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鹿笑了笑，说：“你不用纠结这个，只要能把你保出来，你能平安，其他都是小事！”
考完了试，梁昊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轻松，眼底好似还沉重了几分。
“你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吗？”
“分手就不能做朋友了？今天他帮了我，明日他若有事需要我我帮忙，我也会帮的，人生在世，互相帮助才能走的更远！”
田小鹿拍拍梁昊的肩膀：“这个问题你就不用再想了，现在你需需要想的是，寒假马上来临，你却不能回家，你该怎么跟家人里说，还有，这个案子后续可能要用到钱，若是不让你父母知道，资金问题怎么解决？”
梁昊垂着头，不似往日神采飞扬。
过了一会儿，他说：“让我好好想想吧！”
他现在真的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只是这个案子，还有更深更远的问题。
田小鹿点点头：“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谢谢！”
田小鹿不过跟梁昊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回到宿舍发现，室友全部离校回家，铺盖卷起来，生活用品都收拾道床底，本来温馨热闹的宿舍，变得冷冷清清，还有些潦草的意味。
虽说是归心似箭，不过这也太快吧？
田小鹿坐在椅子上，看着面目全非的宿舍，有点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王悠悠打电话过来：“小鹿，我跟何萍在出租车上呢……快，不快啊，我们提前交卷了，反正都不会，在那干坐着还不如早点回家享受爸妈的温暖哈哈哈……想我了就来江城找我玩，一会儿地址发给你，来不来是你的问题，给不给地址是我的问题……”
田小鹿跟王悠悠闲扯了二十分钟，王悠悠快到车站，才挂了电话。
既然室友们都走了，田小鹿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
她学着室友把铺盖卷起来，日用品收进脸盆里放到床底下，拎了包，锁好门，跟平常一样下了宿舍楼。
到了楼下，很多拉着行李箱的同学涌向大门口，场面相当壮观。
路过操场的时候，看见王悠悠的老乡李玲还在背书，田小鹿走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
“你们还没考完？”田小鹿问。
李玲推了推眼镜，鼻头泛着红：“我们今年垫底儿，最后离校，真羡慕你们，这么早就解脱了！”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们考的晚，可以多点时间复习，不像我们书还没看完一遍，就匆匆忙忙上战场，能不能及格全看老天爷心情！”
李玲被田小鹿的话逗笑，她看了看她两手空空，问道：“你不回家吗？”
“我家就在本市，离学校没多远！”
李玲睁大了眼：“你是城市户口啊？”
田小鹿笑了笑没有回答，李玲又说：“真羡慕你，不用挤火车，将来工作也不用背井离乡，S市足够你生存和发展了！”
看，这就是人世间，你以为自己很不幸，过的很苦，在别人的眼里却是羡慕的对象。
一直以来，田小鹿也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比自己辛苦，无家可归的人多着呢，我有什么可抱怨？
她给李玲又聊了几句，给她加油，让她好好考，争取下学期还拿奖学金。
准备走的时候，李玲突然拽住她，有点难为情的说：“小鹿，我借你的钱，今年是还不上了，你别着急，只有我手头宽裕了，马上就还你！”
田小鹿反握住她的手：“我一点都不着急，你好好考试，别想那些没用的！”
李玲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感谢的话，田小鹿拍拍她的手，走了！
搬到市一中这边就是方便，不用挤公交，连共享单车都不用扫，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奶奶没住过楼房，还是这么高的楼，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田小鹿在楼下超市买了点日用品跟食材，拎着上了楼。
到了楼上，她输入门禁密码，刚想推开门，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圆圆，你、你回来了？”
是吴仁。
田小鹿的脸马上拉下来：“谁允许你进我家的，赶快走，不然我报警！”
她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进，进去之后，发现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旁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会手语，给奶奶比划着什么。
田小鹿走过去，一把把年轻男人拽起来，推到一边，然后指着吴仁低吼：“你对我奶奶说什么了，你们想干什么？”
“圆圆你别生气，我只是来看看你奶奶……”
“谁让不来看的，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
田小鹿一想，不对，她跟奶奶搬到这里不久，他怎么知道这里的？
“谁告诉你我们住在这里的？”
“圆圆……”
“说，谁告诉的？”
吴仁搓了一下脸：“是我苦苦哀求秦小姐，秦小姐才跟我说的。”
田小鹿眉头皱起来，秦小姐？？？
秦婉如！
她打开房门，冲到隔壁，咚咚敲秦婉如的房门。
秦婉如开了门，她穿着家居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本书。
看见田小鹿的时候错愕了一下，然后笑笑：“小鹿你回来啦？”
田小鹿上前抓住她的衣领，恶狠狠道：“谁让你告诉别人我跟奶奶住在这里的？”
“小鹿，放手，你弄疼我了！”
吴仁和那个会手语的年轻人出来，看见这一幕，赶忙上前制止田小鹿。
“圆圆，秦小姐是好心，你别伤害她啊，你不想见我，我以后不来就是了，圆圆，放手……”
吴仁的话田小鹿根本不听，直到奶奶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她才把手放下来。
“少管我的事，不然要你好看！”田小鹿指着秦婉如的鼻子，警告道。
秦婉如吓的花容失色，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镇定下来。
“我只是觉得……”
“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做决定，无论什么事！”
田小鹿狠狠瞪她一眼，扶着奶奶进屋。
走到房门口，看见吴仁跟那个会手语的年轻人还站着，冷嗤一声：“还有你们，胆敢再来打扰我，我就报警说你们私闯民宅，让敬茶抓你们！”
砰一声，狠狠把门摔上，把乱七八糟的人隔绝到外面。
奶奶停止了哭泣，眼睛红红的，她用手语告诉田小鹿，那个人是田小鹿的亲生父亲，他希望她能认他。
田小鹿用手语道：“我不会认他，不管他是不是我的父亲。当年他抛弃了我，就斩断了我跟他之间的情分，这辈子我都没有父母，只有奶奶，奶奶养育了我，奶奶就是我的父母！”
奶奶抱着她哭的很凶，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田小鹿红着眼睛，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奶奶的肩膀，拍了没几下，她扔在门口的书包响了起来，书包里放着她的手机，有人打电话给她。
她用手语告诉奶奶，她去接电话。
奶奶抹干眼泪，点点头。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墨翎寒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