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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开市

维桢醒来时嘴歪眼斜,口不能言,半边身子失去知觉。苏大夫诊了脉,说是邪风侵体,就算治愈只怕也会行动不便,言语不清,再无法如常人一般过活。

令仪加派了手脚勤快的小丫头并两个嬷嬷服侍维桢,又嘱咐苏大夫:“必得尽心尽力医治,二爷此刻人不知何处,太太不能有大碍。”

“大奶奶放心,全在我身上。”苏大夫说完便向大圆桌上取了笔墨开方子。

元冬扶了令仪从维桢的房里出来,“太太一生争强好胜,现下竟得了这离不得人的病,奶奶别怪我嘴不好,也不知是哪里作下了孽,报应在这上头。”见令仪不说话,元冬又小声道,“奶奶处置了蓉姑娘,后院那两位奶奶可是惴惴不安呢。”

令仪朝后院望一眼,悄悄道:“你亲去说给她们俩,安分些,自有她们的好处,再悄悄告诉芷茉,我必保她与孩子周全,让她不要思虑过多,反伤了孩子。她们俩原都是丫头,身边并没有可靠的人,你多多看管些服侍她们的人,眼下没什么比这个孩子更重要。”

元冬点头去了。令仪走出西院方觉浑身酸软,这一天这样漫长,倒不如她与额林布,似才一分开竟有八九年了。

残阳如血,令仪一个人走在年深日久的穿堂里,原来巷道是这样长,似永远也走不到头,往事种种闪现眼前,与骏德击掌,从宁古塔出嫁,与博洛一同落难,成为额林布的妻子……仿佛就在昨天,她还是每每被弹额头的“小人儿”,日月更叠间,她的责任竟是要托起这整座宅院。

只是先前她并不知道,这宅子太沉太重,几乎要压断她每一根骨头。令仪终于走不动了,委屈的泪水洗颊而下,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慢慢抽泣着,声音渐大,转而放声痛哭,哭声哀恸,久久回响……

起更时,一个黑影躲躲闪闪悄悄进了柴房。茉蓉仍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里。关进来时,她一直疯言疯语,说自己才是令仪,说大奶奶是个骗子,下人们听她说得太不像话,就寻了破布将她的嘴堵上了。

此刻,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茉蓉眼前晃了晃,她绝望地闭起眼睛,然而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不自觉地向后躲了躲。

寒光一闪,茉蓉身上的绳子悄然滑落,她几乎不敢相信地盯着黑影。嘴里的破布也被拉下来,茉蓉吐了两口嘴里的布渣,才要说话,黑影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后角门外,一辆破旧的骡车,茉蓉坐在车里仍旧惴惴不安,骡车一路飞奔,出城而去,茉蓉不辨方向,只知道离郭布罗府越来越远,她也因此或许不用被执行家法。

直跑了两三顿饭的工夫,骡车忽地停下来。车帘轻挑,一只大手将茉蓉从车厢里拎出来,不容分说丢在一旁,又掷下一小包碎银子。紧接着,那人打马扬鞭便要离开。

“云旗,我知道是你!”茉蓉的声音止住了那人扬起鞭子的手。

云旗缓缓摘下蒙面,目光如刺,看向茉蓉。

“那个贱人处心积虑就为置我于死地。”茉蓉冷笑道,“你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狗违背主人意愿可是要被打死的。”

“我并不为救你。”云旗缓缓开口,“姑娘是良善之人,不该为你这种人脏了手,染了血。”

茉蓉冷哼一声:“差点忘了,你打小儿就心仪主子姑娘,你娶碧萱、陪嫁到海龙,你这一辈子就只活她一个人儿。可怜碧萱,她至死也是个糊涂鬼。”

提起碧萱,云旗额上根根青筋暴起,“我不让姑娘指尖染血,不代表我也不染血,若你想死,我大可以送你一程。”

“你不会。”茉蓉斩钉截铁,“若单为令……”茉蓉厌恶地皱了皱眉,改口道,“为那小蹄子,你该在这里杀了我,哪里还有这许多话?当年阿玛买了你,你得了卖身的银子才能给双亲下葬。你当阿玛是恩人,在府里时就对他唯命是从,如今你私放了我,是想还了阿玛的恩情。”

茉蓉面露得意,云旗的神情却渐渐恢复如常,“蓉姑娘,在我没改变主意前,早点离开,山高路远,蓉姑娘好自为知,我放你这一次,决不放你第二次。”

天将亮时,云旗方换了衣裳回府。丢下茉蓉之后,他去了碧萱的坟前。一炉香,一壶酒,一叠黄纸,阴阳相隔。

他并不是来向碧萱解释私放茉蓉这件事。只想着,这世上若还有一人能解他心意,那便只有碧萱了,可惜碧萱终究是不在这世上了,冷冷的黄酒喝下去,两行热泪滑出眼角。碧萱那笑意盈盈的脸便显于眼前……

