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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阮威的身世

阮将军作揖还礼,挥手招呼凌云之和步天行就坐,他俩互相瞄了一眼,看向阮将军和杨参军,两位大人会意,笑眯眯地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先坐了,而后他俩朝落座的两位大人又作揖施了一礼,这才在两位大人的下首身侧挨个坐定。

侍卫端来茶水,杨参军起身给阮将军往茶碗里倒了茶水,然后又先后给凌云之和步天行往茶碗里倒茶水,步天行双手捧着茶碗,笑着一边看着杨参军往他碗里倒茶水,一遍不时地略微躬身连连致谢。

阮将军招呼大家喝茶,步天行喝了一口,感觉茶的味道似曾相识。凌云之侧头跟他说:“贤弟,喝出味儿来了吗?这茶的味道是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咂巴咂巴舌头,记起了原来眼下喝的茶的味儿就是留香茶馆喝的茶的味儿。他当即脱口道:“这茶……这茶像似留香姐茶馆里泡的茶!”

“嗯……”凌云之抿了一口茶,说,“正是留香姐茶馆里的茶,贤弟可是品出味儿了。哈哈。”

“步公子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茶是地道的留香茶馆的茶。”杨参军笑盈盈地说,“自留香茶馆开馆以来,闲来无事阮将军和我都常去馆里喝茶,一来二去,跟任游夫妇熟悉了,夫妇俩就每天清晨泡两壶茶托人送来。”

停顿了一下,杨参军看了一眼阮将军,又说,“已经有些年头了,任游夫妇不要府衙半文钱,却风雨无阻,每日送茶到府衙,难得如此贤惠大方。如此一来,将军和我才能每天喝到这上等的好茶。”

“是啊!难得任游夫妇有这么一片心哪!”一直都在小口品茶的阮将军开口道,“留香茶馆的茶,名目繁多,茶味各有不同。就说当下我们喝的这茶,来自京城北边的卧佛岭脚下,当地人称之为‘神仙茶’,对于离家远在异地他乡的人来说,都称该茶为‘赤子茶’,此茶在九州茶品中,乃上品茗茶。”

“赤子茶……”步天行望着阮将军,他听出将军刚才说“赤子茶”的时候,口音要比其它的话音重得多,像似在表露自己的一种心情,又像似要特别的引起他人的的注意,步天行因此才应道,“好茶,不光茶好,茶的名字也起得好。思乡茶……赤子茶……身居异乡的赤子难免是要思乡的。”

“赤子茶,味甘醇,微苦,饮之,润嗓爽心之中,有一种淡淡的苦味弥散在心田,可谓回味无穷,思茶名,品茶味,乡愁便油然而生,由不得不让远方的赤子倍加地思念故土亲人……”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洞里一片静默,各人都在想心思。步天行望着阮将军,只见阮将军满面愁容,他自己往茶碗里倒茶水,拿起茶壶的右手有点颤抖。步天行见此,正要起身上前帮将军的忙,凌云之比他快那么一点起身已经先于他疾步走到将军跟前,帮将军往茶碗里倒了茶水。

“将军,怎么?还在想那事?”凌云之双手捧着茶碗恭恭敬敬地递给阮将军,将军吧茶碗接在手里,左手端着茶碗,右手也仍然抖动着捏着茶碗划着茶水。抿了一口茶,步天行听站在阮将军身前的云之大哥跟将军说:

“难道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凶手也太残忍了,杀害八十九个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落下呀?云之虽然年轻,行走江湖却也多年了,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杀戮。

自打将军跟我说了阮大人一家遭遇的不幸,我一直也都在替将军寻思,江湖上不乏杀人不眨眼的武林魔头,但似这般把一家八十余口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妇孺全都杀光,现场什么痕迹也不留下的魔头实在是不多见,云之别说亲眼见识了,可以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武林败类。”

山洞里又静默了下来,阮将军已经浑身都在打抖,看得出将军的内心痛苦万分。步天行静静地听将军和云之大哥说到将军的私事,他也替将军难过,云之大哥昨晚临睡前跟他的一番长谈当中,也跟他说了阮将军遇到的这一件天大的难事。

说起阮将军,打小是个孤儿。这一年,不想再靠着村里人的施舍过活的阮威,悄然地拿着一根破竹竿和一个破碗走出了村子,走上了到外地去乞讨的日子。也就在这一年的寒冬腊月的一天,十一岁的阮威没有讨到多少吃的东西,时逢阴雨天气,黄昏时分,他终于因饥饿难耐昏倒在了路边……

睁开眼睛,阮威迷迷糊糊瞄见他躺在火堆边,几个人盘坐在火堆旁打盹。他使劲坐了起来,轻微的动作把火堆旁打盹的一个穿着锦袍上点年岁的官人惊醒了。官人起身走近,和善地跟他说:“你醒了。这下好了。肚子饿了吧?给你,这是我们烤的烤肉,专门给你留的,快吃吧!”

愣怔在那里,阮威瞄着眼前的官人,闻着他递给他的香气四溢的烤肉,嘴唇翕动,口水不住地往下咽。官人抓住他的一只手,把烤肉塞在他的手里,他双手攥着烤肉,低头瞄着油晃晃的烤肉瞄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便吞吃气烤肉来。官人看着他饿坏的样子,摇了摇头,招呼他坐在火堆旁慢点吃。还把水袋递给他,让他边吃边喝,别噎着了。

吃了烤肉,喝了水,阮威坐在火堆旁傻傻地瞄着官人,他要记住官人的模样,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吃饱喝足了,阮威瞄着官人,慢慢地睡意袭来,他昏昏沉沉就倒在火堆旁睡去了。

次日凌晨,听到山神庙外马的嘶鸣,阮威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庙门外,只见官人他们已经骑上马要走了。他急忙问官人道:“敢问官人,怎么……怎么称呼?救命之恩,阮威来日要是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哈哈哈哈!”打马跑了几步,官人头也不回地跟庙门前的阮威说,“看不出来,小子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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