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追歌怔怔看着头顶男人的脸,手轻轻摸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轻唤,“元朔,元朔……”
男人沉沉睡着,毫无动静。
追歌突然收起笑,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对着书房自己发呆。
良久,她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元朔,吐出一口浊气。
慢慢到书架前轻轻摸索。
皱眉,没有。
待书架摸索完了,追歌眼中闪过颓废,往榻边走。
脚下突然一绊。
追歌蹲下,摸索,是元朔的里衣,有些硬,她透过月光拿出,薄薄的铁质牌上,写着“兵”。
心顿时跳的飞快,追歌抬头,盯着元朔半晌,见没有醒过的痕迹才轻轻吐气。
摸着牌子上的花纹,追歌把它收好。
轻手轻脚的回到了榻上。
天色已亮
追歌再睁眼时,元朔已经醒了好久。
他清冷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她,泛起阵阵温柔。
他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眉,落在她的眼眸。
追歌听到元朔的呢喃,“歌儿,我们成亲吧!”
追歌身子一僵推开他,扯着衣服下床,“爷说什么,奴婢不过一介下人,怎么配得上爷!”
元朔目光一暗,大手扯过她,“爷说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了呢?”
追歌对上元朔的眼眸,冷笑,“爷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心中的瑶儿了吧!”
元朔皱眉,解释道:“瑶儿是爷儿时的妹妹,而你才是爷的心上人。”
追歌垂眸,轻轻抚开元朔的手,低声道:“爷,尊卑有别,奴婢……”
元朔不在给追歌说话的机会,堵上她的唇,舔舐撕咬,带这些狠意,“爷说了要娶你,你就是爷唯一的正妻!”
“我会让全天下知道,你是这大元的太子妃。”
*
“元朔不是要娶你么?你还能溜出来?”依旧是破拉风箱的声音,带着玩味儿。
“啧,你觉得我真的会嫁?诺,这是军卫令。”
“追歌,太子大婚,那个老东西和朝臣定会到场,这,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黑衣人接过木牌,操着嘶哑的声音冲着她说。
“……”
“白木,你觉得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追歌躺在屋顶上瞅着黑夜,有些恍惚。
黑衣人身影一顿,面罩下还是嘶哑难听的声音,却带了一丝异样,“追歌……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没有!”追歌转头正视住白木的双眼,抿了抿嘴唇,“我只是觉得天下刚刚安定,我们却要屠城反朝,百姓们居无定所……这,是我们想要的么?”
白木闻言轻笑出声,带着嘲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追歌,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造成天下民不聊生的是谁?逼群民起义造反的是谁?让天下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的又是谁?我们这一路走来你见到的还少么?”
“京城外的饥民,乡野间饿死的孩子,柳城里官员的荒淫……追歌,这是你期望的么?是你父皇所希望看到的么?”
“白木,你不要说了……”
白木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是不是还忘了,元漾是怎么亲手痛死了你的父皇,而你的母后又是怎样惨死在马蹄之下?你不足一岁的弟弟又是怎样被摔死在龙椅之前的?你的兄弟姐妹被悬尸城前,我的父亲兄弟被当众斩杀……追歌……你都,忘了么?”
“我没有!白木,我没有……”追歌哽咽着,眼前掠过一幕幕血色画面,不断刺激着她的双眼,“我没有!”
追歌捂着眼睛大喊:“我没有,白木,你别说了……我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
白木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和怜惜,轻轻环抱着她,恢复了原本清润的嗓音,“瑶儿……我们不能再退了!”
追歌哭了许久,红肿这双眼道:“我嫁……你,带人布置吧!”
白木身子一僵,闭了闭双眼,“你的解药吃完了么?那玉佩里的药日日在你和元朔身边,虽说你有解药,但也要当心。”
“表哥,”追歌退出他的怀抱,“这次之后,我……想要游历天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