元冬等在角门口,见云旗垂头丧气地回来,不由面上带了怒意。云旗再不曾想元冬会在这里,不由一愣,瞬间释然,不由苦笑。不知从何年何月起,他那位主子姑娘已不是只知在商号里装小子卖货的丫头,眼见得她能支撑起这个家,支撑起商号。那点子当家奶奶的心机她再不想有,也全有了。

“奶奶说,云爷这一夜着实辛苦了,可也少不得再辛苦一程,立地就要见你。”元冬的话说得不冷不热,那神情分明带着一丝怨毒,“我虽然是个蠢笨的,看不明白云爷的手段,但那年云爷的话言犹在耳,谁伤了奶奶,必与其不共戴天,不知道云爷是不是也记得。”

云旗明知她话里所指,却无以辩驳……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些,已是仲春时节,花园子里树木萧索,树上仍不见芽包。令仪立于假山之上,居高临下,俯看整个郭布罗家和宅院外的海龙府。天才要放亮,寒意未退。一袭哆罗尼斗篷严严地裹着她,灰鼠风毛出得油光水滑,点翠的钿子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唯一支雏弯纹样嵌红宝石的金钗压发。

云旗在假山上看到令仪的背影,一时恍惚,竟似有些不认得。此前跟在她身后,只是想护着她,怕她跌倒。而眼下,她连背影都透着主母的威仪,那他在她身后,就只是追随。

“我不问她的去向,你也别说。”令仪忽然开口,语气极是平缓,喜怒不辨。

云旗低头道:“但凭姑娘处置。”

令仪拢一拢怀中的手炉,目光仍看向宅子外面的海龙府,“云旗哥哥,你欠我们家的情也好,命也好,从此两清了吧。”

云旗沉默,未几,上前一步开口道:“谢姑娘成全。姑娘自来了这里,就喜欢站在这儿看外面。太爷也好,姑爷也好,他们知道姑娘的心,所以肯放姑娘去外面。他们尚且知道,何况于我。以姑娘今时今日的心机谋算,手不沾血地料理蓉姑娘,甚至料理西院太太都不在话下。可姑娘心大志大,那些手段,那些谋算该用在外面,宅门里的这点子事,不值得姑娘耗心耗力。”

令仪苦笑一声,叹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同流合污,在这宅门里,也变得蝇营狗苟。茉蓉的命不值什么,可是云旗哥哥,你这样做保全了我,成全了你,也还了我阿玛,那碧萱呢?咱们俩欠下的,只怕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言语间不觉透出难言的哀伤。

云旗无语侍立,抬头看去,天边朝阳似火,大有焚烧一切以照世间之势。令仪愁叹一声,道:“罢了,茉蓉心高气傲,如今落败,于她而言,未必好过死,此后不提也罢了。”说着扭头看向云旗,“如今你一个人实在难以照料喜果,我想收她为义女,养在上房,只是不知你的意思。”

云旗一惊,喜果如今也养在令仪身边,他并不意外,只是“上房”两个字让他的眉心不由一跳。

令仪知其意,淡淡道:“煜祺大了,博洛在他这个年纪,仗也打过几十场……”令仪忽然停住不语,自博洛走后,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若说被抓了,府里早不会这样安静,既是没被抓,那他人去了哪里呢?令仪曾悄悄地派石家兄弟上姑子山求孙德胜帮忙找找,可上了山才知道,富顺不知从哪儿听来,孙德胜亦有投靠乱党的动向,竟派兵剿匪。

姑子山的绺子与官军打了一仗,双方死伤都不大,可再剿时,姑子山已经人去山空,匪众不知去向。

云旗知道令仪放心不下,不由劝道:“二爷吉人天相,必会逢凶化吉,再等些时日,只怕鲁颂就会送信来,眼下不知下落也好,咱们不知道,官府就更不知道了。”见令仪仍旧惴惴,云旗故意提起前话,“姑娘是想给三爷分院子吗?姑娘如今掌事,住上房也不为过,只是太太那边……”

“眼下太太这个样如何腾挪?我才瞧了这半日,各房都开门扫庭院了,丫头们进进出出打水准备伺候主子,只有上房空落落的,瞅着一副家宅不兴的样子。”手炉的炭火不足,山顶越发风凉,令仪紧一紧斗篷,便朝石阶走去,边行边道,“毕竟家兴才能业盛,就这样行吧,我们的事还多着呢。”

“哦对了,才我还没说完,你便岔开话儿,我还想着喜果不过是个乳名,还该起个闺名才好,记得《九歌》上说‘沅有芷兮沣有兰’,是说美人的好句子,不如就叫‘沅芷’如何……”

声音渐行渐远,令仪下了假山,元冬早在下面候着。云旗原不过是跟在她身后听着,忽听她说了这句,不由住了足,“沅有芷兮沣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乱党一抓又是小半年,可抓来抓去,也并没抓到几个正主儿,无非是些冤狱错案,民怨愈深,官府也渐次懒怠起来,抓得也不那么起劲儿。

