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些山贼还真是够胆小的,竟然直接吓跑了。”赵虎几人看着呼啸而去的山贼,并没有阻拦,这些山贼杀不杀都没有什么意义,看他们的样子,赵虎相信这些人决计不敢再回来了。
“虎子,这些人真够不要命的,这才一天就敢回来了。”刘破却是啧啧称奇,要知道前天晚上他们可是弄死了一大半山贼啊。
“他们不来这里又能去哪里?这些人就算投靠其余山贼也很难被接受,山贼也是讲派系的啊!”高壮不屑的说道。
“呵呵。”赵虎转头对一边的凌叶道:“过来吧!”
一群人走进这颇有些杂乱的寨子,赵虎四处打量一圈,不由摇头叹息:“这些山贼可真是够懒的,我们离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居然一点没有改变,后面倒塌的房屋也没有收拾一下,看来还是要我们自己动手啊!”
“呵呵,虎子,这么几间屋子,我们几人很快就可以搭好了,应该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弄好,开始啊,别感概了。”刘破和高壮几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
晚上,赵虎搂着顾明秀躺在仅铺着两张凉席的床上,自穿越以来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松弛下来,轻轻嗅着顾明秀发梢的清香,不由一阵目眩神迷。
“老婆,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这种感觉真好!”赵虎用下巴轻轻蹭着顾明秀的头发感概着,尽管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的厮杀,但是他却依然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虽然它真实得无法分辨:“是梦吗?”
是梦就会有醒的时候,可是赵虎发现他有点喜欢上这种刺激和热血的生活了。如果是梦,他情愿一直沉醉其中;如果不是梦,那他十分期待未来的精彩。
“虎哥,真希望这一刻就此定格,没有厮杀,没有烦恼,轻松的和你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顾明秀满是憧憬的说道,这次的变故深深的刺激了她,被抓走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被救出来,从来没有那一刻,她是如此的珍惜这片刻的心安神静!
“呵呵,老婆,放心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了,虽然身处乱世,但你老公我一定会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们一起观看世间的潮起潮落。”赵虎看着这柔弱的女人,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虎哥,妾身发现自从你受伤醒来后,变得油腔滑调了,以前你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顾明秀吃吃的笑道。
“是吗?这我倒真有点记不清了,不过这个呢?”赵虎心中一突,赶紧打岔起来,大手滑进被子里游走起来。
“别……别动,虎哥,你……你伤势还没好呢?”顾明秀顿时慌乱起来,按住了赵虎作怪的大手,嗔怪道。
“好,我不动,你拿开手吧。”赵虎看着身上包裹的伤布,也是无奈,这次连续两天丝毫没有停歇的战斗,六人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是身上的皮外伤可着实不少,现在都裹上了厚厚的伤布,行动确实不方便,只能过过手瘾了。
“哦,好了,你拿出来吧。”顾明秀闻言放开他的大手,旋即面色陡然红了起来,羞怒道:“虎哥,你说话不算话……”
……
沉沉夜色中,距离黑虎寨大约十里处的一个山洞里,却是依稀亮着一道火光,周围坐满了人影,正是白天仓皇而逃的山贼,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火堆旁打着蚊子。
啪!
“这死蚊子吸了这么多血还吸,老子忍你很久了。”一个山贼突然暴起,一巴掌拍在自己臂膀上,怒声道:“老大,现在您倒是给那个章程出来啊,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喂蚊子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寨子被那几个人占了,难道你还想夺回来吗?”刀疤脸同样无奈,靠在石壁上浑身无力。
“要我说,既然夺不回来,咱们就去投靠其他山寨去,周围的驼山寨、褚家寨、白瞎子和咱这一代最强盛的貔貅寨,咱应山东部大大小小共有十七个山寨之多,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可以投奔的山寨不成。”却是精瘦汉子阿达开口了。
“我看就去驼山寨吧,不但寨主驼双刀武艺高强、为人仗义,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守着一条道路,每年获得的银钱可比我们黑山寨强多了,天天大鱼大肉不说,还他娘的不时去城里逛窑子。”一个山贼毫不掩饰眼中的羡慕之色。
