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地方被安排在太和酒店，是东华银行自己的酒店。
柳含章头一天在一楼报道，分了房间，拿了学习资料，被告知不许外出，一天三餐都被安排在一楼餐厅，凭房卡就餐。
来到房间，柳含章冲了个澡，给周玉丽发信息，问什么时候来。
周玉丽回复，她也不知道，反正单位统一组织。
他无聊，就打开电视，是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录像，球赛他看了，AC米兰输了。就换了个频道，一个大胡子表情愤怒，在慷慨激昂地骂美国。再换是广告，又换了几个频道，觉得没意思，就关了电视睡觉。
下午醒了，房间多了个人，那人三十多岁。聊起来，是梦缘鞋业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叫梁永泉。
据他说，他们单位生产皮鞋，注塑鞋，皮优鞋，工艺鞋，六条流水线，他在单位非常忙，这次趁机出来散散心。
柳含章道：“还是你们好，领导不会天天盯着你。”
梁永泉道：“我们集团公司的领导权力下放合适，每个分厂和部门可以自行安排业务。生产部各分厂和销售部各区域经理联系，决定产量和品种。”
柳含章道：“听起来不错。”
梁永泉道：“销售部业务员根据市场反馈向分厂订卖的好的品种，或者将其他厂家好的款式拍照回去，由技术科设计修改交给厂家生产。”
“那你们财务呢？”
“鞋厂品种多，数量多，成本核算很复杂。会计人员在分厂核算成本，总部对应市场。分厂和总部之间差价形成各分厂利润，用来考核分厂厂长。这之间价格由分厂和市场部协商。”
柳含章道：“你们统一资金管理吗？”
梁永泉道：“核算工作在各分厂，但资金由财务部统一调度。”
柳含章道：“你们管理比较先进。”
梁永泉道：“管理方式还行，就是执行起来，经常有偏差。”
柳含章道：“你们管理人员业务能力不够？”
梁永泉道：“还不是那事，很多管理人员心不在正道上。比如，我们那个工艺鞋厂，就是布鞋，做上绣花啥的，市场需求很大，自从换了厂长，把原来仓管，和办公室等后勤换成自己人，幸亏技术部在集团公司，那边材料经常短少，定额耗费经常超标，质量也不过关，销售人员越来越不愿销售他们的产品了。”
柳含章道：“那还不快点调整人员？”
梁永泉道：“刚调整了，提了集团副总。”
柳含章惊讶地说：“怎么升了？”
梁永泉道：“我们公司是国有企业，也是凤台城唯一一家搞生活用品还活着的国企，只要老总觉得行，提拔没问题。”
柳含章更加惊讶，“现在还有这样的国企企业？也得益于你们与时俱进的管理。”
梁永泉失落的说：“事是人做的，也快垮了，现在各业务区域都承包了。现在酝酿各分厂也要承包。”
柳含章道：“这往往是企业解散的信号。”
梁永泉道：“没错，我也在想出路。最近省里要组织培养一批高端会计人才，你知道吗？”
柳含章道：“没听说啊，不过我是凤台市骨干会计。”
梁永泉道：“那很厉害啊，听说考试比较严格。”
柳含章道：“笔试单人单桌，内容和注会及高级会计师差不多。面试很严，屏蔽手机信号并统一上交，在市财政局23楼集合，21楼面试，面试完去17楼，期间不允许离开制定房间，去洗手间有人跟着，选拔比较公正。”
梁永泉道：“这么严，你们那批应该都是大企业的财务负责人吧。”
柳含章道：“还真不是那样，总共60个学员，事业单位20人，企业单位40人，企业40人中，28人是会计事务所人员，11人是国企会计，只有我一个是私企员工。”
梁永泉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不是不符合常理？毕竟真正发挥会计作用的就是企业，特别是私企。我知道在事业单位或国企，会计岗位缺人了，一把手就在本系统内部找个人干。账务一团糟，这样也达不到培训目的啊。”
柳含章道：“想想很简单，私企财务人员更多的精力在工作上，不管什么考试，其内容总体上和日常工作关系较大，但细节上关系非常小，而财务人员大部分精力都耗费在这些细节上。所以，事业单位人员有时间，又不受干扰，私企员工为了饭碗，首先把精力放在工作。”
梁永泉道：“确实如此。”顿了顿道：“你回去快点去区财政局报名，咱们今年一起考东华省高端会计人才。”
柳含章道：“好，希望我俩都考中。”
一看到了吃饭时间，他们就下楼吃饭。
在一楼餐厅，他们拿盘取自助餐，然后捡了个空桌坐下。
柳含章道：“你看这些吃饭的，基本上是我们这批来学习的，有的单位派的年轻人。”
梁永泉道：“大多财务负责人忙，来不了的就派个年轻人走过场。会计行美女多，你看看哪个漂亮？”
柳含章道：“靠窗的位置那个美女不错。”
梁永泉道：“那是东华夷阳投资有限公司财务经理。”
柳含章道：“你真了不起，认识人多。”
梁永泉道：“这家企业背景是香港一家公司，老板据说是凤台人，刚成立时间不久。”
柳含章指了下另一桌一个男子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梁永泉道：“他叫张华，以前在一家矿场，现在被复兴电动车厂聘去了。”
柳含章惊讶不已，心想，他认识的人真多，就指着一个戴眼镜的胖乎乎的男子，道：“你认识他吗？”
梁永泉道：“这个是竹山食品的，宋杰。”
梁永泉道：“旁边桌子那个大长腿更好，是东华银行信贷部的。”
柳含章道：“确实，她是我女朋友。”
柳含章拉着梁永泉过去，周玉丽下午到，他们银行就来了个办公室主任李芳。
第二天一到课堂，不顾大家反对，老师就要求手机关机上交。老师是东华银行总行副行长，第一天内容是内部控制，上午讲内部控制原则及其要素，下午讲风险控制。老行长根据实际案例结合学习资料讲解，但经常把银行当成内部控制的主体，而不是企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