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偏生意外,机缘暴定玄中;
意气纵横可感,胸怀磊落难同。
王紫宇、徐菁聆、林冰瑶三人在翻译的带领下,穿过图兰城的几条大街,准备去传闻中诗圣梁泊的弟子处求几幅字画。
王紫宇原本以为既然是诗圣弟子,那应该在宽阔的街道上,有个显眼的店铺,再不济,也应该是个知名的摊位。
可是翻译却一路问一路走,直到带几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而且连翻译自己似乎也不相信,于是在路上每遇到一个人,就不停的在问路人诗圣弟子是否在这附近。
路人的反应也有些耐人寻味,一些人嗤之以鼻,一些人一脸惊恐连说不知道,只有一些老人,才会好心的帮众人指路。
三人面面相觑,终于在偏僻巷子的一处角落里,看见一个破烂的摊子,摊子上是有些字画,但是似乎受到过打击和破坏。
摊子是竹子做的推车,推车看上去十分老旧,推车面上搭块破布,布上放些字画。推车有两个竹轱辘,轱辘轴都快磨损断裂,看来这摊位主人过的日子十分清贫。
翻译摇了摇头:“这似乎不像是个诗圣弟子的摊位,好像是个穷秀才的吧。”
王紫宇观察了一下这摊位,突然口中叹了一声。
他看见摊位虽然破乱,但是在一层书画的下面,放着一本书,书名叫《润叶集》。
他知道,这《润叶集》几乎收录了所有诗圣梁泊所作的诗,是其弟子们统一编撰的,现在市面上很少能买到。
林冰瑶从摊位上拿起一个红手绢,徐菁聆看见这手绢“咦”了一声,说:“这弟子怎么会有女儿家之物,莫非是个女弟子?”
王紫宇看见摊位没人,打算等待一下,周围一些路人经过,看见他们等在这里,眼中有些惊恐的眼神,避之不及。
四人莫名其妙,翻译正打算问问周围的人时,路人都躲闪开,连说:“我不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翻译正想追上去细问,突然摊子边上传出来一声:
“别打了——别打了——!”
王紫宇一听,这声音似乎是个小女孩的哭喊声,而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也渐渐聚集过去。
林冰瑶听见女孩的哭喊,便走了过去,王紫宇等人见状,也跟了过去。
王紫宇挤过人群,看见里面有五六人个人,正在殴打一位男子,被殴打的男子穿着像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且看上去也有些年纪。
除了打人的五六个人外,还有个站在边上没有动手,似乎是个带头的。
等被打的书生被其他人打的鲜血直流时,带头的挥了挥手,喽啰们停下了,带头的蹲在书生边上,说:
“想在图兰城摆摊子,你问过孤影帮没有?作诗的时候不是很神气嘛?现在怎么不继续神气了?”
书生被打得厉害,缓了一会儿说:“天冷得厉害,小玉受不住,我只想卖点字画买些炭火,怎——”
书生“怎”字还没说出口,被带头的一脚踢在肚子上,嘴里又吐出了些鲜血。
旁边突然叫喊出:“不要打我爸爸!”
王紫宇往右边一看,发现一个喽啰拉住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已经哭成泪人,一边哭喊一边想跑到书生边上,但是一直被带头的喽啰拉住。
那位带头的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
“此人,自诩诗圣弟子,原本一直受相国敬爱,但是此人三番五次,写反诗,唱反调,作反戏。现在孤影帮,在为众人,铲除祸害,要每天,责罚此人!”
