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未平,一事有起。
据说,楚临皇朝边境的一个村庄在销售贩卖当地特产,因为是比较稀有的药材,所以已较高价卖出。楚临和启灵一直在正常贸易,这个药材也不出意外卖给了启灵,兜兜转转,竟运到了启灵的主城,古都。然后启灵王上的爱妃服用了,正是十月怀胎,因为这一味药,导致早产,一尸两命。启灵大怒,整兵出征,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势。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楚临多年以来内政腐败,实力大不如从前,不出众人意外,楚临大败启灵,短短数月便连丢四座城池。
楚临向西瀛派出了使臣请求支援。
绯阁引月楼
“楚临那边战事告急,启灵已经攻到了南安城,南安城是楚临第四师,应该撑不了几日了。昨日晚上楚临的使节已经秘密进了行宫,而。。。启灵的使节应该也启程了。”
问兰站在纱幔外轻声汇报。
“还有。。。”问兰抿嘴,在斟酌如何措辞称呼。
帘子那头,跪坐在桌案前摆弄花枝的曼妙身影顿了顿。
“可是他?”娇柔的嗓音,冷淡的语气。
“是,我们的密探给出的信息,那位是秘密在使节团队里,并未公开。”问兰屏住呼吸,等待主子的回应。
一阵沉默,气氛压抑。
问兰看着帘后的人,心中情绪无法表达。连忙汇报下一个,想缓解气氛。
“闲王那边命人送来了信,说还想要一对情蛊。”
“可查出对何人使?”
“?下面的说,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冷白。”问兰蹙眉。
“呵呵呵,小厮,这个闲三爷倒真的不能小看。”女子声音悦耳动听,嗓音低鸣。
“不过是个小厮。”问兰不明白,为什么阁主会给这个王爷这么高的评价。
“一个人一旦有了真心守护的东西,便会不顾一切,要情蛊,呵,对自己心爱的东西都下的了如此狠手,你说他有没有能力?”只不过跟那人比起来还是欠点火候,哦,不,他可没有心爱的东西,他只有狠。
“?给他,价格照旧,顺便查查这个冷白的家人。”顿了顿,“派人盯着,以备不时之需。”
“是,阁主。”问兰往后退去。
“再把灵灵叫来”
“是。”
那帘内女子微微升了一个懒腰。腰扭了扭,起身。暗紫色抹胸裙映着彼岸花,外搭一件黑色软细纱,整个人显得清冷又妖媚,犹如那开在清冷之地的芍药。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是那一头垂臀是白发,皮肤是病态般的苍白。赤脚踱步到窗边,等着空灵灵。
窗外天空渐渐暗沉,乌云笼罩。西瀛皇城地处大陆内部偏西,气候干燥,但是到了秋冬季便多雨多雪,极为寒冷。如今刚刚入秋,正式雨水多秋之季。
要下雨了,轻叹。
“花城。”背后响起一声冷冷的声音。
来得是空灵灵,看着站在窗边女子,那一头白发,病态白的肌肤,眼底划过心疼的情绪。
“灵灵,这次事要委屈你了。”花城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女子,狐狸眼一闪一闪的,笑的格外无害。
“无妨。”空灵灵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花城是那种长的媚态,但是对外人一副冷冷模样,其实原来是个可爱带着俏皮的女子。只不过,现在她的笑已经没有以前的天真烂漫了。
想到这,微微帘眸。
“你放心,闲王喜欢他身边的小厮,同我要了情蛊呢。”
听闻此言,空灵灵眼中闪了闪,心中暗暗松口气。
“花城,下雨了”空灵灵看向窗外,已经星星点点的下起了小雨。
两人不语,空灵灵跟着花城上楼,进入一到暗阁。
周边做事的女仆也默默地退下。
绯阁下雨不营业。
明正殿
“?楚临皇朝跟启灵皇朝比起来实力真的差的太远,两国联合怕也不是其对手。”
讲话的是当朝大将军,为人秉公任直,光明磊落,是难得纯臣。站在客观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此话差异,如若灭了楚临,转而来攻打我西瀛呢?那时是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另一位武将道。
台下众臣吵闹不翻,太后意外没有上朝,听说是头风病犯了,只嘱咐摄政王好好监政。此时摄政王双手反叉腰,浓眉紧皱。
“?陛下,王爷,启灵皇朝如若本意只是对楚临,我们西瀛若贸然插进去,恐怕真的是惹火上身”
“启灵皇朝野心之大啊”言下之意,迟早要对西瀛动手。
“那为何启灵不先对我西瀛动手,而是先楚临?不应该是先弱后强?”
