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啊?”流火爬起来,微笑着看向少年。
“我叫刘邦,叫我阿季就好了。”少年低着头,怏怏不乐的回答。
流火看他这样,就继续问道。
“阿季不是这里的人吧?你是怎么来的呢?”流火觉得很奇怪,那些野狐狸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这个少年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被卷进来。
刘邦突然眼前一亮。
“我啊,我是要做大事的人!”
流火笑了,这家伙说不定真的能做大事。
刘邦又接着说。
“我不想和哥哥还有爹爹一起下地干活,所以我就偷偷跑了出来,然后被狐狸哥哥捡到,他们给我吃好吃的,我就住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要杀人,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刘邦紧紧的蹙起了眉毛,希望流火不要把他看作是坏人。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回去了吗?”一旁的七月看不下去了,死死的盯着流火。
“额。。这个。。我只是想回家看看。。。”流火窘迫的扣了扣嘴角,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你。。不知道吗?”七月神色复杂的看着流火,对视一眼后随即扭开了头,望向孤寂的天空。
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啊,只有月亮还在淡漠的望着大地。
“知道什么?”
“所以与鬼谷有关的一切,都被抹杀了,那些所谓的家人也没了。”
“哦,这样啊?”
流火定了定身形,自己往前走着,刘邦想跟上去,却被七月制止了。
流火淡淡的说着。
“我去捡点柴火,你们在这里等我。”
一个人往前走去,林间的树枝在他脚下吱呀吱呀的叫着,好像在笑着他,他放弃了师兄弟,就像天下放弃了他的家人一般,事情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联系起来,又在不经意间,万籁俱寂。
夜晚的林子,空空荡荡的,有几只知了还在踽踽的叫着,天空与地面相融一体,一片漆黑。
月亮所挥洒的点点微光,好像不是那么管用,周围还是死一般的漆黑。
流火弯下腰捡起了一根树枝,许是太过漆黑了,又或许是力道太大了,流火的手指被戳破了。
很疼,很疼。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已,为什么觉得心尖尖也很疼。
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才不哭。
莫名其妙被送进了鬼谷,我没有哭,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歪打正着成了秦国国师,每日心惊胆战,尔虞我诈,我没有哭,因为那是我的懦弱该得的。
一腔孤勇被那些怪人弄得浑身是伤,连动一下都觉得五脏俱裂,我没有哭,因为那是我想去做的事。
但是现在,为什么啊,我为什么会被树枝扎,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我很难受,很难受,我想吃鱼,想喝粥,想和爹一起写字,看娘刺绣。
流火的身躯慢慢弯了下去,眼眶红红的望着快要凝固的伤口。
这时,后背突然感到一阵暖意。
女子柔声说道。
“流火啊,你想想,其实生活很简单,并不只是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上承千年,下启万年,既然时间选择了你,你又有什么伤心的呢?你这一路上还要见证很多很多的离别,别哭了,答应我,这一路上,我们将一起,穿越时光,抓住希望。”
流火略带沙哑的回道。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七月随即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剑。
“七月流火,尺素随行。”
流火看着她那像光一般的样子,霎时间一切都想通了。
原来长生不老药是给自己用的啊,不是给秦王。
流火抬头,望着天空,星星出来了许多啊,明日又是个晴天呢。
“哥哥,姐姐,你们在哪啊,阿季在。。在这。。。啊啊啊秋。。。好冷啊。”
少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紧紧的抱住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