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救救我们!”
审判所的人看到弗朗索达一箭便放倒了一个人,朝他激动的大呼小叫。
见村民们退缩,红袍女咬了咬牙走上前,大声说道:
“不要恐惧,我将为你们祈福,你们会得到神灵的庇佑,必将战胜他们!”
红袍女跳起了灵舞,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白色粉末,造出一团团白烟,挥洒到这些村民身上。
“天神的祝福了你们!为了自己的财富!为了未来的平静生活!杀了他们!”
村民们听后,看到红女士“施法”让自己身上被洁白的烟雾覆盖,顿时觉得热血沸腾,纷纷抄起各种各样的武器朝弗朗索达冲过来。
弗朗索达淡漠的扫视一圈,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朝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低矮男人射去。
只见这支箭带着破空的声响掠过这个男人的脖子,深嵌在其背后的土地上。男人一摸脖子,发现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在他的脖颈处慢慢变得清晰。
顿时,血腥味和疼痛感吓得他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其他村民见此,也立在原地对峙起来。
事实证明,装备齐全的正规军完全可以碾压民兵。
“都站住,不然死。”
弗朗索达语气冰冷的说道,他又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瞄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见村民们被吓住了,红袍女伸手指着弗朗索达,眼睛眯成一条缝,用怒不可遏的情绪向周围的村民们感染、教唆道:
“畏惧只会让他得寸进尺,他们会提出更多条件,一步步压迫你们,想想被他们带走的妻子女儿,想想被他们掠夺走的财富。”
仿佛是想起来被贵族们压迫的痛苦日子,村民们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受死吧!无耻的强盗。”
在弗朗索达身后不远,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少年举着一把柴刀砍向弗朗索达。紧接着,村民们在前面一拥而上的冲上来。
布文看到,剑眉一挑,驾马反身走了几步。他抬起手里的剑,一挥一挑便把这个少年手里的武器卸掉了。
见手里的武器被人一下子打落在地,少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大惊失色的朝身后退缩而去。
红袍女也看到了,她心中一惊,虽然对方只有两个人,但她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村里这些乌合之众打不过对方。
以防万一,还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旁观。
于是,她一撩肩上的长发,一边用言语继续激励村民们去冲锋,一边脚步轻移朝树林附近走去。
“都站住!”
弗朗索达的表情变得愠怒,他没有下杀手,只是用箭阻碍这些村民们前进。可这些人不知好歹,以为自己怕了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快没箭了!我们快冲上去杀了他!”
有几个村民注意到弗朗索达背后的箭囊里只剩下三支色彩靓丽的箭。而对方迟迟不用,以为对方马上要用完弓箭,不敢再用了,所以更加嚣张了。
“最后再警告你们一次。”
弗朗索达眼睛微微眯起,从背后抽出那支红色翎羽的箭矢,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大声呵斥道:
“退开!”
然而没人听他的话。
弗朗索达眼神一冷,将拉满的箭射出,红色的翎羽化作火焰朝人群飞去。如同飞舞的火鸟一般腾空而起,飞入人群。
“那是什么?”
火焰箭矢在进入人群的一瞬间猛然爆炸,无数流火四散开来,烧的这些村民惊叫着逃跑了。
“快跑!是巫术!”
一部分未被波及的村民抱头鼠窜,他们一边跑,一边相互安慰道:“不要慌,红女士大人也会法术,她能打败他们的!”
村民们赶紧在人群里寻找红女士大人的身影,希望她能降下神迹,打败这两个人。
“红女士大人,红女…”
“人呢?”
……
红袍女已经趁着混乱的场面跑到了林子附近,她朝周围看了一圈,往一个巨石后面跑去。
她跳过几个坑坑洼洼的地方,忽然脚下一空,也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东西,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紧接着,她感到背后一沉,一只手掐在她的后颈上,把她整个人按倒在地。
“谁?”
红袍女趴在地上,侧脸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外乡人!
对方用膝盖抵住自己的后背,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攥着自己的双手。
“放开我!”
卡尔也就是在巨石后面发了一会儿楞的功夫,突然发现村子里发生了骚乱,敌方关键人物红袍女莫名往自己这个方向跑。
他愣了几秒,然后坏笑一声,在这里屏气凝神埋伏。等红袍女跑过来,他一个突袭便把这个红女士按在地上。
“再叫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卡尔不跟她废话,把按着她脖子的手撤下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用刀面在对方脸上拍了拍。
红袍女呼吸一窒,身体瞬间安静下来,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吵闹了。
卡尔把刀刃从红袍女的脸上移到她的脖子上,冲红袍女扬了扬嘴,笑嘻嘻的说道:“这就对了。”
……
这个女人是个人才呀!安斯艾尔这边已经在红叶城安顿好了,他通过戒指看到卡尔抓到了红袍女,不禁心思下沉,用一个法术投影神游到了黑石村。
他看着红袍女被卡尔押到了村子中央,被愤怒的村民和审判所的人撕碎衣服绑到了一个木桩上。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骗我们!”
那些村民们在打斗的时候,忽然发现红袍女跑了,意识到自己等人可能被骗了。所以他们马上把审判所的人都给放了,低头向弗朗索达求饶。
“呵呵!墙头草。”
红袍女冷笑了一声,她仰首俯视众人,说道:“你们这些粗鄙且愚蠢的人都活该被骗。”
“我的女儿就是被你们这种蠢货烧死的!我的丈夫就是被你们这种残忍的人杀死的!”
“我现在告诉你们,那些被你们烧死的女孩都没有罪过,她们没有被恶魔玷污,她们也没有举行邪恶仪式。那些被你们折磨死的教士,他们也没有带来瘟疫和诅咒,都是骗你们的。”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可悲的凡人!”
浑身被扒光的红袍女,在木桩上讥讽的狂笑,如同得了失心疯了一般。
“你们信仰的神灵是个谎言,坚持的正义也是谎言,什么都是谎言!”
下面的人听明白红袍女这段时间是把他们当傻子一样玩后,顿时勃然大怒,心中抑制不住颤抖、手脚冰凉。
“烧死她!烧死这个疯婆子!”
他们气的七窍生烟,拿起火把就要烧死红袍女。
现在怎么办?
弗朗索达和布文相互用询问的目光对视一眼,少爷给他们交代过如果红袍女要跑,不要管她。
红袍女看着自己脚边的烈火,再次放声大笑,她笑的很开心,很肆意。
滚烫的浓烟升起,将红袍女笼罩起来。
就在这时,红袍女的耳边响起一句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他颇具诱惑力的向红袍女问道:“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和她丈夫第一次见她时一样,谦谦有礼,温润成熟。
果然,人快死的时候都会见到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红袍女眼神慢慢变得涣散,她痴痴的傻笑,像当年她第一次见自己丈夫时那样回答道:
“爵士,我叫瓦妮莎.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