带头的人说完,旁边的孤影帮的一位喽啰又翻译成了北戎语和大家说了一遍,众人沉默。
王紫宇还在想要不要帮忙,因为自己不了解背景,倘若真如带头之人说的,此人是个反叛之徒,确实理亏,但若是被冤枉的好人,那理应帮忙。
正思考间,几位喽啰的拳头又砸向了书生,书生也渐渐地从喊叫,到哀嚎,最后发不出声音,只留存几丝微弱的呼吸。
旁边的女孩发出尖叫,用力一口咬在拉住她的喽啰手上,喽啰一时吃不住痛,松开了手。
女孩打算一路跑到父亲身边,谁知跑没几步,被带头的一脚踢翻,倒在地上。
那带头的人又对众人说:“你们看到了,是这个女孩先咬伤了我兄弟,现在我兄弟也只能自保了,她伤了我的人,那我的人也只能伤回去了。”
带头那人蹲在书生边上:“你少装死,他说了,你只要在认罪书上画押,再做几首好诗,自然有你的好处。”
书生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
带头那人一脚踩在倒地女孩的头上,对着书生邪笑着说:“这是你女儿吧,我记得叫轩辕玉是吧,是个美人胚子,我猜不论尚国还是北戎,都有人喜欢小雏的,不如我帮你卖给他?算是让他网开一面?”
书生一听,发出一声哀嚎,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带头之人用脚使劲踩在女孩身上,说:“那就卖给天春楼,但是由我来破苞!”那人挥了挥手,几个大汉走过来扒小女孩衣服。
带头之人还是继续踩在女孩头上,其他人在扒小女孩衣服的时候,小女孩一直挣扎,那人脚就越来越重。
最后小女孩被踩晕了过去,在这寒冷的图兰城里,衣服也被扒得破烂不堪。
小女孩晕过去了,带头的人有些扫兴,打算将她弄醒继续玩弄,折磨书生,于是吼了声:
“装死?看我不打死你!”
那人说完顺势凌空一脚就要踢小女孩的头!这脚的威力,若是直接踢到头部,也有直接踢断气的可能。
众位看热闹的人也不禁把心悬到了嗓子眼里,如此可爱的无辜女孩,就要香消玉殒了。
“啊——!”
众人只见带头的人撞到了墙上,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而刚刚那人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位俊俏女子,女子将外层衣服脱下盖在小女孩身上。
林冰瑶!她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王紫宇纳闷的看着,而身边徐菁聆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了下来。王紫宇也原本打算自己上的,没想到冰冷如霜的林冰瑶会去管闲事。
带头那人见到美若天仙的林冰瑶也有些目不转睛,说:“这位仙女是要管此事吗?不是我不怜香惜玉,实在是上面的交待没有办法。若仙女要管,只需要给我五百两纹银,我就放过他。”
王紫宇倒吸口气,五百两!狮子大开口?怎么不去抢钱庄呢?
林冰瑶在原地没有理会,只是蹲下看着地上的女孩,轻微探了下鼻息,发现女孩并没有重伤,于是抱起女孩,往外面走。
带头那人见林冰瑶不搭理自己,挥了挥手,众喽啰也慢慢围了上去。
王紫宇见六七人打算围上林冰瑶,于是只好走出人群,而王紫宇刚出人群,徐菁聆差不多也同时出来了。
两人给林冰瑶让了个道,林冰瑶从两人中间穿过去。而带头那人看见多了两人出头,于是说:“今儿这天是怎么了?图兰城还有敢忤逆孤影帮的?”
那人说完挥了挥手,于是七个人一起攻向王紫宇和徐菁聆。
围观的众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两阵风吹过,只看见出头的两位男子原地抖动几下,都看不清怎么出拳的,孤影帮的七个人就瞬间倒地。
王紫宇走向那位书生,发现呼吸微弱,于是也急忙抱起来,打算去找明青宫的人看看。
众看客给四人让开路,翻译带着其他三人一前一后,抱着两个人跑向客栈。
而在四人离开后不久,孤影帮的七个人也一瘸一拐的离开。看见孤影帮的人走了,站在原地围观的看客都拍起掌来,甚至有些还欢呼起来。
客栈掌柜的看见王紫宇抱着书生,大惊失色,本想阻止书生进来,但是又害怕带领军队怪罪,只是说:
“不好了!你们惹到孤影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