“?笑话,难道他启灵吞了楚临,就不会觊觎我西瀛吗?”
台下吵的吐沫星子乱飞,面红耳赤。
“都闭嘴!!”终于,台上的摄政王忍不住呵斥!
大殿瞬间安静。
“大将军,此事您怎么看。”摄政王揉揉眉心。
“回王爷,启灵皇城实力本就强横,几年前吞并了南巫,南巫盛行巫蛊之术,让人防不胜防,这种能力,启灵必会占为己有。臣平心而论,就算西瀛和楚临联合起来,倾全国之力,也难以与之抗敌。”大将军站出来,雄厚的嗓音在明正殿回旋,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心中浮上阴霾。
一时间,也没人进言。
“闲王的婚事定个日子吧。太后也允了”摄政王吐出一口气,声音略先疲惫。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摄政王不让闲王娶自己妹妹,两国不联姻,是不想插手楚临和启灵的战事?可是楚临是他的母国,楚临没落会动摇他在天佑的地位。摄政王不亏是摄政王,心思之深,难以捉摸。
闲清王府
“??冷白”金子烨睁眼变喊人。
“王爷。”冷白闪现,出现在金子烨视野。
金子烨上下打量着冷白,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冷白。有些时候,他觉得只有抓住了冷白才能抓住别的什么。
“怎么了?”冷白上下看了看自己,有什么不对吗?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那虫子起作用了吗?”金子烨问道。
“太后那边已经有动静了。按理说,再过两日,应该就成了”冷白边说边近身,服侍他家王爷起床。
“?嗯”金子烨不语。看着服侍自己的冷白,目光幽沉。想起那对情蛊,心情纠结,到底要不要给冷白下蛊。他自小养在后宫,生母早逝,年幼被其他皇子欺负,被太监嬷嬷欺负,过得猪狗不如,13岁前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饭。之后认识了冷白,他可怜他,给他偷吃的,替他挨打挨罚,教他武功,教他为人处世。
“冷白。”金子烨摁住冷白叠被子的手。冷白不解的望他。
“没什么。”
“。。。。”冷白翻了个白眼。
“赶紧起了,别懒了。”
金子烨听话起身,冷白服侍他穿衣。
金子烨看着比自己低一个脑袋的人,轻轻抱住了冷白。
冷白知道他缺乏安全感,很缺乏。他记得以前住在皇宫的小院里,他半夜起来,在墙角掏洞,白天他偷偷看过,里面是死掉的小鸟,面目全非。想到这,冷白心里有点打颤却又止不住的心疼,抱住金子烨,还是个孩子,虽然金子烨已经比他高出好多。
康寿殿
“?一帮废物,祖母的病因都查不出来,朕要你们何用!!”小小的皇帝站在外殿破口大骂,年纪虽小,威仪已经有点了。
“?陛下,恕臣等无能,实在是查不出缘由啊!”几个太医跪爬在地上,大汗珠往下落,他不敢说是太后大限已到。
皇帝甩袖进殿,挥散了一干奴婢,坐在太后塌边。
从今日清晨起,太后突然说头疼,坚持不到两盏茶的工服,便晕过去,至今未醒,脸色却越来越发青,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当真跟死人一般。皇帝心疼,祖母为了他,已经付出的太多了。
“??来人。”
“奴才在。”小太监进来跪下。
“去民间张贴告示,太后偶染奇病,若能医好太后,朕赏黄金万两,并许诺任何一种诺言。”
“遵旨”
皇帝捏紧了太后的手,脑中浮现出摄政王的身影。抿抿嘴,这到底是谁做的手脚他怎么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