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门口,乔巧挥手告别道:“再见,别忘了明天晚上的班级聚餐哦!”
临走时,她还不忘提醒一句聚餐的事情。
“好的,明天见。”南宫诀挥挥手。
等到乔巧走远了,一旁的王炜拍了拍南宫诀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南宫,你和班长的关系不错呀,我听班里后排那几个女生说,她上课发呆时都在写你的名字,你们是不是……”
“谣言!”
南宫诀打断他的话,严肃道:“我坐在第二排,乔巧坐在第三排,你说的后排那几个女生隔着中间几排座位才只能看到乔巧的背影,她们是如何看到乔巧发呆写字的?况且,据我所知,那几个女生平时就爱八卦,还曾编出班主任的风流往事,她们的话可信度极低。”
王炜被南宫诀这一番推论憋得哑口无言。
“那我先回去修炼了,再见!”王炜挥手告别。
南宫诀也挥手道:“再见,好好努力啊!”
告别王炜后,南宫诀径直回家,他的家在红花镇的东南角落,是一座小院子。
南宫诀是名失忆症患者,他失去了六岁以前的记忆,被刘家收养。
刘家人都是好人,家主刘长风是一名善良老实的医生,刘长风的妻子名叫李文洁,是一名耿直好强的护士,刘长风和李文洁有一个女儿,名叫刘惜雨,是一位调皮可爱的姐姐。
南宫诀在刘家生活了十年,早已成为这个温馨家庭的一员,他称刘长风和李文洁为伯父伯母,称刘惜雨为姐姐。
当南宫诀回到家时,伯父刘长风和伯母李文洁都不在家,想必还在诊所里忙碌。
“汪汪!”
刘家的药田里,一条灰白色的大狼狗,兴奋地朝南宫诀打招呼。
这条大狼狗名叫小狼,是南宫诀的宠物,负责看守刘家的药田。
“听到啦!”
南宫诀朝小狼招了招手,然后上前摸了摸趴在石桌上晒太阳的尤萨灵犬的脑袋。
尤萨灵犬名叫白风,是小狼的母亲,据说曾经是一只警犬,有灵兽血统。
白风眯起眼睛看了看南宫诀,然后舒服地翻了个身,享受午时的阳光。
南宫诀进入厨房,煮了一锅饭,又从冰箱里取出保鲜的蔬菜和肉,炒了一大盘菜,把三人份的饭菜装到保温桶里。
“小狼,白风,吃饭了!”
南宫诀把剩下的米饭和荤菜混在一起,分别倒进狗舍旁的两个食槽里。
小狼兴奋地跑过来,舔了舔南宫诀的手,然后开始吃饭。
白风仍旧趴在石桌上晒太阳,不知是还没饿,还是年纪大了,食欲消退,它经常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呆很长时间。
“来,给你这个。”
南宫诀取出一块血参,放到小狼的食槽里。
小狼兴奋地吃掉血参。
“我去给伯父伯母送饭了,你们好好看家哦。”
南宫诀说着,摸了摸小狼的狗脑袋,又去抚摸白风的肚子,然后提起保温桶离开了院子,前往刘长风的诊所。
刘长风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凭借他丰富的医诊经验和从医多年积累的医德名望,诊所的生意不错,是刘家主要的收入来源。
刘长风和李文洁都在诊所工作,如果他们中午没有在家,多半就是在诊所里有事。
诊所离家有两条街的距离,南宫诀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诊所。
刘长风的诊所面积不大,但很干净,里面摆着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有晒干的药材和包装精美的新型药物,门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问诊台。
此刻诊所开着门,却看不到人,南宫诀便知道刘长风夫妇在内间给病人做手术。
他坐到问诊台的座位上,把保温箱放在上面,取出自己的那一份饭菜,开始吃饭。
南宫诀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味如嚼蜡。
“盐放少了。”
他知道自己做菜的手艺非常差,平时都是伯母李文洁炒菜,他炒的次数少,只懂炒菜的基础步骤,却无法熟练地使用调料,味道要么淡了要么重了。
以前,姐姐刘惜雨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吐槽,他炒菜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
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心态,南宫诀吃完了饭菜。
然后,他坐在问诊台前百无聊赖地看着街道,算是在帮忙看店。
夏日的这个时间段,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不过,没过多久,店里就来了一个衣服脏旧的老农汉。
“小伙子,你是医生吗?”老农汉拘谨地问道。
“呃……我,算是吧,请问老人家您需要什么?”南宫诀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政府对于医生这个职业并无严格的标准,在红花镇的居民眼中,懂医药会看病的知识分子,就算是医生。
南宫诀在刘长风的影响下,学了很多治疗常见病症的医术,帮别人开药还是没问题的。
“我需要开药。”
“是治什么病的药?是您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我老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那您就给我说一下症状吧。”
“嗯,那个,她一直咳,咳了三天了,她说她头晕,冒汗,喉咙痛……总之,她现在很不舒服。”老农汉描述得很模糊。
南宫诀心里已经有所推测,又问道:“她在生病前是不是晒了很久的太阳?”
