯嗯。
佐助：最后，我是一个和大名关系很好的宇智波。
香磷：所以，重点是你是宇智波吗？
佐助：没错，和宇智波竞争是千手一族血脉之中的本能。没有千手能忽视我的存在，纲手在我面前丧不起来。
三代火影：……
自来也：……
原著鸣人：……当初我就该拉上佐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