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思眼角的泪珠恰巧被卫俞瞄到了,霎那间他心生一计。一只手掠过空气搂住了柴思的腰,将他拉入自己怀中,一边向柴思使着眼色,一边朝着教官的方向大喊:“教官,他人不舒服,特别特别严重,您看,他眼泪都流出来了。”柴思本来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加上这被卫俞突然一下抱住,还整个人完完全全靠在他身上,愈发迷糊。
卫俞声情并茂,说得像真的一样。教官以疾风一样的速度走了过来,看了看柴思,的的确确看到了他眼角的清晰的泪痕。柴思在接收到卫俞的指示后,虽然迷糊,但也清楚他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反抗。
这一来,还真的把教官给蒙骗过去了。“那你快带他去医务室吧。”教官说着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等会不用回来训练了。快去吧!”教官的话了中了卫俞的小心思,他连声应好,表现得一脸遗憾,心里却是欢呼雀跃。然后抓起柴思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搀着他往医务室走去。柴思顺从着任由卫俞摆布,乖巧至极。夕阳金光覆盖下的这俩背影,尽显青涩和美妙。
他们就这样走了一路,直到医务室门口才放松下来。一路上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一停下来,反倒觉得有点小尴尬。“哎哟,卫俞,柴思,你们俩怎么在这?”席郴突然从医务室里面蹿出来,带着一脸好事的兴奋。卫俞闻声转过头瞧了席郴一眼,又回过头,面无表情。柴思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席郴没有被卫俞的冷漠吓到,反而跳到他们身旁,兴高采烈:“哦哦哦,对,我叫席郴。嘿嘿,刚才在里面太无聊,班里同学的名单都被我翻烂了。”他还得意地叉了个可爱的腰。
柴思刚开口想回答席郴刚刚的问题:“我们刚才……”还没说出几个字就被卫俞打断了:“哦。那你在这里干嘛?”卫俞看席郴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感觉他也像是骗病假的。卫俞就是这样搞笑,明明自己使了鬼点子,还如此大言不惭地“质问别人”。席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们都怕我爸,我军训太热流了一点汗,他们就让我在这里当伤病员了,死也不给我出去。”语气中夹杂着无奈。
席郴的父亲早年就在军营里面有个一官半职,等退役后,便下海经商,在整个大江南北一带颇有名气。不管是混迹官场还是商圈的人,就连一些达官显贵都得敬他几分,这就难怪席郴连军训都有如此这般“优待”。突然医务室门口又探出了一个头,原来是工作人员出来“监督”席郴的动向,见到他没乱跑,这才从门框边消失。他们仨三三汗颜……
“算了算了,咱不提我爸了,你们俩怎么。。?”席郴身体向后一仰,望了一眼医务室里挂在墙上的时钟,回过头来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请你们吃饭,咱们边走边说,咋样?”席郴眼底泛着星光,一看就是在医务室里无聊憋坏了。说完就跳着回医务室去恳求老师放人了。
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卫俞和柴思相视了一眼,还没来的及答应席郴请客的要求,就被突然挤到中间的席郴双双把住肩膀,网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卫俞和柴思没有拒绝,只是卫俞下意识地抖擞了一下肩膀,甩掉了席郴的手,表情尴尬,略带苦笑:“不习惯。”席郴举起双手,做投降式,“好好好,兄弟我以后注意,嘿嘿。”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柴思在一旁被他们给逗笑了,笑得极其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