“是的,前几天她忙着收果子,是有点晒。”
“她估计是患了热伤风,就是夏天的感冒症状,我给您开点消炎止咳的药吧。”
“哦,对对对,感冒我懂,谢谢医生。”
南宫诀按照刘长风教的知识,拣了三小袋干药材,交给老农汉,并告诉他药材的煮法,以及病中注意饮食。
老农汉连声谢谢,然后问道:“多少钱?”
他说这话时很没有底气,想必是担心南宫诀要价太高。
这年头看病开药确实很花钱,对于自给自足的普通农民而言,经济实力薄弱,遇到小病都想着熬几天就好了,若非妻子确实难受,老农汉也舍不得来镇上买药。
南宫诀淡然道:“这点药不值钱,一竹。”
“哦哦,我还以为好贵嘞。”
老农汉顿时满面笑容,把手伸进脏旧的裤兜里,掏出一坨卷在一起的黄黄绿绿的小票,慢慢地将小票捋开,从几张一竹小票中挑出一张最旧的,放到问诊台上。
然后,他拿起那三个装着药的小袋子,转身离开诊所。
“老人家您慢走,夏天少晒点太阳。”南宫诀还不忘朝老农汉嘱咐一声。
老农汉只是“哦”了一声,头也没回地急匆匆离去,想必是急着赶回去给老伴熬药。
南宫诀拿起那张又脏又旧、带着泥土味的一竹小钞,小心地捋了捋,然后放进问诊台后面的零钱箱。
其实刚才那点药,在红花镇中心医院起码要收十几竹,但刘长风一直教育南宫诀,给穷人看病可以适当少收费用,不图他人的回报感谢,只求心安理得。
这也是私人诊所的好处,没有体制束缚,可以按情理收费。虽然,南宫诀也不知道,只收人一竹,算不算适当收费。
诊所内间的门被打开了,李文洁穿着一身染着血的护士袍走了出来,满头大汗。
“伯母,吃饭。”南宫诀招呼道。
李文洁“嗯”了一声,脱掉染血的护士袍扔到一条长椅上,然后坐到南宫诀身旁,后者立刻帮她把饭菜拿了出来,然后她埋头就吃了几口。
南宫诀做的菜并不好吃,但她也没说什么,吃着吃着就从问诊台下拿出一瓶凉白开,喝一口,继续吃。
“你考得怎么样?”李文洁一边吃饭,一边询问。
“题很简单,应该考得不错。”
南宫诀自信一笑,旋即他指了指内间的门,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几个臭流氓欺负一个女的,被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修炼者看到了,用刀片在流氓身上开了几个口子。”
李文洁愤愤道:“那小伙子还生怕杀了人,把受伤最重的那个流氓带到咱们这儿,付了医药费让咱们抢救一下。我本来不想救这种人渣的,你伯父非要救,害得我陪她忙了几个小时,我说不给那人渣打麻药,你伯父听它叫得凶,还是给他打了药。”
李文洁说着说着就吃完了饭,然后郑重地告诫南宫诀:“阿诀,你可千万别学那些做事不动脑子的修炼者。以后不要到处招惹是非,闹出人命的话,是犯法的!”
南宫诀点头答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内间的门又开了,刘长风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对李文洁道:“你进去守着他,我歇会儿。”
李文洁喝了口水,披上那件护士袍,又进去了。
“阿诀,考得怎么样?”刘长风一边吃饭一边问。
南宫诀还是同样的回答,他和刘长风闲聊了会儿,等到后者吃完饭,他就把碗筷收拾好,准备拿回家洗。
刘长风突然叫住南宫诀,说道:“阿诀,你顺路去邮局取一下包裹,你姐寄回来的。”
“好的。”南宫诀答应道。
邮局就在从诊所回家要经过的大公路旁,南宫诀顺道取了包裹。
回家后,他将碗筷和锅收拾了一下,然后拿起那个厚厚的包裹,撕开塑料和纸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里面是一叠钱,一大袋狗粮,还有一封信。
南宫诀的目光首先放到那一叠钱上,那是一叠百竹大钞,估计有一万竹。
竹,是孤竹帝国的货币单位。
一万竹对于红花镇的普通居民们而言,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镇上的小商贩们一年也不一定能攒到一万竹。
“这是老姐第一次往家里寄钱,真是出息了。”南宫诀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