秋风起时,海龙府的街市之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块大红绸子盖住了黑漆大匾。令仪在鞭炮声中拉一拉绸子角,几个小伙计机灵地扯断绑绸子的暗绳,那大红绸子似真被令仪轻拉而下,露出了黑漆金粉的牌匾,颜体大字“天增顺”。

为着开市热闹,城内有名头的买卖铺子自不必说,济南、青岛并晋西几间大商号送来了花篮贺匾,南方两三家商会又派人来贺,本省之内与博洛素有交情的几位管带也携了家眷来,连奉天将军也派了得力副将来,连俄国洋行的买办也来凑热闹。

云旗早早包下“阳春楼”待客,一时迎来送往,热闹非常。令仪仍旧是一身鸦青绣八团喜相逢妆花缎的夹袍,一字头板上几躲宝石珠花,唯一醒目的是压发的雏鸾纹样红宝石金钗。她来往于堂客之中,笑意周全。

元冬陪在她身边,盯着伙计们搬东西。忽听身后两个女眷轻声低语:“一个寡妇家,不说闭门守节,竟这样抛头露面,大不成个体统,难为她竟笑得出来!”

元冬才要回身,就听另一个道:“可别这么说,听我家老爷说,这位奶奶可不得了,蹲过大牢,判过大刑,扔狼窝里都没死成,命硬得狠,不然她怎么能过门没两年就克死她男人?听说连她婆婆都被克得半死不活,小叔子也跑了。”

“可不是,只是这样命硬的人才有赚大钱的命,我听说山西几家有名的商号只与她一家货物往来……”

“你眼热?”

“我眼热她?哼,赚再多还不是个寡妇,难道夜里搂银子睡去……”

元冬牙根紧咬,猛地转身要问着那两家女眷,忽然身旁有人拉她,扭头一看却是令仪。元冬一惊,知道方才那些话都被令仪听去了,才要说话,却被令仪拉至一旁。

“奶奶,她们……”

“元冬,她们是什么人?”令仪笑问道。

“谁知是哪家的女眷,说话忒刻薄。口不留德,等我去骂几句给奶奶出气。”元冬说着还要回去。

“既然不知是哪家,也就是没要紧的人。”令仪拍着她的手。

“她们分明是嫉妒奶奶,眼下别说她们,就是那些正经做生意的爷们儿,谁不眼热咱们商号的风光?”元冬愤愤不平。

“你既知她们心思,越发不用理会了。”令仪悄声笑道,“她们是无知妒妇,又恼咱们,又拿咱们没办法,难道咱们非要生气,好像她们恼得有效用似的?”

正说着,门上人回:“山县高社副社长山县寿一先生到!”

令仪一惊,不觉与元冬互视一眼。还不等两个人反应,一个身穿长袍马褂,头发却短而整齐的年轻公子快步走进来,虽然装束无差,可那短短的头发实在扎眼,客人们不由多看两眼,见他唇红齿白,相貌整齐,竟算是个清俊公子,楼上几个年轻的堂客不由又多看几眼。

云旗几步来到令仪身边,“没下帖子,他怎么来了?”

令仪苦笑道:“俄国买办来得,他自然也来得。”

“可我们跟俄国商行有贸易往来。”

“你别忘了,整个儿吉林行省地界内日本商社他一家独大,许是来探咱们的底也未可知,是敌是友尚不分明,眼下来者是客,总不好将他轰出去,去接吧。”

寿一放下拜礼,抬头见令仪站在二楼,不由喜形于色,拔腿便要上楼。云旗忙拦下道:“楼上堂客,山县先生这边请!”云旗说着抬手,将寿一让到俄国买办一桌。

“我认得你!”寿一并不过去,只朝云旗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阿一,你还记得我吗?”

云旗点头,“总算是故人,别来无恙。”

寿一笑拉他道:“得空来我们社里玩儿,我请你喝酒,我们日本的酒。”

这样的笑容中,云旗似又看见当年那个死也要救活一条狗的阿一,不由心软了。同眼下桌上的俄国买办一样,他们都没参与过当年那些惨烈的战争,不过是来海龙府做生意的商人。于是朝他笑笑道:“好,得空必去的。”

一时开席,老少爷们儿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令仪举杯敬酒,言语得体,落落大方,众人无不敬服。正说着,忽然听见远远的钟声传来。众人分辨半日,竟是从城外兴龙寺传来的。

这兴龙寺是内务府供养的寺院,当年圣祖围猎巡幸海龙府时特意修建的,意在龙兴之地,祝祷国运昌隆之意。

除非大喜或大悲,兴龙寺的钟声轻意不响,且眼下钟声一声接着一声,源源不断,根本查不出个数,绝非吉兆。

令仪才要打发人去打听打听,却见杜松方海拼命地跑进来,一进门就双双跪倒,哭天抢地,“大奶奶,大奶奶,可了不得了,今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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