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独自一个人仰望天空时,常常在想,顾槿兮,你是不是应该变的更懂事一些?
你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够,虽然在路易莎皇贵族学院追夜哲轩的事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每当想起爸爸时,心里都会是一阵痛。
爸爸走的时候,明明说好要随时保持联系,可是,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杳无音信。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心,也就是说,离开这里后,爸爸的生活越来越窘迫了。
想到这里,顾槿兮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有些不愿意多看这人世间一眼。
想要给爸爸打个电话,又有些犹豫,打了电话又能怎样,爸的日子依然会很辛苦。
看来顾槿兮你要靠自己的双手为爸赚些钱了……
想到这里,顾槿兮轻轻的笑了,人生中,有追求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在沈蔡武和顾槿兮没有看见的角落,夜哲轩躲在暗处看着正在吃冰的顾槿兮,脸上不禁出现了一抹不为人知的温柔。
从路易莎皇贵族学院放学回来,顾槿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银色的大耳环,正好可以遮住额头的咖啡色帽子,蓝紫色的大墨镜,有点成熟的味道。
顾槿兮背起很久都没动用过的台球杆走进了一家叫做“残影斯洛克”的地下台球场。
说是打斯洛克,其实跟赌场也没多大区别,成王败寇,输了留下钱后走。
顾槿兮想了想,像她这种不太爱说话冷冷的人想赚钱,怕是没有比斯洛克更适合她的了。
顾槿兮前面那桌刚刚结束了一局,身后有人就有人来问了:“小美女,三百块一局,敢来吗?“
顾槿兮轻轻一笑,放下背上的台球杆,没有谁敢不敢,只有你想,还是不想。
“玩八百块的,怎么样?”顾槿兮身上只有八百,但她没有给自己玩输的余地。
只见那人一笑,有些惊讶的打量着顾槿兮,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好啊,美女的要求怎么能拒绝?”
顾槿兮一杆打开了桌上坐落在一起的台球,三个同一样式的台球各自滚入洞里。
顾槿兮从小就没什么特长,最爱玩的打台球,有时候也曾幻想着自己家里能有一个像样的台球案子,没事的时候就打打台球,只是这个东西到现在为止,已被顾槿兮遗忘在记忆里的某个角落,太久太久了。
顾槿兮一直忘不了那次她因为打台球和别人大打出手,结果她被打的遍体鳞伤,就连身上也被那些人用烟头烙下了疤痕。
那是她懂事后的第一次,爸爸打了她,他的巴掌扇在脸上,是那样火辣辣的疼。
顾槿兮知道,那巴掌的背后,是爸爸对自己深沉的爱,打完那一巴掌后顾槿兮清楚的看到爸爸打过她后,转过身去掉下的两颗眼泪,所以到现在皮肤上被烟烫伤的痕迹,一直保留到现在。
从那以后顾槿兮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去惹事。
可是那种感觉,再也不会有了,她再也不配拥有它了。
从徐芝雅嫁入沈家的那一刻,从那个黑瘦的男人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再也不配拥有那种感觉了。
“很不巧哦。”顾槿兮勾唇一笑,对面的那人,在看着桌上的台球格局发愣。他大概还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对斯洛克这种东西熟练到这种程度,连打完这一球后自色球会滚到哪里,都是了如指掌,拿担的分毫不差。
顾槿兮看了那人一眼,加快了打球的速度,很快,这一局结束了,那人的杆一动没动。
那人果断地把八百块钱扔在台球桌上,然后领着他的手下离去了。
那天顾槿兮打台球打到很晚,回到沈家时已是疲惫不堪,顾槿兮把台球杆扔到屋里,沈家上下很安静,徐雅芝和沈透达已经睡了,徐雅芝大概还不知道顾槿兮一夜未归吧。
顾槿兮坐在顾墨熙的房间门口,听着屋里弟弟安稳的呼吸声,顾墨熙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又听了很多歌,却迟迟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