“就是,周围的寨子哪个不比我们黑虎寨有钱,要我说,当初老大立寨的时候就没选好位置,这风水差的,其他山寨都是抢商队,富得流油,就咱们偶尔遇到个过路的行人,大多时候居然要靠打猎为生。还不如散伙算了。”刀疤脸闻言抱怨道。
“我看不如去褚家寨吧,听说那寨子里面可是有女人的。”一个山贼满脸浪荡样。
“那不行,褚家寨乃是褚角那蛮牛的地盘,当初就是看不得乡绅作恶、欺男霸女,才一怒之下灭人全家,带着褚家村全村人上山从贼的,那厮向来嫉恶如仇,并且他们很排外,不适合我们去。”阿达沉吟着说道:“依我看,我们不如去投靠貔貅寨,司寨主向来欢迎新人,并且财力雄厚,单享受来说,绝对是这诸多山寨里最好的。”
“哎哎哎,那可不行,貔貅寨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占着最繁华的路段,每次都要商队留下大半财货,次次血战,这几年寨子里的人换了几茬都不知道了,有钱没命的买卖老子不干。”刀疤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其余山贼也是人人变色。
“那怎么办?白瞎子就更不可能了,前次他的弟兄截道时碰上了硬茬子,当场就战死了大半,就三当家的和一个兄弟跑了,后来也没了踪影,现在实力还不如我们兄弟,肯定不敢收留我兄弟。”阿达摇头叹息道。
“说来说去,也就驼山寨可以试一试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去试探一下。”刀疤脸想了想后说道。
“行,那就这样吧!”阿达也点头同意,两位头领同意,其他人自然没有反对的余地。
……
十月一日,叶县县丞宋羡正式开始挨家挨户的征收宴税,风声一出,很多人便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了,其中不少人便是上了应山。
一处山路三岔口,突然有人撞到了一起,两人俱是破旧衣衫、面有菜色,一人身穿依稀可以辨认出颜色的褂子,一人衣服上满是补丁。
补丁兄拱手道:“郑村郑喜见过兄弟,不知兄弟上山所为何事?”
褂子兄还礼道:“原来是郑兄弟,在下丰村赵强,说来惭愧,在下无力缴付征税,只好愧颜离家出走,听说俺村本家兄弟赵虎几人现在已在应山上落草为寇,无奈厚颜前往投奔。”
补丁兄顿时惊叫起来:“可是那为报父仇杀死张家满门,而后夜战山贼斩杀贼王后,又于前些天夜闯县城救亲的丰村六壮士?”
褂子兄面露得意之色的说道:“正是我们丰村六壮士,我那本家兄弟正是其中的夜虎赵虎,在下虽然与他们不甚熟悉,但想来同乡之情尚有几分。”
补丁兄顿时郝颜道:“不瞒赵兄弟,小弟此次上山缘由与兄弟你一般无二,不过在山上并无相熟之人,在下甚为仰慕六位壮士的热血豪情,希望赵兄能够代为引见一二。”
“哈哈哈。”褂子兄大笑道:“郑兄弟你来的正好,俺正觉得一人上山太孤独了呢?有你作伴正好,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补丁兄大喜道:“多谢赵兄弟。”
两人的关系瞬间亲近了许多,一路笑谈前往黑虎寨。
……
而在较为遥远的葛叶村,一个身如铁牛的壮汉正满脸呆滞的看着倒在他面前的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公子哥,此时的青年头上郝然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鲜血正汹涌而出,转眼之间便将其身下的地面染得一片通红。
“哥,你怎么把他打死了呀,这下葛老爷肯定会要你以命抵命的,这可怎么办?”一旁的木屋内突然冲出来一个衣服被撕破一角的清纯朴素少女,满脸惊慌失措的扑到壮汉身上大哭起来,泪水瞬间便湿透了壮汉的衣服。
“晴儿,你别哭,这畜生竟敢那样对你,他该死,哥不怕,咱有理有据,就是把官司打到县老爷那里,咱也不怕!”壮汉瞪眼如牛铃,涨红着脸吼道。
一旁围观的邻居却是纷纷摇头,一个老汉走上前来说道:“大牛啊,那葛老爷在村里向来凶恶霸道,又一向与县老爷交好,这次你打杀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他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听叔的话,赶紧回家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
“可是老葛叔,俺大牛这辈子也没有出过远门,这我该往哪里跑啊?”葛大牛挠着头发,一脸愁苦之色。
“这样,大牛,听说丰村六壮士现在在应山上落草为寇,他们六人皆是有豪情正义的好汉,你便带着你妹妹赶紧去投奔他们吧。”老人想了一下后如是说道。
“丰村六壮士?老葛叔,就是你那天说的那些为父报仇、闯城救亲的好汉?”葛大牛顿时激动起来。
“正是,快去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唉,各位乡亲,俺大牛这就走了。晴儿,快走!”
……
悄无声息间,经过时间的酝酿,赵虎几人的名声渐渐在周边传开了,不少心存佩服之情的人都踏上了投奔他们的路,然而这一切,他们却还是毫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