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明了这方热闹须得拿命来看,不出半晌周遭看客尽数散去。
打?过四周的一张张凶神恶煞脸,我冷冷笑着,抬眼间,狠意尽显:“虽说这方信陵是边陲之地,但好歹还是东昭地界。白日就敢这般,莫不是目无王法?今日这桩不平事,竟叫我碰到了,我不仅要管,我还管定了!不好好教训教训尔等,尔等又怎会知道什么是王法!”
望着那些个恶煞拿着手中棍棒上前朝我这袭来,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一方扇子,指间轻抬,以扇为剑。
一袭棍棒带风袭来,我微偏过头,凌厉的自颈边而过。手中的扇子自指间转动而过,正过身间,一个狠戾的横扫腿将那人撂倒在地。
那人还想起来,我脚尖轻旋过去抄起手中的扇子拍打而过那人腰身再度横过抵在他颈上,快狠准,使上几分力道,压得那人再起不来身。
那位西锦太子殿下,到底是习武的身手亦是不俗。眼里尽是狠戾,一袭白鹤锦衣衣袂翻飞间,一把扯过手执棍棒近身而来的家丁手腕,手中仅有的一把锦扇扇面敞开指间旋转着自那人手肘处翻飞过去,云纹鹤簪轻挽下的墨发飞扬,片刻右手稳稳接过,扇面合起重重打在那人肩上。
那人直径被打趴在地。转过身罢,如玉身姿立在那处,玉指轻执着扇柄。面对着余下的家丁,轻敛过一双桃花眸子,眉间神色冷到极点。
这些人倒是欠收拾!
扇面自指间敞开,再赴一场厮杀而已。
利落的一抬腿,硬生生接过那方棍棒将其踩在脚下。眼前家丁还来不及反应,视线中她余光往后遭正要近身的人瞥过一眼,轻盈的踩着那方棍棒跃身而起,结结实实的一脚落在那人颈上,白衫翻转,那人也是应声倒地。
见此,方才正要拿起棍棒上前的几人却是犹豫了,她却未曾给过他们可以犹豫的机会。冷冷自半空中侧跃而起,往一人的颈上横踢过去,把那人踢翻在地。扇子自指间旋转飞出,扇面带着指间力道在半空中翻飞而过,似长剑一般锋利往前而去,在另外三人的颈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地上倒下一众人,无一身死。
他是见过她在战场上的一方生杀。她今日若是手里执着的不是一把扇子,而是她的那把佩剑,怕是现如今得血洗这方勾栏别院处。
萧寒瑾,想着。
直径上前几步,脚尖一个用力抄起落在地上的扇子,右手自半空接过,横过眼前,动作利落干净。扇面一声清响敞开置于眼前,隐隐约约遮掩而过那方似有寒霜堆砌的眉眼清冷。
凤眸微抬起,不过是成王败寇,一念之差。
刚解决完近前的一人,他恍惚中念起北彦事前,她征战疆场的那份骄傲了,战场上她独独敢一人一马执一剑孤身闯阵,上阵杀敌时,招招干净利落不失灵动……像她这般的女子,若不是生在皇室,她甚至可以不当郡主,不当将军,她可以选择当这世间千千万万,乃至纵横天下,逍遥自在的一方江湖侠客。
恩仇年华,轻剑快马!
腰身间的白衫翻飞,正飞身前去。执着的扇子重重打在那人手腕上,他手中拿着的棍棒一声清响,直径被打落在地。扇面自他放大的瞳孔中划将过去,直抵咽喉。
睥睨着地上倒下的一行人,微抬过眼,不远处却有人暗自拿起了一方软剑,不是向我而来,而是直直朝那袭白鹤锦衣而去。
他忙于应对近侧的人,未曾意识到身后的举动……我曾说过顾不了他许多。
许是心下动摇,扇面翻飞冷冷撂下几人。
视线之中,那女娇娥眉目清冷执扇而来,像极了当日封幽城外的那片荒原中,她逆着身后的日色,纵马执剑而至。
当日她只为他一人而来,直至今日,还是同一个人,还似同一袭白衣,他见之,亦会为此心动千千万万次。
快步而至,指间轻转一声清响,只手打开扇面凌空跃身过去。直径拦下那人,扇面与剑身相抵,眼前微映过一抹寒光,阴鸷的对上那人的一双眸子冷冷讥讽:“不仅棍拿的不稳,这剑也着实耍的不行!玩阴的,你家主子教你的?猜猜看,到底是你这剑快,还是我手中的扇快?”
他阴了脸,想抽出相抵的软剑,挣脱掉束缚。
我偏偏不想给他机会!
扇面底端自剑身旋转而过,一个箭步过去,右手握紧扇柄。扇面合起,手腕转动一个用力将剑身折成两段。侧踢过身,将他狠狠踢翻在地。
再次落到地面,指尖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霎时染红了扇面一端。垂过眸子往右手小指看去,许是方才不注意,那方剑身锋利的削去了小指上的半截指甲。
指间一摇合起那方早已断成两半的扇子紧紧握在手心遮掩而过小指上的那方血迹,低声喃喃道:“倒是可惜了扇子!”
这些人倒真是脏了眼!
凉眸抬起,冷冷对着躺在地上的众人道:“要么滚,要么我抓你们去见官!”
“你……”
许是今日知道是碰上硬茬了,纵使人多势众又能如何呢?
一提到要抓他们去见官,一个个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了却这方不平事,我望过近侧的萧寒瑾一眼,知道他安然无恙,便直径转身准备离开这方是非地。
“大侠留步!”
身后传来那落魄书生的声音。
“今日多谢大侠仗义相救!”
我回过眸去应声道:“不过是恰好碰上一桩不平事罢了,不必谢我!”
说完,我正过身往前走去,只余那书生在原地错愕。
“长宁!长宁……”
身后人一直紧随其后,他低声唤了几声,我都未曾理会。
直到心里开始有了烦躁的思绪,我才转身对上他的眉眼,话到嘴边却不想多说他什么。
“长宁,方才?”
“方才?呵,我总不能看着那人手执长剑是往殿下而去。要知道殿下可是西锦太子,如今又在我东昭地界,总不能眼睁睁放任不管。难不成殿下以为,我心里有殿下,见不得殿下伤着一分一毫?殿下若这么想,那就真的多虑了。还请殿下日后少跟着我些,我说过顾不得你许多的!”
我冷冷说完,转头就走。
“我……”
“你可是生气了?你若是真生气,那便是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