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砚尘的话后,洛汐笑了笑“想不到你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楚砚尘面色不变,“只是见的人多些罢了。”
当夜,一个穿着夜行衣之人,越过高高的围墙,进入到了皇宫之中,他好像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趁着巡逻的间隙,轻松熟练的来到一间屋子里。
打开门后,早已有人等在那里,那人上前单膝跪拜开口“义父。”说着这人真是伊乔陌,而被称作义父的人就是察十四察公公。
察十四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鼻音里挤出淡淡的一句“嗯。”
“事情办得如何了?”
伊乔陌“回义父,已经把线索告诉了穆啼痕,想来不出几日,宋卿就会查出那人来。”
察十四“嗯,唉,也只能这样做了,这事情一旦宋卿差了手,不知道他会查出些什么,倒不如把人送到他面前,也好让这件事尽快了断。”
伊乔陌“义父,可是这样,陆丞相那里如何交待。”
察十四“既然让你出手,断不会让他知道。而且,到时候他知道保不住时也必会做这个决定,我不过是帮他提前做了。”
“好了,这些日子这里用不到你,就好好待在穆啼痕身边,以后的事,等我通知你。”
伊乔陌点头“是。”说完就离开了。
伊乔陌和穆啼痕的对话:
穆啼痕“你是说,金家灭门的事情是一个叫金玦的人。”
伊乔陌“嗯,金玦是金桐堂兄的儿子,三年前投靠金家被赶了出去,随后不知所踪。”
“得到消息,他这几日会刺杀宋卿的师爷朱兆。”
穆啼痕疑惑“师爷?为何。”
伊乔陌摇头“不知道,并未告诉我,先是金家随后又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这其中想必一定有什么牵连。”
“但现在也考虑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还阿璃清白就好。”
穆啼痕“嗯。”
这几天洛汐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洛尘阁里,没有再跑出去,要不就是在厨房里做些点心,要不就是跟殷佐他们闲聊,听他们讲江湖中的奇闻异事。
哦,还从他们那知道了,那天出现在她和穆啼痕面前的人是魔都四大护法之一的千面军师伊乔陌,此人擅长易容,轻功极高,江湖中也只有殷佐可以与之不相上下,处事圆滑,心思深沉;魔都四大护法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潇洒的月中酒客裘寒,擅长暗器;一个是力气巨大无比的大力金刚滕肃,天负神力。
洛汐百无聊赖,“兰儿,你说那个宋大人到底有没有查到幕后凶手啊,都已经七天了。”
兰儿有些无奈,“唉,不管有没有查到,这也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想啦啊。”
洛汐“不是,怎么没关系,这线索还是我提供的呢。”
兰儿“所以,你又在想什么?不可以......”
兰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殷佐打断了,“洛汐你在这呢,有个消息你肯定很感兴趣。”
洛汐眸子一亮“那件事有进展了。”
殷佐“不管是有进展,现在已经结束了。”
洛汐“啊?结束了。”
殷佐“昨晚上,县衙师爷被杀,行凶之人被发现,抓住之后,那人也供认不讳,都承认了。”
洛汐不解“为何他要杀那个师爷?”
殷佐“这可能就要等小轩轩回来才能解答你了,金家灭门造成人心惶惶,凶手落网后,小轩轩得到旨意,让他跟宋卿一起审讯。”
县衙内,宋卿坐于公堂之上宫成轩坐在后面的隐秘之处,金玦被压上来,看他面容显然是刚经过一场恶斗,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冷冽阴鸷的气息,尽管被带上镣铐按于公堂之下仍旧未从他的面上察觉到一点紧张不安之色,这个人毫无敬畏之心。
宋卿看到这个样子,眉头微皱,正言,“金玦,为何要杀金家满门?”
金玦听闻,嘲讽一笑,“大人,按往常问话,不是应该说:“堂下何人?你可知罪”这样的吗?大人怎么这么坦率直奔主题呢”
早就听闻宋大人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公正无私,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我杀了你手下这么多人,也不见大人私下报复,竟只是关了我一夜。”
宋卿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公堂之上的衙差却不悦,脸上浮现愠色,对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恨得牙痒痒,宫成轩在后方观察金玦,并未出声。
宋卿正色说道,“金玦,元成九年生人,如今年方二十四,家住唐枯县。家中十多口人,家境优渥,父亲金梧是当地的一名举人,因广施善缘被当地人们成为金善人,因为十二年前的瘟疫,全家不幸染病,只有你一个幸免于难,转至京都投奔叔父金桐。”
听到宋卿说的话后,金玦眼中寒意幽幽,眸子瞬间染上杀气,宋卿继而复问,“我所言可否属实?”
金玦充耳不闻,宋卿察觉到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随后又说,“金桐念你是兄长唯一血亲,对你尽心尽责百般疼爱,一切吃穿用度如亲生般对待。”
可谁知,十几年来养虎为患,竟是喂大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金家三十多口人命。金玦,你午夜梦回之时,可否梦到过金家冤魂来向你讨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金玦听后,大笑起来,声音中却透露着一丝悲苦,“你知道什么?金桐那老不死的才是禽兽不如,他以前做的那些恶心事,这就是报应、报应,他活该下地狱,他就应该断子绝孙,这样的人就不配为人。”
“哼,他不配,难道你就配吗?”
金玦冷冷看着宋卿,“哈哈哈,不管你如何说,他都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的。先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然后再把他的肉一块一块的挖下来,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哈哈哈哈~那场面真是太美了,他要喊却叫不出声,生生的被我折磨死的。”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都不免恶寒,想着这个人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宋卿,“你说金桐是报应,那他做了何事让你如此恨他。”
金玦止住笑,静静的看着宋卿,“呵呵~大人不是断案如神吗?你猜。”随后更加狂肆的笑起来。
宋卿不悦,这时从未露面的宫成轩走出来对宋卿道,“十二年前,瘟疫蔓延全国,百姓心中恐慌不已,大夫、医官均束手无策,当时名医刑繁苦心钻研终于得出抑制瘟疫的配方,先皇下令,立刻把配方推至全国,谁知几天之后,疫情未见成效反而更加严重,染病之人甚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症状,全身上下出现红斑,奇痒无比,随后红斑渐渐恶化,华为脓疮,身体开始溃烂,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最后不治而亡。”
金玦听到宫成轩所说,表情由刚才的狂妄转变为狰狞,冷冷的看向宫成轩。
宫成轩坦然看向金玦,淡淡开口,“最后刑繁被查出以人试药,恶意制造瘟疫,致使全国百姓死伤惨重,被处以极刑,凌迟处死。”
“当时孩童染病众多,为有效治疗,全国各处将孩童集中在一起,统一救治,也正因此你才得以幸免。”
“而金桐和一些人受他们身后之人命令,将药方分往各地,而金桐则是去到了唐枯县,疫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加严重,你父亲发现金桐真实目的被金桐狠心杀害,火烧金宅。当时瘟疫人心惶惶并没有人会去在意金梧是不是所死非命。金玦,我所言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