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很快到来,除夕夜里,许家父母在国外过年,许涣和许倾兄妹俩在家里吃团圆饭。
马路旁的树梢上挂满红灯,不少人穿上新衣,在街上走着,闹着,到处是欢乐的笑声。
而城市的一角,顾念瑾坐在公寓里,住惯别墅的他第一次觉得当下不过两百平的公寓太大。
他在想,如果早点认清自己的心,现在陪他一起过年的该是自己爱的人吧。
有人说过年是一个人幸福感最强的时候,因为最爱的人在身边。
那何尝不是孤独感最强的时候呢?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没有家人,想打电话都不知道给谁倾诉。
拜年的消息很多,大都是群发。但即便如此,那个被他置顶的聊天框再也不会弹出消息。
帝都两年前就禁止在市区放烟火,可新年倒数的钟声同样可以带动人们对过年的欢喜热闹。
许倾最近很犯困,九点多上床睡觉是常态。今晚是除夕夜,就算不守夜她也想跨过午夜。
她让许涣在十二点前十分钟叫醒她。但许涣看她睡得熟,就没忍心叫醒她。
许涣来到阳台,望着今天难得的从云层出来的月亮,想到上次和顾念瑾吃饭时他一直在旁敲侧击许倾的情况。
阿瑾,原来你也是会后悔。
许涣瞌上眼睛,脑中浮现很多,但自己不是主角,在别人的剧本里,他只是撮合别人的配角。
少年时的许倾跟在顾念瑾身后跑,无论他是多么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成年后的许倾依旧,但顾念瑾却没了年少的冷漠,换上似有如无的疏离。
一冷一热,故事的主角可能是没有拿到好剧本,过程才会这么坎坷。
夜晚的冷风袭来,穿着睡衣的许涣有些冷意。
他这个配角是尽力了,剩下的路还是得让主角们自己走下去。
许涣睁开眼,轻笑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城市的另一头,新年钟声敲响之际,仍穿着西装的男人望着远处,眼底柔软温情,轻喃着:“倾倾,新年快乐……”
*
许倾问过梁晓筱婚礼会不会太快,刚过完元宵没几天便要举行。
当时梁晓筱笑着说没事,说是找人算过就在这天比较好。而且婚礼结束马上就会飞到国外度蜜月。
许倾也没别的话说,露出真心的微笑让她幸福。
她和高学桡的感情,许倾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她觉得可贵的是两人居然还能保持最初的样子,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但最后还是可以走到一起。
梁晓筱的婚礼上,许倾坐在第二排位置,一同的还有许涣和唐钧笠等一些关系不错的公子名媛。
她的肚子大了不少,宽松的衣服遮挡不住,但她也没想过不让别人知道,只是觉得穿衣服不太好看。
许倾知道自己好看,但那是没怀孕前,现在显怀后,对自己的美貌越来越不自信,每天都要问许涣好几遍自己是不是变丑了。
许涣总会无可奈何地说没有,她不信,娇嗔地说他在讨她开心。
天地良心,许涣真的没骗她。
许倾的四肢依旧纤细,整个人感觉像是披上母性的光环,周围温柔的气质挡也挡不住,稍微靠近便能察觉她的软顺。
唐钧笠挨着许倾坐下,他看到了许倾的肚子,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机会了。
其实好像从一开始,许倾就没给过他机会,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她让他放弃,别再喜欢他,但自己的心总会忍不住地想,想这个惊艳过他青春的少女属于自己。
如今,他似乎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月光叫白月光,那只能是照进你心里,称为永远的白月光。
伸手触碰,摸到的只是光线,不是实物。
许倾并没有看见顾念瑾到来,虽然已经和他分开。但说不上的,心里还是无比期望他能出现。
婚礼结束后,许倾和许涣走出门口,唐钧笠在一旁护着她。
三人说说笑笑,许涣眼底的柔情、唐钧笠的温柔以及许倾的笑颜使远处的男人红了眼。
原来真的不是没了自己,她就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