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蹙眉:“云大哥就那么急着赶我出谷吗?”虽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可她就是被他的清冷吸引着。
“百草谷从不留外人,对你,在下已经破例了,那时你伤重,可现在姑娘既然已经痊愈,姑娘还是走吧。”他冷然的下着逐客令。
闻言女子泫然若泣:“云大哥难道不明白诺儿对你的的心吗?诺儿爱你啊。”晶亮的眸子泛着微微的红,眼泪正在眼眶中打转,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一个月前,她是和爹爹来寻亲的,谁知亲没寻到还碰上山贼,爹爹为了让她有逃走的机会,死在山贼手上,而她被追至山崖,她知道的,若是这样下去,她就逃不了被辱的下场,她宁愿死,于是她义无反顾的跳下了山崖,醒来已经被他救起来了。
她伤得很重,都是他在照顾着她,他也对她很温柔,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日久生情,她以为他的心里会有她,现在他竟然赶她离开,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让她去哪儿?
似乎和记忆中的小脸重叠起来,他的羽儿很少哭,可哭起来却也惹人心疼,让他总忍不住拥入怀中安慰一番,可面前的女子毕竟不是羽儿,没有那种惹人心疼的凄楚。
“许姑娘抬爱了,只是在下早已心有所属。”他的心里除了羽儿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云大哥,别赶我走好吗?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我没有地方可去了呀。”
“很抱歉,许姑娘,百草谷不便留你,你去吕城的迎风山庄,我会写一封信让你带去,我相信她一定会善待你的。”百草谷是属于他和羽儿的地方。
“云大哥,我就那么讨厌吗?你就非要赶我走吗?我愿留下为奴为婢。”
“在下自在惯了,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眼底划过一丝不悦,看来他给自己招了一个麻烦。
“你走吧,这里没有你住下的地方。”他只是不想让人死在百草谷,污染了这个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当然他是可以把她扔出谷外,只是当她不期然的睁开眼睛,我眼底那无助的神情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绯羽,那一刻,他突然动了恻隐之心,为她疗伤,暂时让她住进了绯羽的屋子。
有一度,他也会想将她当做是绯羽的替身,可渐渐的他发现了她和绯羽的不同,即使是在孩童时期,绯羽都很少流泪,她不屑利用眼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许诺会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他。
那时的绯羽娇俏,爱恶作剧,爱撒娇,而许诺是一个眼眶时常有泪水打转,楚楚可怜,总是不自觉的沉浸在阴郁中,她和绯羽真的相差太多了,根本就替代不了绯羽在他心底的位置,越是看着她,他就越是想念绯羽,他很后悔,他不该说那些话的,那么至少,她还会来看他,可如今,怕是她永远也不会来看他了吧。“怎么会呢,这不是有一间屋子吗?”她都在这间屋子里住了一个月,现在却说没有她可以住的地方,这是借口吧。
“那间屋子是有人住的,难道许姑娘想鸠占鹊巢?”这间屋子是他造给绯羽的,就是属于绯羽的。
许诺嘟着嘴,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委屈的说着:“云大哥的心上人是不是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那间屋子里有少女从五岁到十多岁的衣衫,还有几套小号的男装摆放在箱子最底层,还有很多首饰,就连摆设都偏向女子化,也因此她知道了那间屋子的准的主人一定是位女子。
他什么都没说,可他的眼神却清楚的告诉她,她猜的没错,那个盘踞在他心上的女子长得怎样:“她长得很美吗?”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很美,至少在自家村里是第一美人,她不相信那位女子会比她长得美。
金眸中划过一丝不屑:“美不美真的很重要吗?”他从没有忘记他自己曾经是个毁了容的人,他自卑过,也因此而失去了专属于他的绯羽,那个时候他好恨自己的自卑。
就这样一句话,让许诺以为自己会比他心上的女子美吗,于是信心油然而生,若是能和那位女子站在一起,或许他就能看到她的好了,于是……“我有幸见一见那女子吗?”
他一怔:“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如果可以,他也想见她一面,可是她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视线在某一点上定住了。
而他的视线却让许诺以为他被自己的美迷住了,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曾经无意当中看到那面具下的俊美,那一瞬间,她的心动了,他是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他是一个人和女人都想得到的男子,许诺沉溺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他确实再看着她,只是更想瞪她,虽然平时他的眼神本就清冷,可此刻却更加冰冷:“谁准偷拿屋里东西的。”是他太纵容了吗?
委屈的眼眶又有泪光在闪动着:“我没有偷拿啊,云大哥,我真的没有。”或许,她是有翻动过屋子里的东西,却没有偷拿过。
云栩冲上前,将她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这是羽儿的玉佩,根本就不配戴它。”有些后悔暂时收留她了,或许他本就不该对她动恻隐之心。
泪终于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这玉佩是我捡的,是在迷雾林中捡到的。”
“你捡的?”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时候?”
“十多天前吧。”她在等着他的安慰,她记得在家乡时,只要她一哭,很多人都会围着她,安慰她。
可云栩注定要让她失望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绯羽,十多天,是她和沐浅离开时不小心遗失的,还是这些日子里她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