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歌曾劝过自己,夫柠希是叛徒之女,当年她爹落井下石差些将自己逼上绝路,自己又何必为她忧心?尽管她明白自己没有责任没有义务,可这些年来每当听到像是柠希的消息,她总是忍不住关注。也许是她太寂寞了,没了师傅,没了师兄,没了同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个位子上,装出一个掌门应该有的样子。
她望着醉花楼的匾额,心中已料想出夫柠希的落魄,百感交集。
“这位公子,从家里跑出来的吧。”鸨母见冷月歌虽然生的俊俏穿的富贵,但年纪不大,八成是哪个大户人家公子跑出学堂寻乐。虽然她只是开妓馆的,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接什么人不能。
这种质疑冷月歌再熟悉不过,师傅死后,她最常听到的话就是,这女娃太小怎么做掌门。当然还有更恶毒的说法,但是她已不记得了。
“常有人这般说。”冷月歌笑得很从容,“每个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不会怪你。”她拿出钱袋,“找个好点的姑娘。”说话间她露了露腰间的长剑。
鸨母赔礼,好声好气的叫了个姑娘,“柳絮,快来。”
叫柳絮的姑娘穿着一身翠莹莹的衣裳,腕上戴着两只玉镯,略微圆润的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她的声音很轻,“公子跟奴家来罢。”
柳絮带冷月歌来到二楼的房间,“公子坐。”
待冷月歌坐好后,她像往常一样斟酒说些恭维的话,“公子看起来真年轻……”
“我找你不是说这些。”
柳絮微微一顿,低下头开始解衣衫。
冷月歌按住她的手,“也不做这些。你可认识一个叫夫柠希的人?”
柳絮摇头,“未曾听过,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用花名。”
“柳絮也是花名?”
“公子觉得柳絮不算花么?公子觉得不是便不是吧,奴家觉得是。”她的声音还是轻轻的,听不出情绪。
冷月歌自然不在意柳絮是不是一种花,而是在想如果是夫柠希她会取什么样的花名。
“你们这里有与桃花沾边的姑娘么?”
柳絮叹了一口气,原来又是为春桃来的,“出门右边第二间房就是了……”
“她长什么样子?额头上是不是有块印记?有没有说过从哪来?”
“奴家不知,”柳絮有些赌气,“这里的姑娘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巴。公子要是关心,何不自己去看看。”
“那她有没有什么爱吃的食物?”
柳絮认真想了想,“春桃不怎么吃东西。”
冷月歌知道,是与不是都要自己确认,无论如何她们终会见面。