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郴州,清河域,位于青海国德江郡,距离云海城附近的落日山脉中。
一艘巨大的宝船迎风而涨,转眼之间化作山头大小,来的时候空无一人,现在宝船却被挤得满满当当,细细算来,足有上百人,不过在这巨大的宝船上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
待上官莺语最后上了船,宝船直接在灵石的运作下便飞行起来,转眼之间就已经穿越千里,速度之快,令人感觉到匪夷所思。
长孙忘情一个人坐在船头,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狂风,一头白发被吹起,脸上带着些许的沉思。
“想什么呢?”
上官莺语走过来,在临渊阁之中,她最熟悉的便是这位曾经长孙家族的少家主。
“没想什么,只是在考虑一些简单的事情罢了。”
长孙忘情微微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上官莺语。
上官莺语对于这副冷冷的回答也没有什么诧异,纵然这个人值得信任,但是他和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始终都是属于背叛者。相互信任的同时,又相互戒备着。
“我看你是在考虑进入分阁之后的事情吧,毕竟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突然要回到分阁,肯定会有些不适应。”上官莺语微微笑了一下,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考虑这些事情的,我们这边的分阁中派别虽然分的很明确,而且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少,但是这也仅限于分阁之中,一旦面临外敌,始终都是同一分阁的人,自然会同仇敌忾。以你的实力,分阁之中的内斗完全可以不用担心,他们也只是小打小闹,想要争夺更大斗争罢。”
“这一点我不担心。”
长孙忘情微微摇了摇头,道:“就算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他们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确实是呢。”上官莺语天点了点头,长孙忘情的实力,让她都无比忌惮了,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来自那个家族的人。
“不过,我了解你的性格,别人若是真的惹到了你,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都是一个组织之中的人,若是真的到了那种情况,微微留一下手吧。这一次组织已经损失了很多的优秀种子了,而且还都是分阁主这一派别的,另一派别,也就是大掌司的派别,这一次并没有任何种子跟着一起来,所以说,现在你和雪儿还有采薇,可是担负起了分阁主这一派别的全部责任。”
“我还没说就一定会帮助那家伙。”
长孙忘情眼神微微有些冷漠,看了一眼船舱门口的方向。
见到长孙忘情的样子,上官莺语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你的决定我无法干涉,你自己掂量吧。对了,大掌司那一派别之中还有两个十分恐怖的家伙,实力也在归元境界,而且修炼了分阁的传承武技,实力非常强大。你应该也有修练过家族的传承武技吧,但是我还要提醒你的是,这两人其实,都是大掌司的放在明面上的诱饵,我听说那个人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归元巅峰!”
“你说的是天钧吧。”
上官莺语微微一愕。
“看来雪儿已经告诉你了,没错,就是天钧。”上官莺语语气凝重,道:“那个家伙我怀疑他甚至提前接触了超越了天阶武技的恐怖战技,威力强大,令人恐惧。当然,想要掌握这是不可能的,没有谁能够在归元巅峰境界就将皇阶战技修炼到小成,否则,那真的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天才存在了。”
上官莺语的脸色十分的严肃,继续道:“我曾经见过阁中开光境强者,据说他修练皇阶战技已达数十年之久,才堪堪达到了小成境界。但是...”
说到这上官莺语顿顿了口气。
“他幻化出来的虚影力能扛山,如山岳大小。一步踏出,山河震动,仰天一啸,雷鸣滚滚,强大的可怕,就算是我底牌尽出,遇到也只能必死。”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打不过他么?”
长孙忘情的脸色微微阴沉了一下,但是却也没有真的发怒。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下,你自己的实力,我也摸不清楚,甚至我能感觉到,若是生死之战,我未必能够活得下来。”
上官莺语继续道:“但无论是北天钧亦或者是你,或者是其他人,都没有对皇阶武技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吧。你要知道,强大如你长孙家,皇阶武技也屈指可数。要知道四象门之所以被分阁忌惮,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四灵起源这门武技,幻化出来的虚影分别是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其中玄武力大无穷,朱雀火能焚天,青龙冰水自如,白虎风雷齐动。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虚影,一旦修炼有成,都十分的恐怖。甚至有传说修炼到极致更是能四灵合一,爆发出难以想象的伟力。”
“四灵合一,那就是说,等同于是五个相同境界战斗力的强者了?”
长孙忘情诧异,没想到四象门竟然有这么变态的武技。
上官莺语脸色严肃:“没错,但是那门武技也不是谁想修炼就能练得,它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还有血脉的纯净度。你作为长孙家的嫡系长子,这些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我是旁系。”
长孙忘情语气有些低沉下来,眉头微蹙。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长孙忘情的话让上官莺语心中有些震惊。
不过上官莺语心中清楚,就算是直系,血脉也早就已经渐渐的稀薄了。毕竟近亲结婚是不利于后代成长的,也不是每个大家族都能够为了保证血脉的纯净度,而选择自家人不断联姻。
譬如她上官莺语,再往上不断思考的话,不知道多少代以来,不断的引入别家的血脉,所谓的上官家族血脉,恐怕早就已经分毫不剩了。
“没事,这么久了,有些事我也快忘了。”长孙忘情满不在乎的说道,只是眉宇间隐约透露出一抹沧桑。
“莺子大人,忘情大人,傲涯大人已经在甲层底端设好宴席了,还请移步。”一名身着一身灰衣,头顶毡帽把自己脸庞完全遮盖起来的弟子突然禀告道。
“哼!设宴,我看是没什么好事情吧!”长孙忘情听到傲涯这两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忘情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灰衣人低下头,长孙忘情有资格去妄议傲涯大人,但是他没有,只能假装没听见。
“去?呵呵,好啊。”长孙忘情眯了眯眼,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呜啊!!!”灰衣人胸膛瞬间被洞穿,似乎是被某种可怕的力量硬捅出一个大窟窿,血液狂涌,像是泉水一般不断留出,灰衣人疼得撕心裂肺,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颗颗黑丝包裹住了自身,他立刻就惊恐地大叫道:
“大人,饶...”
嘶嘶嘶....一颗颗带着血色的丝线逐渐回到了长孙忘情的身边。
长孙忘情玩味的看着一侧:“要想请我,就让傲涯亲自前来,懂吗?”
阴影处立刻就走出几道人影,恭敬朝上官莺语和长孙忘情拱手后就又隐没在暗处。
“傲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上官莺语提到傲涯,语气也是不怎么友善,傲涯这个人虚伪不说,还很贪婪,这种人上官莺语是最讨厌的。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傲涯大人究竟想干什么?”长孙忘情嫌弃用衣服擦了擦手,杀那些蠢货,真是脏了自己的手。
“嗯!”莺子和忘情两人结伴而行,朝着甲班底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